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舰体中央核心舱室的位置(探测器似乎被某种力量默许甚至引导着,穿透了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外部装甲,仿佛那坚硬的物质在那一刻变成了允许通过的“帘幕”),悬浮着一团无法用任何现有语言精确形容的物质——*梦核*。
它像是一团不断自主变幻色彩的液态光,又像是凝固的、正在缓慢旋转的微小星系,形态介于物质和能量之间,超越了常规的物态划分。它缓缓脉动着,如同一个巨大而温柔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令探测器读数瞬间爆表的能量波动,让远程监控屏幕前的工程师发出一连串的惊呼。数据分析员尖叫起来,数据显示,其蕴含的能量等级之高无法估量,理论计算其完全释放足以轻易撕裂行星,但其波动却稳定而和谐,近乎无限!而其精细的波动模式,在经过超级计算机复杂换算和模式匹配后,竟然与全球人类集体梦境活跃度的宏观统计曲线、创造性思维爆发周期、甚至大规模情绪事件(如全球性体育赛事或灾难发生时的集体情绪波动),呈现出惊人的、几乎完美的正相关性!这仿佛印证了云心的感知——这艘星舰的能源,与智慧生命的意识活动本身,存在着深刻而直接的联系!
——一个近乎无限的、由意识驱动的能源核心——的消息,尽管被列为最高机密,严密封锁,但探索者号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完全隔绝信息的孤岛。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加密卫星通讯的零星泄露、内部人员被收买或无意间的谈话、超高灵敏度的外部信号监听——这个概念如同拥有生命般,像病毒一样扩散出去,迅速触动了全球各大势力最敏感、最贪婪的神经。世界为之彻底震动!恐慌、贪婪、极度的好奇、战略性的恐惧......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在全球各个权力走廊和情报中心瞬间炸裂。这不再是单纯的科幻奇观,而是足以颠覆现有能源格局、军事平衡乃至人类文明走向的终极力量!谁能掌握它,谁就掌握了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探索者号周边海域的气氛从紧张的科研探索迅速转变为危险的国际对峙舞台。不同国籍的驱逐舰、护卫舰、情报收集船(挂着海洋研究渔业保护的羊头),甚至一些挂着民用旗号但行踪鬼祟、明显经过改装的高速武装快艇和直升机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在国际法允许的警戒线边缘贪婪地游弋,虎视眈眈。无线电里充满了各种语言的警告、驱离、身份询问和充满火药味的挑衅。夜间,激光照射、电子干扰、无人潜航器抵近侦察等灰色地带的小动作层出不穷。无形的压力如同南海潮湿闷热的空气,沉重地压在探索者号上每一个人的心头,无论是科学家还是军人,都感到喘不过气。所有人都想从这前所未见的、足以重新定义世界格局的宝藏中分一杯羹,甚至梦想着能抢先独占,让己方国家或组织一跃成为地球乃至太阳系的霸主。平台上的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秦朗忙得脚不沾地,协调着海军力量,布设防御阵线,同时还要严防内部出现任何问题。
冲突在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下午,毫无悬念地彻底爆发了。几架涂装着完全模糊标志、没有任何国籍识别特征、但技术特征明显属于最先进水平的武装直升机(其旋翼噪音被压制到极低,采用了某种尚未公开的隐身技术),突然以超低空突防的方式,利用海面杂波和平台雷达的盲区,如同幽灵般强行突破了外围警戒线,引擎轰鸣陡然加大,毫不掩饰地直扑云金字塔下方那个依然稳定旋转的能量漩涡通道!显然,某个(或某几个)失去耐心的势力决定不再等待枯燥的谈判和脆弱的协议,要采取强制手段抢先进入,夺取!
警报!警报!未经授权飞行器突破屏障!重复,突破屏障!意图不明,极可能具有敌意!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探索者号的每一个角落。
守卫在附近的战斗机立刻紧急升空拦截,警告射击的炽热弹道划破午后的晴空,在海面上激起一排排白色的水柱。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军航空兵!你已非法进入我管制空域!立即表明身份并撤离!否则将予以击落!扩音器里传来飞行员冷静而严厉的警告,透过无线电波,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对方毫无回应,反而再次加速冲向通道入口,甚至有一架直升机猛地拉起,做出了一个极具挑衅性的、展示其挂载武器的战术机动动作,机腹下的导弹发射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没有犹豫。命令下达。开火权限被确认。
空战瞬间爆发!空对空导弹拖着白色的尾迹如同死神的画笔在空中交错、锁定、扑向目标;机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爆炸的火球和黑色的烟团在空中不断绽开,金属碎片如同雨点般溅落海面。海面上,双方的舰艇也开始紧张对峙,火炮仰角调整,导弹发射井盖缓缓打开,反导系统进入待激发状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任何一点误判都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连锁反应。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吸引了探索者号上几乎所有注意力和防卫力量的瞬间——尤其是秦朗正在指挥平台防御和协调外部支援,焦头烂额,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种紧急报告和指令——早已等待多时、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决绝光芒的雷子,动了!他利用早已摸清的巡逻漏洞和之前偷偷复制的权限卡,潜入了一个存放应急装备的舱室,那里有一艘他早就留意到的、经过特殊改装、加装了宽频段电磁屏蔽装置和额外燃料罐的高速突击艇。他心跳如鼓,但动作却异常冷静和迅速,仿佛演练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