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区的太阳像个火炉,烤得人皮肤发烫。李依若却像没事人一样,在溪边哼着歌洗衣服,五彩的藏袍在阳光下鲜艳夺目,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张大哥赶着一群牦牛从远处走来,远远就看见了在溪边的李依若。他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路过,可脚下的步子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李依若也看到了他,故意把歌声提高了八度,还装作不经意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飞溅,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张大哥憨厚地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你了,想着你人生地不熟的,怕你走丢了。”
“谁,谁会走丢啊!”李依若涨红了脸,没好气地白了张大哥一眼:“我也不是那种路痴。”
张大哥没听出李依若的言外之意,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打箭炉街道错综复杂,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确实容易迷路。”
“张大哥,你要去哪儿?”李依若明知故问,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去东关,给嘉拉老爷送酥油。”张大哥涨红了脸,说话都有些结巴,眼神飘忽,不敢看李依若。
“这么巧,我也要去东关呢!听说那里有五彩花海。”李依若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大哥。
李依若气得直跺脚,这木头脑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副笑脸:“张大哥,我听说镇外有一片五彩花海特别漂亮,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
张大哥愣了一下,五彩花海?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
“哎呀,你就陪我去吧!”李依若见张大哥犹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出浑身解数撒娇道,“好不好嘛,张大哥——”
那声音娇滴滴的,像是蜜糖在耳边化开,听得张大哥骨头都快酥了。他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乱地点头答应:“好、好吧,不过我还要跟嘉拉老爷说一声……”
“不用那么麻烦啦!”李依若说着,一把拉起张大哥的手就往镇外跑去。
“那、那一起走吧。”张大哥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
“好啊!”李依若笑靥如花,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两人并肩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上,李依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快乐的小鸟。张大哥却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李依若故意走在靠近悬崖的一侧,还不时地用肩膀轻轻地撞一下张大哥。张大哥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却又不敢伸手去扶,只能不停地叮嘱她小心点。
张大哥被她拉着,一路跌跌撞撞,心脏砰砰直跳。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的李依若,只见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仿佛天上的仙女一般。
“张大哥,你看,前面就是那片五彩花海了!”李依若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
张大哥抬头望去,只见前面哪里有什么花海,分明只是一片荒地,只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
张大哥望着眼前光秃秃的荒地,只有一条小溪像条灰色的带子,哪里有什么五彩花海?他心中疑惑,却不敢质疑李依若,只得憨憨地问道:“花海在哪儿呢?”
李依若掩嘴一笑,眼波流转,故意逗弄他:“你呀,就是老实!这花海得用心去看,才能看见!”
说罢,她暗自伸出纤纤玉指,对着溪水轻轻一点。只见原本平静的溪面顿时波涛汹涌,水位迅速上涨,转瞬间便漫过了溪上的独木桥,将两人通往镇外的路完全阻隔。
张大哥见状,顿时慌了神:“这,这水怎么涨得这么快?!”
李依若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哎呀,怎么办?这下过不去了!”
张大哥急得抓耳挠腮,却毫无办法。李依若走到他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甜得像蜜糖:“张大哥,你背我过去好不好?”
张大哥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害羞什么!”
张大哥勉为其难的思考了片刻:“那,那只有这样了,姑娘得罪了。”李依若不由分说地跳到他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张大哥身子一僵,一股少女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他心跳如鼓。他感到李依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心中既紧张又兴奋,手足无措,连迈步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李依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看着溪水从脚下流过,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就在这时,李依若腰间的那条五彩花哈达忽然松动,掉落在了地上。张大哥眼尖,连忙弯腰将哈达捡起,递还给李依若。
“谢谢张大哥。”李依若接过哈达,脸上浮现一抹羞红。
“这哈达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五彩的。”张大哥看着手中的哈达,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用天山上的雪莲花编织而成的,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看到它的五彩光芒。”李依若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张大哥。
“真的吗?”张大哥听得入神,仿佛着了魔一般。
李依若狡黠一笑,指着哈达上的一朵小花说道:“这样吧,下次我们见面,就在这朵五彩花的地方见面,你可要记住哦!”
张大哥愣了一下,见面?他还没反应过来,李依若已经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我,我记住了……”张大哥看着李依若远去的背影,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五彩花哈达,又看了看那朵被李依若指定为见面地点的小花,脸上露出一丝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