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上课,让人平白担忧,给她制造麻烦,谢诗书今日特意让芝兰把她的空气刘海梳了下来。
“这样还看得清楚?”
芝兰偏了偏头。
“好一些。”
“今日打扮简约些,免得劳累。”
“是,那奴婢给您头发直接披散吧,吵几条辫子做个简约造型,再用与衣裳同色系的粉发带绑起来,打个蝴蝶结也算个头饰。”
谢诗书满意点头。
“就这样。”
【粉色娇嫩,如此打扮,也挺好。】
马车驶向宫城,在宫门口停下。
谢诗书被明秀扶着下马车。
此时正是满朝文武,大量走出来之时。
见到她,大家都恭敬行礼。
“参见康宁公主。”
“见过康宁公主。”
“参见公主。”
“诸位大人免礼。”
“多谢公主。”
路过沈从居身旁,只留下清新茶香味给她。
看康宁公主难得梳个空气刘海,众贵女们感到好奇。
一身橘黄色纱裙的郑文华,疑惑出声。
“公主的发型,瞧着多了俏皮可爱的感觉。”
应琴画附和:“确实。”
她们平日里看见的公主,额头都是直接露出来的。
今日的谢诗书本就穿的粉嫩,头饰也只一根粉发带,又是空气齐刘海,活脱脱的娇俏少女。
宣德皇帝难得闲情雅致,决定忙里偷闲来看看孩子们的功课。
看见女儿一身粉嫩娇俏装扮时,也是看的移不开眼。
“女大十八变。”
【果真是越变越好看。】
李公公附和:“陛下说的是。”
【康宁公主几乎是一年一个样,一年又比一年美。】
她的美还不是千篇一律的,是清冷中带着温婉之气。
“陛下驾到。”
众人一听圣驾来临,忙起身迎驾。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宣德皇帝今日一身蓝衣锦袍,大步流星走向教堂。
“免礼。”
“谢父皇。”
“谢陛下。”
陛下突然驾临,众贵女们都开始紧张起来。
至于谢诗书,还是从往常无甚区别。
“太傅,她们的功课如何。”
“禀陛下,都挺好的。”
【就是公主表现平平,怕不是故意为之。】
【不过,倒是给了贵女们很大的表现机会。】
宣德皇帝听到还行,也起了检查大家的功课,特别是女儿的。
当他看见那潇洒不羁,自由奔放的字体,有些错愕诧异。
“这是谁的字,倒是有一道男子气概。”
太傅一看,突然想装聋作哑。
看他为难,谢诗书浅浅一笑抬眸。
“父皇,那是儿臣的。”
宣德皇帝的嘴角轻抽。
【写的不是簪花小楷,反而是自由大气的字体?】
他看了看女儿,觉得与她一身打扮完全沾不上一丁点儿边。
“呵呵,不错,颇有种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听着这奇怪的夸赞,谢诗书内心抽抽。
【没词夸赞的话其实也可不夸的。】
【夸的不伦不类的,真是让人头疼。】
宣德皇帝今儿个大白天,破天荒去了德妃宫里。
“陛下驾到。”
德妃在刺绣,一听唱报忙放下手中事。
“恭迎陛下。”
【这人咋突然来了。】
“爱妃免礼,朕今儿个就是来陪你用膳的。”
【用膳?】
“是,陛下。”
用过膳后,宣德皇帝自然是留下午睡。
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午睡,这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搞的德妃反而还睡不太着了。
【果然啊,陛下一来,人都要清醒几分。】
出宫前,谢诗书被请进御前。
“见过父皇。”
“来了,坐吧。”
“谢父皇。”
宣德皇帝也不跟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宣平侯及方家嫡次子,你可曾有印象。”
【女儿一向脸盲,也不知她还记得否。】
谢诗书不由得仔细回忆。
【宣平侯及方家嫡次子?听起来挺耳熟,貌似有些印象。】
【那个小将军和圆润富家公子?】
“似乎有些印象。”
“觉得他们如何。”
“不清楚。”
宣德皇帝一噎。
“朕就多此一举。”
谢诗书不解,咋就多此一举了?
“算了,出宫吧。”
出宫路上,谢诗书也不闭目假寐养神,脑子里单独重复那句话。
【“朕就多此一举。”】
【多啥,我最近做了啥?】
她想了半天也不理解,自己每日乖乖上课,从不添麻烦,是做了何事让父皇不满了。
又一个朝会结束,户部尚书被留了下来。
“国库还有多少钱?”
“额……禀陛下,不足一万两。”
宣德皇帝听的头疼。
各地天灾人祸,还真是费银子。
“皇商方大人你可熟悉?”
“熟悉,他们家是京城首富,已位居多年。”
【可说富可敌国,毕竟国库如今一万两银子不到,可不就富可敌国。】
宣德皇帝听到“首富”二字,觉得哪哪儿都不顺心。
“他向朕替子求娶公主。”
户部尚书原本还挺淡定,一听这话,惊的抬起眸。
“求娶公主?”
“嗯。”
“可我们本朝公主只一位,还是您与皇后娘娘的嫡长女。”
【这年岁虽可成婚嫁人,但让嫡长公主下嫁商户,即便是皇商,是否也太过下嫁了些?】
宣德皇帝就是头疼在这儿。
若他有许多女儿,那倒是无所谓。
可偏偏只一位,还是位比皇子都还厉害的存在。
这让他把女儿下嫁皇商家,说实话,于情于理他都舍不得。
“从未想过,女儿多了也是有好处的。”
户部尚书心里吐槽。
【这不废话嘛,女儿可是家族稳固的好手段之一。】
可看陛下又心动又犯难的,户部尚书只觉头疼。
【陛下找我做甚,莫非是让我给台阶下?】
他想到公主对他的帮助,觉得如此不太好,可陛下是君,他的主子,这他也很为难啊。
“陛下,两家差距是否太大了些。”
【我家都不敢说请求公主下嫁,还是帝后嫡长公主,这方家未免太狼子野心了吧。】
狼子野心的方老爷外出查看生意,猛的打起哈欠,还是一连四喷。
【嘿,谁背后念叨想念老夫。】
“大是大了些,可你知他提出的条件。”
户部尚书想翻白眼。
【您又未说,我又不能掐指一算,从何得知?】
【为难人也不是这样为难法。】
【唉,这破官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劳心劳力,还不讨好。】
【呜呜呜,我好命苦。】
心里再如何吐槽,面上他还得为君分忧,因此也就配合一问。
“多少?”
“若赐婚,他愿给……”
他此处一个食指,户部尚书起先没看明白。
“一千两?”
宣德皇帝狠狠瞪他一眼。
【你女儿才只值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