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的厮杀声震耳欲聋,血月卫的弯刀与变异僵尸的利爪交织成死亡网罗,青风城的守卫们凭借涂了灵植露的武器苦苦支撑,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筋疲力尽的喘息。林缚的玄铁砍刀已经砍卷了刃,墨绿色的尸液和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刀身滴落,他的手臂早已麻木,却依旧死死握着刀柄——城门后的广场上,灵植之心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根须屏障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林缚哥!左侧的陷阱被填满了!”张富贵的嘶吼声从城墙缺口传来,他的弯刀被血月卫的首领击飞,肩膀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们在用僵尸的尸体填陷阱,这样下去我们的防御会彻底失效!”林缚回头望去,只见变异僵尸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月卫踩着尸体组成的“桥梁”,一步步向城门逼近,为首的首领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弯刀直指城中央的灵植之心。
“孙先生!灵植之心还能坚持多久?”林缚劈倒一名冲进城门的血月卫,对着城中央大喊。孙先生跪在灵植之心旁,双手按在石台上,额头的青筋暴起:“最多半炷香!它的生机被血月卫的阴邪能量压制,再这样下去不仅屏障会碎,灵植之心也会彻底枯萎!”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或许……可以用活人献祭的方式激活它的潜能,但这样太危险了,献祭者会被灵植吸收!”
“不行!”林缚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们守护灵植之心,是为了保护幸存者,不是为了用他们的生命做赌注!”他突然瞥见王二怀里的布帛账本,账本的边角被鲜血浸透,却依旧完好——那是钱六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也是无数幸存者活下去的希望。林缚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将玄铁砍刀高高举起,声音响彻整个青风城:“所有人听着!退到广场中央,守住灵植之心!我们和它共存亡!”
众人立刻向广场撤退,赵虎带着几名守卫断后,玄铁剑一次次刺穿变异僵尸的头颅,为众人争取时间。血月卫首领见状,加快了进攻速度,弯刀劈向赵虎的后背:“想守?今天你们都得变成灵植的养料!”赵虎回身格挡,却被首领的力量震飞,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老栓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短匕带着最后一丝灵植露的微光,刺向首领的腰腹。“你这个老东西!”首领怒吼着,弯刀反手劈向张老栓,张老栓避无可避,只能用手臂挡住——短匕成功刺入首领的身体,而首领的弯刀也砍中了他的手臂,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爹!”张富贵嘶吼着冲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张老栓。张老栓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却依旧笑着将一枚玉佩塞进张富贵手里:“这是……矿场的秘密……你一定要……守住灵植之心……”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歪向一边,眼睛却死死盯着灵植之心的方向。张富贵抱着父亲的尸体,泪水混合着鲜血滴落在玉佩上,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淡红微光,与灵植之心的光芒遥相呼应。
“根须屏障碎了!”孙先生的大喊声将张富贵拉回现实。城墙缺口处的根须彻底枯萎,变异僵尸和血月卫如同潮水般涌进城里,广场被瞬间包围。林缚将幸存者护在灵植之心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玄铁砍刀挥舞得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
血月卫首领捂着腰腹的伤口,一步步走向林缚,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林缚,你输了。灵植之心的能量已经耗尽,现在它就是一块普通的植物,再也不能阻止血灵大人的苏醒了。”他挥了挥手,几名血月卫抓住一名年轻的幸存者,将他拖到灵植之心旁,“只要用他的精血激活灵植之心的阴邪属性,它就会变成血灵大人最好的容器。”
“放开他!”林缚嘶吼着冲上去,却被两名血月卫死死按住,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名年轻的幸存者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倔强地喊道:“我不怕!我爹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垫背!”他突然挣脱血月卫的束缚,一头撞向首领,却被首领一脚踹倒在地,弯刀对准了他的头颅。
就在弯刀即将落下的瞬间,张富贵突然将父亲的玉佩按在灵植之心上,同时将自己的手腕割破,鲜血顺着玉佩流进灵植之心的叶片上。“爹说过,血石和灵植本是同源,只是能量属性不同!”张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要用我的血,唤醒灵植之心的真正力量!”
鲜血与玉佩接触的瞬间,灵植之心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绿光,这光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甚至盖过了城墙上的火把。绿光扩散开来,将整个广场笼罩其中,血月卫和变异僵尸接触到绿光后,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快速融化,体内的阴邪能量被绿光强行抽出,融入灵植之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血月卫首领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绿光牢牢困住。灵植之心的叶片开始快速生长,从最初的巴掌大小变成了一人高,根须从井中涌出,在广场上快速蔓延,将所有的血月卫和变异僵尸都缠绕住。根须上的秘纹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断吸收着它们体内的阴邪能量。
林缚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绿光的照耀下,正在快速愈合,疲惫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向灵植之心的顶端,那里竟然开出了一朵莹白色的花,花蕊中悬浮着一颗绿色的晶体,正是灵植之心的能量核心。“这才是灵植之心的真正形态!”孙先生兴奋地大喊着,翻开古籍,“古籍上记载的没错,灵植之心需要纯净的生命能量才能觉醒,张富贵的血中含有血石和灵植的双重能量,正好激活了它!”
