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拉土登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庄园。他那张原本就粗犷的脸上,此刻因为疼痛而扭曲,像是一块被人踩了一脚的劣质酥油饼。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老阿妈听到动静,慌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老阿妈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疼得老泪纵横,赶紧招呼着丫鬟们帮忙。
“阿妈……我没事……”土登疼得直吸冷气,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一点小伤……不碍事……”
老阿妈哪能信他的鬼话,赶紧指挥家丁把土登抬进屋,放到床上。丫鬟端来热水,老阿妈亲手帮他解开衣服,胸口处赫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
“造孽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老阿妈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边用藏草药帮他敷伤口,一边骂骂咧咧。
土登疼得直哼哼,却还是安慰老阿妈:“阿妈,你别担心,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好了……”
“还说没事!这都伤到骨头了!”老阿妈一边数落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在阿妈和丫鬟们的悉心照料下,半个月后,土登终于能够下地走路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丁们召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拉姆则山,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把山上的破庙拆了!一根木头都别给我剩下!”
家丁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拉姆则山上住着山神,掌管着一方水土和百姓的平安。拆了山神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该死的山神,竟敢让我吃这么大的亏!看我怎么收拾你!”土登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土登不信邪,爬起来还要再闯,却被家丁们死死拉住。
“少爷,这山神庙邪门得很!咱们还是别惹怒了山神爷!”
土登气急败坏,指着山神庙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山神!敢动本少爷,老子拆了你的庙!”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 土登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碗,滚烫的酥油灯泼了一地。
他所说的“收拾”,可不是像虔诚的信徒那样,多捐些酥油和哈达。以土登的性格,把那山神庙拆了,都算是他脾气好了。
于是,伤还没好利索的土登,就迫不及待地派出手下,带着一帮闲汉,浩浩荡荡地朝着拉姆则山进发了。家丁们慑于土登的淫威,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带上工具,朝着拉姆则山走去。
“给我砸!把那破庙给我拆个稀巴烂!看那山神还怎么显灵!”土登坐在山脚下,看着手下们挥舞着镐头,一下一下地拆毁着山神庙,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把山神庙给拆了个干干净净。
拉姆则山神平日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化作一只金雕,翱翔在雪域高原之上。在那里,巍峨的雪山直插云霄,雄鹰在山间盘旋,成群的牦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虔诚的藏民们摇动着转经筒,嘴里念念有词。这一切,都让拉姆则山神感到无比的惬意。
今天也不例外,他悠闲地在天空中盘旋,享受着高原清冽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可当他习惯性地低头看向自己的神庙时,顿时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差点没把他从天上直接气晕过去!
原本香火鼎盛的山神庙,此时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破败不堪,就像是被一群野狗啃食过的牦牛骨架,凄凉无比。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兔崽子,敢拆我的庙?”拉姆则山神怒吼一声,震得山谷里的积雪都簌簌作响。
旁边一棵高大的松树轻轻摇晃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回应老喇嘛的话语。
“是巴桑锅庄家的土登少爷……”
“嘉拉土登……又是这个混账东西!”老喇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就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简直罪不可恕!”拉姆则山神越想越气,“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趣,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说罢,拉姆则山神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原本破败不堪的山神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甚至比之前更加金碧辉煌。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做完这一切,拉姆则山神冷哼一声,化作一阵清风,朝着嘉拉土登的锅庄园飞去。山神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衣衫褴褛,须发皆白的老喇嘛,慢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哼!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拉姆则山神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报复嘉拉土登,他决定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第二天,嘉拉土登正在街上闲逛,身边跟着一群点头哈腰的家丁。自从拆了山神庙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少爷,您看,那不是有个喇嘛吗?要不要过去拜一拜,求个平安?” 一个机灵的家丁指着街角,对嘉拉土登说道。
嘉拉土登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喇嘛,正盘腿坐在路边,手里摇着一串佛珠,嘴里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去去去,一个老骗子而已,有什么好拜的!” 嘉拉土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老喇嘛叫住了。
“扎西德勒,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老喇嘛睁开浑浊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嘉拉土登。
嘉拉土登心里咯噔一下,他强装镇定地问道:“你才有血光之灾呢!”
这时衣衫褴褛,拄着拐杖的老喇嘛,颤颤巍巍地走到土登面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扎西德勒,施主,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奇才,不如我教你一套无敌的法术如何?此乃上古秘法,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不过我看施主你天资过人,倒是可以破例传授一二。”
嘉拉土登被老喇嘛的话吓得冷汗直冒,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倒霉,怎么走到哪都能碰上这些神神叨叨的人。他正想随便找个借口溜走,老喇嘛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说道:“施主别不信,老衲观你面相,近日必有一劫,只有学会了老衲的隐身术,方可化解。”
嘉拉土登平日里没少听人吹嘘那些神乎其神的法术,本来是不信的,但此时此刻,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他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问道:“还请大师指点迷津,不知要如何才能学会这隐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