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凡顺势握住洛绫玥的手腕，茫然地问道：“啊？怎么了！”
洛绫玥垂眸盯着他的鞋面，声音细如蚊呐，“好、好了结束了！砚凡！”
「这家伙……这家伙的眼神简直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再让他看下去，我的清白……呸，我的演技就要露馅了！」
许砚凡被蒙住视线，眼前一片温热的黑暗，却清晰地听见洛绫玥急促的呼吸声，“小、小皮鞋我还没看……”
“够了！砚凡！你看得已经够多了！不许再看了！！”
洛绫玥羞愤交加地打断他，声音颤抖，“你这个……你这个……大变态！！”
“咦咦咦！？”
许砚凡感到万分无辜和委屈，“变、变态？为、为什么啊？不是……不是你让我仔细看的吗？我还以为……”
“……”
洛绫玥被他这么一反问，顿时语塞。
好像……的确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但是！
但是哪有像他这样看得这么仔细，这么……这么让人头皮发麻的啊！
许砚凡感觉到脸上手的力道似乎松了一些，但依旧没有移开。
他隔着洛绫玥的手掌，声音闷闷地说道：
“呃……对、对不起，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那，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绫玥，这样子，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现在还……不行……”洛绫玥的声音细细的，娇羞道。
洛绫玥慢慢抬起脸颊，态生两靥之羞，精致的小脸像樱花般绯红，泪光点点，既羞怯又倔强。
「呜呜呜……被人这么近距离、这么……这么变态地从头到脚打量……就算是演戏，这也太、太羞耻了啊啊啊！这呆子，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系统！你给我出来！这算不算工伤啊！」
“嗯……”许砚凡保持着被捂脸的姿势，有些无奈。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任由洛绫玥的指尖在自己眼皮上颤抖。
「绫玥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还是……害羞了？」
「可我明明只是在认真地……“演练”啊……」
洛绫玥感受着手掌感受到许砚凡睫毛的颤动，而他的气息正灼热地喷在手腕上。
洛绫玥垂下眼睛，默不作声。
睫眉深黛，垂下的眼睛显得更加温顺，更加娇艳了……
片刻后，洛绫玥深吸一口气，声音细若游丝，“那个，你闭上眼睛。”
许砚凡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从回应道：“哦哦，我不看。”
柔软手掌终于从他眼前移开。
许砚凡闭着眼睛，觉得脸上空落落的，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门“咔哒”声。
洛绫玥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我……我去前台买一下饮料，你等我一下。”
许砚凡睁开眼，只来得及捕捉到洛绫玥粉白格纹背影，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包间门口的玻璃后。
不过还是注意到，洛绫玥雪白小巧的耳朵尖，红彤彤的。
「脸……也红透了吧……刚才……我真的说得太过火了吗？可她明明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啊……」
许砚凡有些茫然地想。
包间外，洛绫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小口喘着气，一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另一只手用力拍着胸口。
「呼……呼……吓死我了！差点就维持不住人设了！这呆子……呆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天然撩啊！眼神也太……太有侵略性了！本、本小美人的脸皮厚度差点就不够用了！」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过了一会儿，包间的门被推开。
洛绫玥回来了，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了不少，恢复了平时的镇定自若，手里还真提着两杯饮料。
“久等啦，砚凡。”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许砚凡，自己则捧着另一杯，走到沙发边坐下。
“呃，好的……”
许砚凡接过饮料，很识趣地没有追问洛绫玥为什么突然跑出去，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呼……还好这呆子没问。」洛绫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用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
「总不能说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需要出去吹吹冷风冷静一下吧？太丢人了！」
“难得来一次，雨又下这么大，我们就悠哉悠哉地玩游戏，等到雨停吧。”
洛绫玥说着，脱掉了脚上的小皮鞋，露出穿着白丝的小巧脚丫。
然后整个人蜷缩进柔软的沙发里，将吸管插进饮料杯，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许砚凡看着洛绫玥这副模样，脚趾微微蜷曲，随着他喝饮料的动作轻轻晃动，心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虽然……虽然知道我们只是在‘演练’，是假的……但是，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这样的小单间里独处……」
他又偷偷瞥了一眼洛绫玥喝饮料的侧脸，以及吸吮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想想……还真的是……有点开心啊……」
洛绫玥又同样用余光偷瞄着许砚凡。
只见他捧着饮料杯，眼神有些迷离，嘴角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砚凡，你怎么不喝吗？”
“啊？哦哦！”
许砚凡回过神，连忙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
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刚入口的液体差点尽数喷出来，幸好他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呜……咳……好、好难喝！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麻痹了，一股草席味、鱼腥味还有淡淡脚臭味道直冲天灵盖。
“哈哈哈哈！”洛绫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爆笑出声，笑得在沙发上直打滚。
“中招了吧！呆子！我特意为你点的崂山白花蛇草水！嘿嘿嘿，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许砚凡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满脸错愕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洛绫玥：“啊？！”
洛绫玥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谁让你刚才……谁让你刚才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我了！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
“我、我那不是……那不是在认真‘评价’吗？”许砚凡哭笑不得，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而且用这种小孩子的整人手段，绫玥你太幼……”
“咚咚！咚咚咚！”
忽然，隔壁传来敲击木板的声音，示意他们安静一些。
笑声和辩解声戛然而止。
许砚凡和洛绫玥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尴尬。
「唔……玩脱了……」
洛绫玥吐了吐舌尖，稍微收敛了一些。
「这下丢人了……」
许砚凡默默捂脸，感觉今天的“约会演练”真是状况百出。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许砚凡看到隔间角落里堆放的VR头盔设备上。
“这里竟然可以用VR设备啊，绫玥，要不……我们试一试这个？”
洛绫玥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咦，可以吖，我都还没用过VR。”
这倒是激起了他前世的好奇心。
许砚凡将VR头盔拿了过来，一边打开电脑主机，一边说道：“我来看看有什么VR游戏……”
他开始浏览游戏库。
一眼望去，都是很平常的海底探险、空中滑翔机这种。
洛绫玥凑过小脑袋，撇了撇嘴，“好普通。”
许砚凡也觉得有些无聊，“我去跟朋友接个Steam号。”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朋友发了消息，“听说他有不少VR游戏。”
很快，朋友发来了账号密码，还附带一个猥琐的笑脸表情。
许砚凡没多想，登录上去。
刚一打开游戏库存，他就瞬间汗流浃背。
「卧槽卧槽卧槽！胖虎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你都买了些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洛绫玥也好奇地挨近了些，脸颊蹭到许砚凡的肩膀。
屏幕上游戏封面和名字：
“hop Step Sing! Kanata’s Stage” (一群可爱的二次元偶像在唱歌跳舞)——这个还算正常。
但紧接着往下……
“VR KANoJo \/ VR女友 - 夏日假期 36d女仆甜蜜体验版” (封面是一个穿着清凉女仆装，身材火爆的二次元少女，各种意义上极具暗示性)
“Let’s play with Nanai! \/ 和奈奈酱一起玩吧！”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表情羞涩的少女，标题下方一行小字：体验脸红心跳的秘密时光)
“custom maid 3d2 VR \/ VR定制女仆2” (封面更加直白，几个不同类型的女仆搔首弄姿)
“VR女友创造营 - 打造你的专属伴侣” (各种可自定义的二次元美少女模型)……
每个游戏图标旁边，大大标签地打着“成人内容”、“部分裸露”、“不适宜所有年龄段”的鲜红标签。
“那个……砚凡……”
“咳咳！不、不是！这些……这些都是我那个朋友的！”
玥酱想要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