张富贵的身体在不断变得透明,他的生命能量正在被灵植之心吸收。林缚想要阻止他,却被张富贵拦住:“林缚兄弟,别过来。我以前做错了事,害死了很多人,这是我唯一的赎罪方式。灵植之心觉醒后,就能彻底净化黑森林的阴邪能量,以后再也不会有僵尸了。”他看向张老栓的尸体,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爹,我终于做到了。”
灵植之心的根须突然向张富贵缠绕而去,将他轻轻托起,放在莹白色的花瓣上。张富贵的身体渐渐与灵植之心融合,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最后看了一眼林缚和幸存者们,彻底消失在绿光中。灵植之心的光芒再次暴涨,根须顺着街道延伸到城墙外,将黑森林边缘的阴邪能量也全部吸收,空气中的尸气彻底消失,只剩下清新的植物清香。
血月卫首领被根须紧紧缠绕,体内的阴邪能量被全部抽出,身体变成了一具干尸。剩余的血月卫和变异僵尸也在绿光中彻底消失,青风城的危机终于解除。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幸存者们抱着亲人喜极而泣,泪水混合着笑容,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缚走到灵植之心旁,看着那朵莹白色的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张老栓和张富贵用生命唤醒了灵植之心,他们的牺牲换来了青风城的安全。孙先生捧着古籍,激动地说:“灵植之心觉醒后,不仅净化了阴邪能量,还能释放出纯净的生机能量,黑森林里的植物会重新生长,土地也会恢复肥沃,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了。”
柳城主走到林缚身边,深深鞠了一躬:“林缚先生,谢谢你和你的同伴们。如果不是你们,青风城早就变成了僵尸的乐园。从今以后,你就是青风城的城主,我们所有人都听你的指挥。”幸存者们也纷纷站起身,对着林缚鞠躬,齐声喊道:“城主!城主!”
林缚连忙扶起柳城主,摇了摇头:“我不能当城主。守护幸存者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不是某一个人的义务。”他看向灵植之心,“灵植之心虽然觉醒了,但黑森林里肯定还有血月卫的残部,而且血灵的意识可能还没有彻底消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王二抱着钱六的布帛账本走过来,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林缚哥,钱六哥的账本我都记好了,我们现在有多少粮食、多少武器,我都一清二楚。以后我就当你的账房先生,帮你管理青风城的物资。”林晚秋也走过来说:“我会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让他们记住张老栓大叔和张富贵大哥的牺牲,记住我们今天的胜利。”
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掩埋牺牲者的尸体,修缮被破坏的城墙。林缚和赵虎将张老栓的尸体埋在灵植之心旁,立了一块简单的木碑,上面刻着“张老栓、张富贵之墓——英雄不朽”。阳光透过灵植之心的叶片,洒在木碑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是英雄们在微笑。
傍晚时分,柳城主在议事堂召开会议,讨论青风城的未来。孙先生将古籍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一幅地图说:“灵植之心的能量虽然净化了黑森林的核心区域,但边缘地带还有很多阴邪能量残留,而且那里有血月卫的老巢——血月堡。只有毁掉血月堡,彻底清除血月卫的残部,黑森林才能真正安全。”
“血月堡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赵虎握着修复好的玄铁剑,眼中充满了战意。孙先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在黑森林的最深处,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血月卫在那里囤积了大量的武器和僵尸,想要毁掉它并不容易。”他顿了顿,“不过,灵植之心觉醒后,能给我们提供能量支持,它的根须可以作为我们的向导,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我们。”
林缚看着地图,心中有了决断:“我们需要先休整三天,让受伤的人恢复体力,同时收集足够的物资和武器。柳城主,麻烦你组织人将灵植之心的种子收集起来,种在青风城的周围,形成一道能量屏障,防止阴邪能量再次靠近。赵虎,你负责训练城内的守卫,让他们熟悉用灵植能量强化武器的方法。”
他又看向王二和林晚秋:“王二,你用钱六的账本,详细记录城内的物资消耗和储备情况,特别是灵植露和粮食,这是我们出征的关键。林晚秋,你带着孩子们采摘灵植的叶片,制作成简易的能量符,分给每个出征的人,关键时刻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三天后,青风城已经恢复了生机。灵植的种子在城墙周围生根发芽,长出了嫩绿的叶片,释放着纯净的能量;城墙上,守卫们正在进行格斗训练,玄铁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广场上,王二和林晚秋正在分发物资,每个出征的人都领到了涂了灵植露的武器和能量符。
林缚站在城门口,看着即将出征的队伍——赵虎、张富贵牺牲后加入的幸存者、青风城的守卫,总共五十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表情。他将玄铁砍刀扛在肩上,手中握着灵植之心赠送的一片绿叶——这是灵植之心与他建立联系的信物,能让他随时调用灵植的能量。
“出发!”林缚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队伍缓缓走出青风城,向黑森林深处前进。灵植之心的根须从城墙下延伸出来,为他们指引方向,绿叶的光芒在前方闪烁,像是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走到黑森林边缘时,林缚突然回头看向青风城,灵植之心的莹白色花朵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知道,这一次出征不仅是为了毁掉血月堡,更是为了守护所有幸存者的希望。而在黑森林的深处,血月堡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堡墙上的血月旗帜在风中飘扬,像是在对他们发出无声的挑衅——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