“王队长，你刚才说的‘空中堡垒’，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第六师的指挥部里，谭震林给王浩倒了一杯热茶，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浩沉吟了一下，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让这位新四军的指挥员明白它的分量。
“师长，您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飞得特别高、特别远，能带很多很多炸弹的大飞机。”王浩说道，“它能从咱们华北的根据地直接起飞，飞到这里，甚至飞到更南边的地方，把炸弹扔到鬼子的头上，然后再飞回去。”
谭震林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他不是没见过飞机，日本人的飞机，天天在他们根据地上空盘旋侦察、轰炸，烦不胜烦。但是，能从几千里外的华北飞过来的飞机，这……
“飞……飞那么远？”谭震林的声音有些干涩，“小鬼子的飞机，也做不到吧？”
“做不到。”王浩肯定地回答，“这是我们总指挥压箱底的宝贝，全世界都没几架。它的飞行高度，能达到一万米。在这个高度，鬼子所有的战斗机和高射炮，都够不着它。也就是说，它在天上，是绝对安全的。”
绝对安全！
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谭震林的心上。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拥有了一种，可以对敌人，进行单方面、无风险打击的，降维武器！
“那……那它能带多少炸弹？”谭震林追问道。
“常规情况下，五吨。”王浩伸出五个手指，“如果进行改装，极限载荷，可以达到八吨。”
“八……八吨？！”谭震林彻底失态了，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八吨炸弹！那是什么概念？
他们一个主力团，打一次大的伏击战，消耗的手榴弹和迫击炮弹，加起来，也不到一吨！
这一架飞机，一次出动，就相当于他们好几个团的火力总和！而且，还是能精确地，扔到敌人头顶上的那种！
“我的天……”谭震林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颠覆。
旁边的政委廖海涛，也被这个消息，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扶了扶眼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王队长，陆峰总指挥，想用这个‘空中堡垒’，打我们华中地区的哪个目标？”
王浩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地图，在桌子上，铺开。
那是，一张，极其详尽的，南京市区的军用地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被红圈，标记出来的地方，重重一点。
“这里。”
谭震林和廖海涛，凑过去一看。
只见，那红圈里，标注着几个字——“日本华中派遣军总司令部”。
“嘶——”
指挥部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打鬼子的总司令部？！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太大胆了！
这，已经不是，捅马蜂窝了。
这简直就是，想把天，给捅个窟窿！
“王队长，你……你没开玩笑吧？”谭震林，看着王浩，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可是鬼子在整个华中地区的大脑啊！防守，肯定是，铜墙铁壁！别说是飞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师长，您说的没错。”王浩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日军华中派遣军总司令部，设在原国民政府大楼。那里，不仅有，他们最精锐的卫队，层层守卫。周围，还部署了，整个华中地区，最密集的，防空火力网。”
“但是……”王浩话锋一转，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们的防空网，是用来对付，常规的轰炸机的。对我们的‘空中堡垒’来说，那些高射炮，就是一堆，烧火棍。”
“我们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精确。我们，不能像鬼子那样，对整个市区，进行无差别轰炸。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王浩的手指，在那个红圈里，又点了一下。
“就是，日军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官，畑俊六大将的办公室！”
“我们要的，不是炸毁一栋大楼。我们要的，是，斩首！”
斩首！
这个词，让谭震林和廖海涛，浑身一震。
他们，终于，彻底明白了，陆峰的意图。
这个计划，如果成功，其意义，将远远超过，一场战役的胜利。
它，将彻底打乱，日军在整个华中战场的指挥系统，让他们的“清乡”作战，不攻自破！
它，将极大地，鼓舞，全国军民的抗战士气！
它，甚至，会改变，整个中国战场的格局！
这个诱惑，太大了！
大到，让谭震林，无法拒绝。
“好！”谭震林，猛地一拍桌子，刚才的犹豫和震惊，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就这么干！王队长，你说吧，需要我们第六师，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绝不含糊！”
王浩，看着这位，充满了江湖豪气的新四军师长，心里，也生出几分敬佩。
“师长，我们需要两样东西。”王浩说道。
“第一，我们需要，最精确的情报。我们需要知道，畑俊六，这个老鬼子，每天的活动规律。他，什么时候，会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哪个位置，哪一层，哪个房间。这些情报，必须，精确到，分钟，精确到，米！”
“第二，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王浩，指着地图上，南京周边的区域，“在‘空中堡垒’，进行轰炸的当天。我们需要，你们第六师，以及，所有，能联系上的抗日武装，在南京外围，对日军的据点、交通线，发动，全面佯攻！”
“动静，越大越好！要让南京城里所有的鬼子，都以为，我们要总攻南京了！让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为我们，天上的行动，创造机会！”
谭震林，听完王浩的要求，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二个要求，还好说。他们，可以发动群众，组织地方武装，搞出一些大动静来。
但是，第一个要求，实在是太难了。
日军的总司令部，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想在那里，安插一个，能接触到畑俊六核心机密的情报人员，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队长，这个情报……”谭震林，面露难色。
王浩，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
他，笑了笑，说道：“师长，您放心。关于情报的事情，我们总指挥，已经，有了安排。”
“我们，在南京城里，有一个，沉睡了很久的，‘朋友’。”
“现在，是时候，把他，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