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冬天总是湿冷得让人难受，但对于电竞圈来说，这却是一年中最火热最喧嚣的季节。
各大俱乐部的经理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拿着支票簿在转会市场上疯狂游弋，试图为新赛季拼凑出一艘银河战舰。
Aq俱乐部会议室。
楚玉看着手里的一叠试训报告，眉头紧锁，手中的钢笔把纸张戳出了好几个洞。
“这就是你们给我找的Ad？”
她把报告摔在桌上，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一个只会玩工具人的蓝领，一个只会刷数据的KdA保卫者，还有一个连韩服大师都没上的青训生？你们是想让oracle明年继续一打五累死在赛场上吗？！”
教练组一片死寂，没人敢接话。
谁都知道，Aq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虽然有oracle这个中单之神坐镇，但这既是诱惑也是压力。
哪个Ad敢来？打得好是应该的，打得不好就会被喷成筛子。
稍微有点名气的Ad，要么漫天要价，要么早就被其他豪门锁死了。
“楚姐……”主教练老王小心翼翼地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苗子。今年的青训营第一，那个Id叫Killer的小子，各项数据都爆表。但是……”
“但是什么？”
楚玉猛地抬头。
“但是这小子太狂了。”
老王苦笑。
“tG给他开了三百万签字费，他看都没看一眼。mFG经理亲自去请，连面都没见着。
听说他放话了，非要去一个……特定的战队。”
“特定的战队？”楚玉冷笑一声，“哪个队？hFG？Vtc？”
“不知道，这小子嘴严得很。”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时衍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面是Aq的队服，整个人显得修长而清冷。
手里依然捧着那个标志性的保温杯。
“还没定下来？”
时衍淡淡地问，找了个空位坐下。
“oracle，你来得正好。”
楚玉叹了口气。
“Ad的位置还是很难办。实在不行，我们只能从二队提拔一个上来了。”
时衍喝了一口热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不用二队。”
他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截图，推到楚玉面前。
“联系这个人。”
楚玉疑惑地接过手机。
截图上是一个韩服Id：【Killer】。
战绩列表一片飘红的胜利，全是mVp。
“这是……”楚玉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那个青训第一。”
时衍平静地说，“一个月前，他在排位里跟我说，他会来Aq。”
楚玉和教练组面面相觑。
那个拒绝了所有豪门，被称为史上最狂新人的Killer，竟然早就被自家队长“私定终身”了？
……
两小时后，Aq基地门口。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基地大门外。
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限量版球鞋的脚踩在了积水里。
秦封背着一个与其说是外设包不如说是登山包的巨大背包，从车上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略显陈旧的别墅，以及大门上那个有些褪色的Aq队徽。
比起隔壁那些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基地，Aq确实显得有些寒酸。
但秦封的眼神里却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亮。
“终于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那头有些凌乱的金发，又对着手机屏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要酷，要拽，不能笑得像个痴汉。
“你是？”
门口的保安大叔狐疑地看着这个像不良少年一样的小伙子。
秦封挑眉，从兜里掏出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简历，“我是来应聘你们未来大腿的。”
……
秦封走进训练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除了时衍。
时衍正戴着耳机在打排位，连头都没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秦封的目光在那个清冷的背影上停留了三秒，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看向楚玉。
“经理好，我是秦封，Id是Killer。”
少年声音清朗，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坐吧。”
楚玉指了指时衍旁边那个空着的座位。
那是之前老张的位置，“直接上机试训。规矩懂吧？三把训练赛，看表现。”
秦封也不废话，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大步走到那个位置坐下。
距离时衍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他甚至能闻到时衍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像是冬日清晨的冷空气，让人清醒又沉迷。
“那个……”秦封转过头，看着时衍的侧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队长，我是来试训的Ad。多多指教。”
时衍终于摘下了一只耳机，转过头。
四目相对。
秦封的心跳漏了一拍。
近距离看，时衍的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眼下的那颗泪痣更是勾魂摄魄。
时衍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少年，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青训第一？”
“是。”秦封挺直了腰杆。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时衍重新戴上耳机，“进房间，拉你。”
第一场训练赛对手是二队。
虽然是二队，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
秦封选了德莱文。
这是个极其极端的英雄，要么杀穿，要么被杀穿。
游戏开始。
秦封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那种熟悉的节奏感让他迅速进入了状态。
两分钟。
秦封：“队长，二级能杀。给个点燃。”
时衍：“上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时衍的锤石闪现E摆回对面Ad，q技能精准命中。
秦封的德莱文开启w加速，双斧翻飞，刀刀入肉。
【First blood！】
对面Ad甚至连闪现都没交出来就倒了。
十分钟。
秦封已经拿到了三个人头，把下路通关了。
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
“队长，去中路。”
秦封在语音里指挥道，“对面中单没闪，我要越塔。”
二队的中单看着突然从草丛里杀出来的德莱文，整个人都懵了。
大哥你是个Ad啊！这才十分钟你就来越中路塔？
但秦封就是越了。
抗塔，输出，接斧子，闪现躲技能，最后E技能打断对面回城，一刀暴击带走。
然后丝血出塔。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狂得没边。
楚玉站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Ad？这分明是个土匪！
而且最让她惊讶的是，一向以稳健着称的时衍，竟然全程跟着这个疯子一起疯！
锤石给灯笼，锤石抗塔，锤石给控制。
两个人就像是配合了多年的老搭档，那种默契感让整个训练室都安静了。
三场训练赛打完。
全胜。
而且每一场秦封的输出占比都超过了35%。
秦封摘下耳机，转头看向时衍，眼里带着一丝求表扬的亮光：“队长，怎么样？还行吧？”
时衍看着屏幕上的结算数据，嘴角微微上扬。
“还凑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眼底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楚玉拿着合同走了过来，神情复杂。
“秦封，你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们愿意签你。但是关于薪资……”
Aq毕竟不是豪门，资金有限。楚玉正准备好了一套压价的说辞。
“不用谈了。”
秦封拿起笔，看都没看合同上的数字，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啪”地一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要底薪就行。”
楚玉愣住了：“啊？可是tG给你开了三百万……”
“我不缺钱。”
秦封盖上笔帽，站起身，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时衍，语气狂妄而认真。
“我来这，就是为了拿冠军的。”
“只要能跟oracle打比赛，倒贴钱我也干。”
整个训练室一片哗然。
时衍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心中某种坚硬的东西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行了。”
时衍站起身，拍了拍秦封的肩膀。
“既然签了，以后就是队友。”
他指了指合同上的Id一栏，那里秦封还没填。
“Id想好了吗？还是用Killer？”
秦封低头看着那个空白处，犹豫了一下。
Killer是他在路人局为了吸引时衍注意而起的，带着一股子单纯的杀气。
但现在，他站在了时衍身边。
oracle是神谕，是高高在上的神。
那他要做什么？
做神手里的刀？还是做那个能与神并肩甚至保护神的王？
秦封拿起笔，在Id栏上郑重地写下了一个新的单词。
【Kaiser】。
皇帝。
“Kaiser？”时衍看着那个单词，挑了挑眉，“野心不小啊。”
秦封抬起头，冲时衍露出一个灿烂而自信的笑容。
“Killer只是个刺客，只能躲在阴影里。”
“但Kaiser是皇帝。”
“队长，你是神谕，我是皇帝。神权加皇权，这LpL的天下，以后就是我们Aq的。”
时衍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好。”
他伸出手。
“那就欢迎加入Aq，Kaiser。”
秦封握住了那只修长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肤传导到心里。
Aq的双c王朝，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