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师的指尖在林曦手中的牌上空优雅地徘徊,那血红的瞳孔里闪烁着计算与玩味的光芒。他似乎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享受着林曦努力维持的平静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然后,他的手指落下,没有选择边缘的牌,也没有选择中间的牌,而是看似随意地抽走了靠近林曦左手拇指下方的一张。
林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牌被翻开。
牌面上,扭曲的幽灵无声尖啸,黑色的牌身燃烧着血色火焰。
鬼牌!
林曦手中的鬼牌,被欺诈师轻而易举地抽走了。
老张他们光看表情,就知道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眼镜男更是失声低呼:“怎么会?!” 这完全就是运气!纯粹的、该死的运气!
林曦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安全了。
然而,欺诈师脸上却没有丝毫抽到鬼牌的懊恼或紧张。他反而像是拿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指尖夹着那张不祥的鬼牌,对着光线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运气不错。”他点评道,不知是在说林曦,还是在说自己。
接下来的几轮,印证了林曦最坏的猜想。
欺诈师根本没有将鬼牌留在自己手里的打算!
他像是一个最精明的操盘手,利用他超凡的观察力和对人心、概率的掌控,极其熟练地、不着痕迹地,让这张鬼牌在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四个玩家手中流转。
一轮,鬼牌到了老张手里。这个豪爽的汉子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攥着那张牌,仿佛攥着自己的心脏。
下一轮,鬼牌被眼镜男抽走了。眼镜男脸色煞白,推眼镜的手指都在发抖,试图用逻辑分析出最优的传递路径,但在绝对的运气和欺诈师若有若无的干扰下,他的计算显得苍白无力。
再一轮,眼镜男险之又险地将鬼牌传给了短发女。短发女咬紧下唇,几乎不敢呼吸,抽牌时指尖冰凉。
恐怖,如同无形的瘟疫,在赌桌旁蔓延。
每一次抽牌都变成了一场生死考验。拿到鬼牌的人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拼命想要将它传递出去;而抽牌的人则要在有限的几张牌里,赌上自己的性命,去避开那张象征着死亡的黑色卡牌。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只有卡牌摩擦桌面的声音和玩家们粗重紧张的呼吸声。
欺诈师则始终悠闲地坐在那里,如同观看一场精彩戏剧的观众。他偶尔会因为某人抽牌时滑稽的犹豫而轻笑,偶尔又会因为一次惊险的传递而挑眉,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规则的执行者与欣赏者。
林曦看着队友们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恐惧,看着那张鬼牌如同炸弹般在几人手中传递,心脏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欺诈师根本不在意谁死。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这种将生命置于纯粹概率和微弱心理博弈下的……残酷美学。
而他们,就是笼中挣扎的老鼠。
现在,鬼牌又传回了老张手中。
牌局,还在继续。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弹幕:太窒息了!这完全是猫捉老鼠!】
【欺诈师根本就是在玩!他享受这种掌控感!】
【老婆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总会有人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