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见夏就醒了。
窗外的鸟儿还未起鸣,空气里带着露水的凉意,她却再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撞击声,还有那个昏迷男人苍白的脸。
“妈,我去医院看看那个人。”
她起身洗漱时,声音还有点哑。
母亲已经在灶台前忙活,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往她手里塞了个热馒头:“路上注意安全,带点水果过去,别空手。”
又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这里面有点补品和水果,还有两千的现金,要是他家里人还没到,先用着。”
“妈妈,钱我这里还有,现金你收好。补品和水果我带上就行。”
苏见夏说完就出门了。
父亲今天要去整理被采空的菜园,她坐车,再次往县城医院赶。
病房在住院部三楼,护士说人还没醒,但生命体征稳定了。
苏见夏轻轻推开门,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那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比昨晚好看了些,只是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床头柜上放着她昨晚垫付费用的票据,旁边还有护士刚换的输液袋。
她把带来的苹果和香蕉放在床头柜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联系他的家人。
正想着,男人的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两个字:“助理”。
苏见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个焦急的男声:“陆总,您昨晚没回公寓,电话也不接,今天上午还有个重要会议……”
“他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县医院住院,还没醒。”
苏见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报了病房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急切的声音:“县医院?哪个县?您是谁?陆总他怎么了?”
苏见夏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对方匆匆挂了电话,说马上赶过来。
她在病房里又待了会儿,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爬进来,落在男人手背上。
正准备起身离开,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个个神色紧张。
“陆总!”戴眼镜的男人冲到病床前,看到病床上的人,脸色更白了,回头看向苏见夏,“您就是……昨天救了陆总的那位?”
“我是苏见夏,昨天和他的车撞到了一起。”她简单解释道。
戴眼镜的男人递上名片,然后便介绍自己,是陆总的特助,姓张,名扬
苏见夏看着他们,的确张扬。
他听完事情经过,连连道谢,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苏小姐,这是您垫付的住院费,还有您的车损费用,您看够不够?不够我们再补。”
苏见夏没收卡,只把住院费的票据给他:“住院费是这些,车损等交警那边定了责任再说吧。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在观察,应该没大碍。”
张特助松了口气,又问,“苏小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后续有什么需要,我们随时联系您。”
苏见夏把手机号留给了他,又叮嘱了几句“他醒了麻烦说一声”,便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阳光正好,公共汽车的收音机放着轻快的歌。
苏见夏坐在座位上,心里那点沉甸甸的感觉终于散了。
虽然昨天够倒霉,但总算没出大事,那个陆总也有人照顾了。
快到村口时,她看到父亲正蹲在菜园边,给刚种下的菜苗浇水。
母亲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辣椒,站在田埂上喊他回家吃饭。
风吹过稻田,掀起一片绿浪,蝉鸣也热闹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见夏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树木渐行渐远,然后停到村委会。
她下车便回去了。
拿出那张名片,上面“陆氏集团”金光闪闪,就知道此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