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隐约传来的校庆喧闹，而楼梯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洛绫玥的重量像团带着温度的棉花，隔着玩偶服的布料。
许砚凡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膝盖紧贴着自己腿的弧度。
酥酥麻麻的。
呼吸骤然停滞。
更要命的是，洛绫玥俯身时……
小（？）（？）！
（？）来了！
（？）住恰巧碰到身前人的小腹。
许砚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等姿态，此等接触，绫玥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的天！绫玥会怎么想我？觉得我是个控制不住（？）（？）身的henntai吗？！」
「绫玥！再（？）上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啊！！！」
他想推开洛绫玥，但身体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
洛绫玥的小手，灼人的温度……
「可恶(〃＞皿＜)！」
蜻蛉点水，流窜作祟，寻衅生非！
轻触辄离，逡巡滋扰，煽风点火！
“砚凡……”
洛绫玥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吐出的气息温热而潮湿。
“你要是不阻止我的话……”
恶魔般的声音故意停顿一下，发出带着蛊惑的、压抑的“大魔王”的蔑视轻笑。
“我就要……继续（？）上去咯？”
许砚凡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阻止？」
「怎么阻止？」
「开口让绫玥她停下？」
脑子还想拒绝着，身体却早就出卖了他。
净是些羞得人脸红的念想，挡都挡不住。
「绝对……绝对……」
「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认输啊！我许砚凡的尊严呢！！！」
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洛绫玥狡猾地停了下来，不再冒进。
没再往前挪，光在原地绕出环环细痕，跟磨磨蹭蹭打转转似的。
这似沾非沾的勾挑，比实打实的还折磨人，更熬人。
“难道说……”
洛绫玥又挨近过来，尴尬的感觉接触的更加明显，语气里充满了天真的好奇，说出的话却像一道惊雷，“砚凡是特别……想要我摸你吗？”
“？！！”
许砚凡的瞳孔瞬间收缩。
「啊！？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羞耻的想法啊！」
「不对……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恶！我在想什么啊！」
然而，小（？）（？）在告诉他，别在自欺欺人了。
洛绫玥对他的呆愣十分满意，见他半天不说话，内心早已笑开了花，却故意停下了。
温柔体贴的语气安抚道：“没事，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也没关系哦~”
洛绫玥抬起那只划过许砚凡脸颊的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如果你不愿意，就开口直说嘛。”
“……”
许砚凡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呀，还是说不出口吗？”洛绫玥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那这样好了，点点头也可以的。”
洛绫玥凑得更近了，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彼此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这算什么？
诱导式提问吗？！
许砚凡满脸通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和其他地方。
洛绫玥歪了歪头，红宝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再次确认道：“砚凡，你是想要我……摸你吗？”
许砚凡的内心，展开了一场天人交战。
穿西装的小人双手叉腰，声嘶力竭地呐喊：【不要！我才不要啊！太羞耻了！我许砚凡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一个女孩子（？）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穿沙滩裤的小人却搓着手，小声地怂恿：【要！要！机会难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两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最终，代表着欲望的小人一脚踹飞了理智。
许砚凡绝望地垂下头，紧闭着双眼，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了“咕咚”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他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然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在洛绫玥看来，却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呼嘿嘿嘿，上钩了。」
洛绫玥的眼底闪过得逞的狡黠，脸上却故作息喘未定，佯示心跳加速的模样，“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真的要动手咯！”
瞧这架势，看起来是要终于逾越了。
轻若游丝，准似穿杨，渐趋渐近……
“啊！！！”
被触电的麻痹和酥麻感让许砚凡惊呼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握住了洛绫玥的双肩，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支撑。
洛绫玥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也本能握住了许砚凡。
“唔！”
许砚凡浑身的力气都被触电，电得抽干，双臂一软，整个人向前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不敢抬头。
“砚凡？我……我刚才只碰到大腿而已……”
洛绫玥看着他这副快要坏掉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无辜的困惑。
「骗人！你这个大骗子！明明就不是！」
许砚凡在心里悲愤地反驳，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洛绫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作恶”的手。
一丝丝……
寸寸……
略含濡湿……
洛绫玥的表情凝固了。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洛绫玥用一种极度震惊又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难道你……”
“……”
许砚凡的身体僵住了。
最后喵什么？
两个字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杀伤力，比直接说出来还要强一百倍。
许砚凡的所有的尊严、理智、矜持，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宇宙的尘埃。
「杀了我吧。」
「现在，立刻，马上。」
「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许砚凡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恨不得用头把水泥地撞穿，然后把自己埋进去，永世不见天日。
看着他这副生无可恋，连耳朵尖都红得快要滴血的模样，洛绫玥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
再玩下去，这个纯情呆子怕是真的要当场飞升了。
“抱歉。”
洛绫玥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歉意，但仔细听，还能捕捉到压抑着的笑意。
“我、我不知道你这么不经……咳咳！”
洛绫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一种善后处理的专业语气说道：“总之，我现在去便利店买一下胖次，你在这里等我。”
「买……买胖次？！」
「让绫玥……一个女孩子……给自己买这种衣物？！」
「不！绝对不行！」
「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这一件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许砚凡瞬间抬起头，也顾不上通红的脸和眼角屈辱的泪花了。
他一把抓住洛绫玥准备起身的手腕，声音嘶哑地吼道：“等一下！不要去！不用！我自己会去买的！！！”
那双眼睛里，是羞愤，是绝望，还有一丝最后的、卑微的恳求。
洛绫玥转过头，看着他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个绝妙的念头闪过脑海。
「看起来戏弄有点太过了，唔，算了，大人有大量，照顾一下你的小小的自尊吧……」
下一秒，洛绫玥垂下眼帘，雪白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上了难以启齿的委屈和羞赧。
“可是……我自己的，好像也……需要……换……”
洛绫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另一只手，不自然地、羞涩地拉了拉自己玩偶服的下摆。
许砚凡彻底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绫玥她……刚才说什么？」
「她也……？」
「换什么……？」
趁着许砚凡大脑宕机的瞬间，洛绫玥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口跑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我、我很快就回来！”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只剩下许砚凡一个人，穿着不伦不类的女仆装，傻傻地跪坐在地上。
所以……刚才……绫玥她……也……？
微风吹过，裙摆下凉飕飕的。
他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地，缓缓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手心里。
“呜呜呜……放过我吧！！！”
绝望的悲鸣，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