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到九楼，桑酒按了指纹锁。
打开房门，灯一亮起，喻回舟看到屋内的狭小空间，眉头微不可察蹙起。
“你就住这么小的房子？”
桑酒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是啊。”
这公寓是一室一厅，只有三四十平，但她自己住也足够了。
市中心的房租可不便宜呢。
喻回舟把她放在沙发上，抿着唇，脸色有些阴沉。
冯世昭跟她谈了恋爱，还让她住这种条件的房子，可见对她完全没上心。
桑酒想给他倒杯水，却尴尬地发现没有多余的水杯。
她刚搬来这里不久，平时没什么朋友过来，她也没准备一次性杯子。
最后，她用自己的杯子给他倒了水，“将就着喝吧。”
她没嫌弃他就不错了。
喻回舟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给冯世昭打了电话。
桑酒一惊，“你干什么？”
喻回舟幽幽望着她，“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现在在做什么吗？”
手机铃声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喻回舟还按了免提。
“老大，有啥事？”
冯世昭语气如常。
喻回舟盯着桑酒，见她神色稍微有些紧张，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哪儿呢？”
在他说话的同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冯世昭！在我这里，你居然还跟那女的打电话？”
冯世昭小声叫她闭嘴。
女人嗓门更大了：“怎么？怕你小女朋友听见？”
冯世昭匆匆对着手机道：“老大，我这儿正处理着事儿呢，没什么我先挂了。”
“嘀”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喻回舟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听见没，你男朋友现在正在哄他前女友呢。”
桑酒神色倒是平静，撩了一把垂下来的刘海，甚至还有心情笑：“所以喻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羞辱我吗？”
喻回舟扬起的嘴角渐渐下沉，眸色愈发幽深，“你该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桑酒笑容却是更深了：“我看清楚了，然后呢？”
“跟他分手。”
男人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是建议，倒不如说是命令。
桑酒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
男人俊脸刹那间阴了下来，冷声嘲讽：“就这么舍不得他？”
明知道冯世昭还和前女友藕断丝连，她还要继续跟他在一起？
桑酒歪了歪头，反问他：“你怂恿我跟他分手，有什么目的？”
喻回舟轻嗤一声，“还能有什么目的？你踹了他，跟我谈，我难道不比他好千百倍？”
桑酒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撬墙角都撬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免觉得好笑。
“你们俩不是发小吗？”
她不是很了解他们男人的友谊。
别人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他是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
喻回舟却不觉得有什么，语气淡淡：“一码归一码。”
兄弟和老婆能是一个份量吗？更何况，冯世昭根本不珍惜她。
桑酒陷在柔软的小沙发里，开玩笑道：“既然喻少这么有诚意，就先排个号吧，等我分了手，倒是可以考虑你……”
喻回舟眉头紧蹙，她还是第一个敢把他当备胎的女人。
桑酒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点了。
“我要洗澡睡觉了，你先走吧。”
喻回舟都要气笑了，别的女人都恨不得千方百计把他留下来，她却赶他走？
大长腿一迈，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水杯。
“水都没喝，就急着送客吗？”
小沙发承受了他的重量，陷得更深了，本就不宽敞，两人几乎是挤在一起。
他不肯走，她也懒得跟他僵持，从沙发上起身，径自回卧室洗澡去了。
“喻少自便吧。”
喻回舟打量了一下她的小公寓，虽说不上脏乱，但各种物品的摆放都有些随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坐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忍不住起身了……
桑酒洗完澡，又不紧不慢吹干头发。
出来一看，喻回舟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套垃圾袋。
地板扫过又拖过，光可鉴人，所有物品的摆放都整整齐齐，就连毛绒绒的地毯，都被他捋了一遍，绒毛往同一个方向倒。
桑酒不禁笑了，“你有强迫症吗？”
喻回舟没答话，把垃圾袋扎好放在门口，回身去厨房洗了个手。
她平时很少开火做饭，厨房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仅有的几个瓶瓶罐罐，也被他摆得整整齐齐。
喻回舟用纸巾擦干手，看着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杂乱的客厅，总算舒服多了。
桑酒倚在卧室门框上，歪头看着他，笑问道：“卧室也有点儿乱，要收拾吗？”
喻回舟墨眸转暗，深更半夜，她变相邀请一个男人进她的卧室，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吗？
他迈着大长腿走向她，大手直接扣住她的腰。
俯身逼近时，俊脸不断放大，压迫感十足，“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桑酒清亮的眸子里显露出几分无辜，“那你还不走？”
她又没有留他，是他自己赖着不肯走，还给她做了一次免费保洁。
喻回舟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这是她第二次赶他走了。
“你男朋友在陪别的女人，你又何必为他守身如玉？”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蛊惑，幽深的眸底潜藏着危险。
桑酒看着他俊美凌厉的脸庞，似乎还真思考了一下，“说的有道理。”
喻回舟扣着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她刚洗过澡，肌肤水嫩嫩的，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雪白纤细的脖颈，让他有种想要一口咬断的冲动。
他低下头，鼻尖从她耳后的肌肤轻轻划过，痒痒的。
被他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桑酒小脸腾地红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男人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印下来，仿佛冰火两重天。
在桑酒出神的瞬间，他已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在想你男朋友？”男人轻呵一声，“他现在或许在前女友床上呢。”
低哑的嗓音苏苏的，桑酒也被他勾得口干舌燥。
她抬手抵在他胸口，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喻回舟，是你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