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深吸一口气:“两周前,第三个死者出现了。酒店的安全主管,男性,五十岁。死在...地下二层配电室。这次钥匙牌上的数字是:28。”
“顶楼。”林悠然立刻说,“酒店一共二十八层。”
“对。”林云深苦笑,“现在整栋楼都成了凶宅,装修停工,工人不敢来,开业遥遥无期。更麻烦的是,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媒体开始报道,说酒店建在了‘凶地’上,被‘诅咒’了。”
林悠然和肖战对视一眼。这明显不是简单的命案,而是有预谋的、带有某种仪式感的连环事件。
“警方怎么说?”朱婉清问。
“悬案。”林云深摇头,“没有凶器,没有动机,没有嫌疑人。三个死者之间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关联,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都参与了酒店项目。警方甚至考虑过集体心理暗示或者巧合,但...”
“但三个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林悠然接话,“爸,您怀疑是商业竞争对手搞的鬼?”
“我想过。”林云深坦白,“但这手段太...诡异。如果是想搞垮项目,纵火、破坏设备、制造事故,都比这有效。而且死了三个人,事情闹这么大,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风险太高。”
林悠然在房间里踱步,手电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轨迹。她的思维在高速运转——前世末世的经验告诉她,越是看似超自然的现象,背后往往有越精密的科学设计。
“三个现场您都封锁了吗?”她问。
“全部封锁,保持原样。”林云深说,“我知道你会来查。”
“聪明。”林悠然笑了,“爸,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查清真相。”林云深看着女儿,眼神坚定,“如果是人为的,找出凶手。如果是...别的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科学的解释。酒店可以不开业,但不能背着‘诅咒’的名声。”
“明白了。”林悠然点头,“我们需要去另外两个现场看看。还有,酒店的施工图纸、设计图纸、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我都要。”
“已经准备好了。”林云深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都在这里。”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四人分头行动。林悠然和肖战去七楼707房间,林嘉峪和朱婉清去地下二层配电室,林云深则在大堂等候。
七楼的现场与十二楼相似,但有个关键不同——死者是女性设计师,她的包里发现了一本速写本。警方已经检查过,上面只有一些酒店的设计草图,但林悠然注意到,最后几页有被撕掉的痕迹。
“撕得很匆忙,边缘不整齐。”她对着光看撕痕,“而且...看这痕迹的氧化程度,就是最近几个月撕的。”
“速写本里原来画了什么?”肖战思考,“为什么要在死前撕掉?”
林悠然没有回答,她在房间里仔细搜索。手电光束扫过床头柜、衣柜、卫生间...最后停在卫生间的镜子上。
镜子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水垢,但在某个角度,她看到了一组用指尖划过水垢留下的痕迹——很淡,几乎看不见,但确实是人为留下的。
“小肖同志,帮我挡光。”
肖战用身体挡住窗户方向可能透进来的光,林悠然从不同角度观察镜子。渐渐地,痕迹清晰起来:那是一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R-12-c-7...”她轻声念出,“什么意思?”
“坐标?”肖战猜测,“R可能是Row(排),c可能是column(列),数字是位置...”
“或者是房间号。”林悠然眼睛一亮,“R座12楼c区7号房?但酒店房间编号不是这个系统...”
她迅速翻开林云深给的图纸,找到七楼的平面图。酒店客房编号是三位数,7楼就是701、702...并没有字母编号。
“除非...”她手指在图纸上移动,“这不是客房编号,而是建筑结构编号。看这里,图纸上这些承重柱、管道井,都有字母数字标记。”
顺着这个思路,她在图纸上找到了R-12的位置——那是十二楼的一个设备间。而c-7是七楼的一个管道检修口。
“两个现场之间有关联。”林悠然收起图纸,“走,去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配电室的情况更复杂。这里是整栋酒店的电力中枢,巨大的配电柜排列成行,指示灯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第三个死者——安全主管,就倒在其中一排配电柜前。
林悠然检查了尸体倒地的位置,然后目光锁定在配电柜的一个面板上。面板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螺丝有新鲜的划痕。
“小肖同志,工具。”
肖战递过一套精密螺丝刀。林悠然小心地卸下面板,手电照进内部。复杂的电路板和线缆中,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个小型电子装置,连着几根细线接入酒店的电路系统。
“这是...”肖战凑近看。
“定时器,或者触发器。”林悠然没有贸然触碰,“连着酒店的照明电路。看这些线的走向...它控制的可能是特定楼层的灯光。”
她顺着线路走向查看,发现这个装置连接着十二楼、七楼和顶楼的照明回路。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
“三个死者都面带微笑,心脏骤停...”林悠然喃喃道,“如果是某种致幻气体,加上次声波或者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理论上可以导致心脏骤停,同时让死者产生愉悦的幻觉...”
“气体通过中央空调系统输送,”肖战接上她的思路,“但酒店空调还没启用...”
“所以凶手改造了通风系统。”林悠然站起身,“或者说,他在特定房间的通风口安装了局部释放装置。死者进入房间后,装置启动,释放气体和脉冲...钥匙牌上的数字,是在指引下一个‘死亡地点’。”
“但目的是什么?”林嘉峪和朱婉清也下来了,听到他们的分析,“如果是为了阻止酒店开业,直接破坏建筑不是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