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唐氏的所求——查询小偷的惩罚结果,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县衙没人,就算他出个惩罚结果,比如游行示街,鞭打之类的,也没人执行。
但是那么多人看着,县令的名声得保住;“乡亲们呐,这几天县衙有点忙,等过段时间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想起牢里面的那位,这两天应该没人送牢饭。
别给饿死了,要不成草菅人命了。
他第一次觉得,县令难做啊。
“你别想把这事拖着拖着拖没,我告诉你我可盯着这事呢!”唐氏将击鼓用的棒槌在刘威面前挥来挥去,惹得刘威连连后退。
唐氏补充道;“明天我要在告示栏看到结果!”如果不催着一点这些当官的,他们根本不会把这件事当事,
刘威压下心头的不快,平时如果有人击鼓,先拉过来打上三十大板再说,哪能如她似的对县衙的工作指手画脚。
但无奈,他要维持亲民的形象,再说了一个县令拿着板子打人民,像什么话?
“明日时间太赶,他这个案子有点复杂,主要涉及其他县的一些盗窃案,所以需要联合办案。反正我不会放过他的,你们放心。”刘威闭着眼睛胡诌。
反正也就是结案的时候,案卷上提一句而已,没多大事。
唐氏想起他说的主要目的,便问;“县太爷,我看外面贴着一个通缉令,那是怎么回事呀?”
“此人十恶不赦,将县衙的库房偷了个干净,一定要缉拿归案!”刘威说起这个案件时,神情激动,额头的青筋都在狂跳,跟刚刚说小偷时风轻云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唐氏被他这样子吓住了。
县太爷怎么可以这么凶?
但场外有些男士没有被吓住,反倒是思维缜密;“每次请求县衙办点事,县衙都以库房空虚为由推脱。我想知道,这江阳大盗到底偷了县衙几两银?”
“唰”一下,刘威后背浸湿,他竟然忘了,很多人都知道县衙库房空虚,这要是把实情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贪污受贿了,这可怎么办?
“没多少,没多少……”大冬天的,他居然出了一头的汗;“可偷县衙库房,这个性质太严重,所以才广而告之的通缉的。”
唐氏这才缓过神来;“哦哦,那如果这人认错态度也良好,把银子都归还给县衙,是不是就可以不处罚了?”
刘威烦躁的一挥袖子;“这个县衙自有判决,你们无需过问。
行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交代了,都且散去吧,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等众人都散去,刘威重新坐在稀饭面前时,衣服已经湿透。
三日后,衙役依旧没有回来,府衙的协助人员找上门,刘威一看,就派了两人。
两人就两人吧,他想,总比没人用的强。
“连个县衙库房都看不住,你干什么吃的?”府衙办事员问
平时,刘威在县衙,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当头儿久了,被别人这样骂,心里自然有气。
但是这两位可是府衙的办事员,这一趟出差回去,定然要给上司打报告,如果在报告里提两句他的不是,那他的官场道路就将结束。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实在是那贼子太歹毒。”
当时县衙的衙役怎么不待见大义村,如今府衙的办事员就怎么不待见安和县。
安和县和大义村一样,大义村是安和县里排名倒一的村,而安和县是州府里排名倒一的县城。
办事员在这里待着,可能是心理原因,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他们只想尽快完事回去复命,然后待在州府,那里灯红柳绿,什么都方便。
“行了行了,快走吧,办事!”办事员不耐烦的催促。
刘威像孙子似的;“哎哎,好嘞,这就走。”
他也急不可耐地要去大义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想起牢房房里的吕手手,万一去大义村遇到什么情况,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别把人给饿死了,于是他带上了小偷。
唐氏没事儿就在县衙外边看着,他担心县令把王巧巧抓起来,到时候他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就在这时,他看到县令领着小偷,跟着两个脸生的衙役,居然出了县衙。
她急忙上去问询,得到的回复是;“我们暂时把这小偷送去劳改,这次改造回来,保证他能金盆洗手。”
刘威没想到,他急中生智给出的答案,居然是以后他常用的托辞。
办事员虽然是府衙的,但他们身为办事员也是没有马车用的,来到这边时乘坐了公共交通工具——别人的马车,现在要去大义村,三个人只能走路去。
这一路上,他们对安和县的贫困有了新的认知,路坑坑洼洼,稻田不平整,人们的穿着破旧,一般都是补丁盖着补丁 ,面容看起来就像是好几天没吃饱饭的样子。
不过这边的流民没有府城多,可能是流民在这里讨不到饭的缘故吧。
此时,王巧巧的晾晒场里只剩下最后十缸要沉淀的红薯粉,其余的她都已经搬到了三楼晾晒,等最后一批粉产出来,再晾晒两天,就可以做红薯粉条了。
想想快四个月没有吃到的酸辣粉,她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如果可以,她还想做米粉,有米粉的话,可以炒米粉,做螺蛳粉,过桥米线等等等等,但是县衙的库房里,大米不算多,而且多是杂米,做不出很好的米粉。
几个衙役这几天的生活相当滋润,个个胖了不少,他们都有点不想回去了,只想逢年过节的回家,如果可以,他们想回家把自己的妻儿接过来生活。
王巧巧看着五个衙役,这可是五个非常壮实的劳力,他想起之前高元宝跟他说的公猪,现在有五个衙役,再加上她,将公猪赶到大义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养殖场的猪在发情,牛羊马都一样,天气暖和了,动物们都蠢蠢欲动,再加上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没事可做的时候就想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