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点了点头：“那确实该挖了。”
惊墨唇角笑意更深，这小花妖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有些混乱。
惊墨丢下一锭银子，对旁边的木雕摊主道：“这些木雕，全要了。”
说罢衣袖轻轻一扫，便全都收进了储物袋里。
木雕摊主惊得半天合不上下巴，磕头便拜：“仙人喜欢，只管拿去，哪能要您的银钱？”
惊墨懒得多理会，拉着桑酒的手便走了。
长长的一条街逛下来，他的储物袋也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路过成衣铺子，胭脂水粉铺和首饰铺，他还带她进去挑了一堆。
桑酒身上的衣裳也换成了裙装，头发梳成了漂亮的发髻，还戴上了首饰。
“这般看着，倒是像样多了。”男人满意地点头。
桑酒嘴里还含着桂花糖，冲他开心一笑：“惊墨，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你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必客气。”
惊墨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到了客栈，他只要了一间上房。
桑酒吃着糖炒栗子，似乎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进房间后，他递给她一只储物袋，“这个袋子给你，方才买的东西都在这儿，以后你自己保管。”
说罢还教她如何使用口诀。
“谢谢你……”桑酒毫不客气收下了。
惊墨眸色微动，“是陆无尘好，还是我好？”
桑酒纠结了一下，“你们都很好。”
男人霎时沉下脸，没良心的小花妖，他这般掏心掏肺对她，她还觉得他和陆无尘差不多？
“那你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他不甘心追问道。
桑酒睁着无辜的眸子，“都喜欢啊。”
惊墨气得不想跟她说话。
好好好，这小花妖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三心二意了是吧？
桑酒迟疑了一下，又改口：“那更喜欢你，行了吧？”
看给他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
惊墨：……
还懂得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哄他了？
见他还没消气，她只好凑过来，在他俊脸上亲了一口：“你别生气了，太凶的我不喜欢。”
惊墨：……
所以她喜欢陆无尘那种温柔的？
男人眼底生出一抹暗色，扣着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
“除了我，谁也不准喜欢，陆无尘也不行。”
桑酒眨了眨眼，“可你和陆无尘本就是一体的，彼此都是对方的一部分，就像一面镜子的正反面……”
惊墨眼神忽地阴鸷，“不，我跟他不一样，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彻底消失！”
桑酒质疑道：“可如果消失不了呢？”
“没有如果！”惊墨唇角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哪怕是毁了这具身体，我也要让陆无尘消失。”
以前他也尝试过，但每次这样做，陆无尘都会从醒来阻止他，把身体控制权抢回去。
“可毁了这具身体，你也消失了呀？”
桑酒不禁暗叹，他对陆无尘是有多大的恨意，才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抹杀对方的存在？
惊墨无所谓道：“消失就消失，我不在乎。”
“我在乎呀。”
桑酒双手捧起他的俊脸，纯澈的眸子里笑盈盈的，像有星星在闪烁。
她认真又郑重地说道：“你对我这么好，要是你消失了，我会很难过的。”
惊墨愣住了，这小花妖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原来她这么在意他吗？
桑酒抬起他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被她柔软唇瓣一触碰，惊墨眸光微闪，很快反应过来，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随即扣着她后脑勺，吻得愈发深入。
桑酒双手也顺其自然攀上他脖颈，学着他吻她的样子，用舌头去勾他。
惊墨没想到，她竟活学活用得这么快，唇齿间的亲密纠缠，让他忘了所有的仇恨与怨愤。
沉浸在这美妙的滋味中时，他的意识也渐渐松懈……
陆无尘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他面红耳赤，气血翻涌。
他竟在跟小兰花精接吻？
不，应该是他醒来前，惊墨在跟她接吻。
而她紧闭着眼，似乎没发觉面前的人，已经换了芯子。
陆无尘呼吸重了几分，心脏怦怦直跳，胸口那股甜蜜和满足感，不知是惊墨遗留下来的，还是他自己的。
理智上，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推开她，但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温香软玉一般，让他心口酥酥麻麻的。
唇齿间的奇妙触感，也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根本舍不得去打断。
陆无尘纠结了数秒，最终抵不过身体诚实的反应，又重新闭上了眼。
桑酒却是敏锐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扣在她后脑勺的力道也放松了。
惊墨的吻是强势又霸道的，带着极强的占有欲。
而吻着吻着，那狂风骤雨般的热吻，就突然变成了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与缠绵。
她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睁开眼时，眼尾还带着湿润的水意，精致小脸染上薄红，妩媚而又扣人心弦。
唇上的触感乍然消失，沉溺其中的陆无尘也猛地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
眼底还带着欲色，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心虚。
“陆无尘？”
桑酒认出了他，毕竟他那风光霁月的气质，和惊墨的阴郁幽暗完全不一样。
“嗯，是我。”
陆无尘俊脸早已红透，目光落在她红肿饱满的唇瓣上，又飞快挪开。
耳根也跟着发热起来。
他原是担心惊墨会伤害她，才急着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却没想到，惊墨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自愧。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伤你吧？”陆无尘说完才发现，她居然是坐在自己大腿上的。
这亲密的姿势，更让他无所适从，忙松开了她。
“咳，你先起来吧。”
桑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裳，才摇了摇头：“他没伤我，还给我买了许多吃的喝的，还有衣服首饰……”
陆无尘也发现她身上的灰色道袍换成了裙装，头发也梳成了发髻，打扮得漂漂亮亮。
以往惊墨总喜欢跟他对着干，不管他做什么，惊墨都要做出完全相反的决定。
这次倒是难得统一。
“没有就好。”
陆无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跟惊墨都亲密到接吻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