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妈!我就要娶李依若!你们要是不去提亲,我就死给你们看!”土登少爷肥胖的身躯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华丽的藏毯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他胡乱地抓挠着自己油腻的头发,华丽的锦缎袍子被他揉成一团,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肥猪。
“我的儿啊!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土登娘心疼地搂着宝贝儿子,肥硕的身躯颤抖着,珠光宝气在她身上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哀鸣,“那李家寨的姑娘有什么好的!瘦得跟麻杆一样,怎么能伺候好我的宝贝儿子!”
“闭嘴!妇道人家懂什么!”土登老爷狠狠地瞪了一眼妻子,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粗壮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那李老爷嫌弃我们嘉拉土登没文化,不懂佛法,放出话来,除非土登能通读佛经,否则绝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佛经?就凭这小子?”土登娘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地撇了撇嘴,“他能认全藏文我就谢天谢地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我可是下了决心要娶李依若的!”土登少爷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波浪般起伏,“阿爸!我要去金刚寺,我要请贡布活佛教我念经学佛!”
土登老爷闻言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激动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有志气!走!阿爸这就带你去金刚寺!”
一个身材肥胖,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殿,差点撞翻了门口的香炉。他便是嘉拉锅庄老爷家的独子,土登少爷。巍峨的金刚寺庄严肃穆,香火鼎盛,嘉拉父子二人虔诚地跪拜在佛像前,心中充满了对佛法的敬畏。寺庙里,贡布活佛正在打坐,贡布活佛德高望重,慈眉善目,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面前磕头的土登少爷身上,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活佛在上,小儿嘉拉土登一心向佛,恳请活佛收他为徒,传授佛法!”土登老爷恭敬地将厚厚的供奉礼金递上,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活佛,我早就看上那李家寨的李大姐,那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啊!”土登少爷说到李大姐时,眼睛里闪着淫邪的光芒,“李家寨老爷嫌弃我没有文化,不懂佛法,死活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贡布活佛一听,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这李家寨老爷是出了名的虔诚佛教徒,他家的女儿李大姐更是被当地人奉为神女,这土登少爷想娶李大姐,确实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嫌疑。
“所以你就跑到寺庙里来求我?让我帮你劝说李家寨老爷?” 贡布活佛问道。
“不不不,活佛,您误会了!”土登少爷连忙摆手,“我是来跟您学佛法的!我阿爸阿妈说了,只要我肯认真学佛,他们就答应我去李家寨提亲!”
贡布活佛看着土登少爷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权宜之计,这土登少爷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学习佛法呢?
“你真的想学佛?” 贡布活佛问道。
“想!我做梦都想!” 土登少爷信誓旦旦地说。
贡布活佛双手合十,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无奈,“扎西德勒,佛法广大,普度众生,土登少爷与我佛门有缘,老衲就收你做俗家弟子吧。”
贡布活佛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从最基本的经文开始学起吧。”
贡布活佛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经书,递给了土登少爷。土登少爷接过经书,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藏文,他一个字也不认识,顿时傻了眼。
就这样,土登少爷开始了他的“佛法学习之旅”。然而,现实却远比想象中残酷,寺院的晨钟敲响,土登少爷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早课的经文晦涩难懂,他却像听天书一般昏昏欲睡。
接下来的日子里,贡布活佛开始教导土登少爷学习佛法。然而,土登少爷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他总是心不在焉,不是打瞌睡,就是偷看窗外的风景。贡布活佛教他念经,他却把经文念得乱七八糟,还时不时地打错嗝,惹得贡布活佛哭笑不得。
“土登少爷,你这样下去,别说娶李大姐了,就是再过十年,你也学不会佛法!” 贡布活佛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
“活佛,我……我尽力了……” 土登少爷委屈巴巴地说:“可是这些经文实在是太难了,我根本就看不懂,也记不住啊!”他说着,肥胖的手指吃力地在经书上划拉着,像是在对待什么洪水猛兽。
贡布活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这土登少爷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他堂堂金刚寺活佛,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罢了罢了。”贡布活佛疲惫地挥挥手,“你今日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土登少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殿,生怕贡布活佛反悔。
“活佛,这土登少爷分明就是来敷衍您的,您为何还要答应收他为徒呢?”贡布活佛身旁的小沙弥不解地问道。
“哎。”贡布活佛叹了口气,“这李家寨的李大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贡布活佛想起他见过李大姐一次,那可真是个传奇女子。她容貌倾国倾城,气质超凡脱俗,就连寺庙里的喇嘛们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更让人惊叹的是,李大姐精通医术,经常施医赠药,救人无数,在藏民心中,她就是活菩萨的化身。
“那土登少爷,怎么配得上李大姐呢?”小沙弥愤愤不平地说。
“谁说不是呢?”贡布活佛摇摇头:“只怕这土登少爷,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