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典韦力战吕布不分胜负,联军大营士气高涨。犒军的酒肉更添了几分豪气。次日清晨,朝阳甫一升起,联军大营便已是人喧马嘶,战意昂扬。刘云与孙坚以及八路诸侯齐聚中军,商议今日战事。
“昨日典韦将军力挫吕布锐气,今日正当一鼓作气,猛攻虎牢关!” 公孙瓒昨日死里逃生,对吕布又恨又惧,此刻急于雪耻。
“正当如此!” “趁势攻关!” 众诸侯纷纷附和,昨日典韦的表现让他们信心倍增。
大军迅速集结,十路诸侯兵马再次在关前摆开浩大阵势,刀枪映日,旌旗猎猎,一股肃杀之气直逼关墙。刘云骑在乌骓马上,手持破军戟,位于阵前,身旁是典韦、徐晃、黄忠诸将,郭嘉、荀攸、陆逊位于稍后安全处观战。
果然,联军阵势刚成,虎牢关前吕布大寨寨门再开,吕布依旧一马当先,率领数千铁骑涌出,在关前勒住阵脚。他目光如电,扫过联军众将,最终定格在典韦身上,画戟一指,声若雷霆,带着一股被挑战的怒意:“那黑脸贼将!昨日未分胜负,今日可敢再与某决一死战?!”
典韦闻言,双眼一瞪,凶光毕露,就要拍马而出,口中骂道:“三姓家奴!俺怕你不成!”
“恶来且慢!” 刘云忽然出声,拦住了典韦。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远处不可一世的吕布,一股强烈至极的战意升腾而起,几乎难以抑制。他转头对身旁众诸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昨日观战,云亦感技痒。这吕布,便交由我来会一会。”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刘扬州不可!” “主公三思!” 孙坚、公孙瓒以及刘云麾下郭嘉、徐晃等人几乎同时出声劝阻。
孙坚急忙道:“刘扬州身系大军,岂可轻易涉险?吕布骁勇,非人力可敌,昨日典韦将军亦是苦战方平,万一有失……”
公孙瓒也劝:“刘扬州乃联军栋梁,若有闪失,大军震动啊!”
曹操目光闪动,虽未多言,但眼中也满是担忧。
郭嘉在刘云身后低声道:“主公,《霸王决》虽强,然吕布亦是世间巅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刘云感受到众人的关切,心中微暖,但他决心已定。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如同铁塔般矗立的典韦身上,朗声道:“文台兄、伯珪兄、诸位大人,你们的好意,云心领了。然我观吕布戟法,亦有脉络可循,云自觉尚可一战。更何况……” 他拍了拍腰间破军戟,一股强大的自信透体而出,“有恶来在一旁照应,必无大碍。若我不敌,恶来再上不迟。此战,关乎联军士气,若能胜之,则破虎牢关指日可待!”
众人见他意态坚决,且提及典韦照应,稍稍安心,但依旧悬着心。典韦瓮声瓮气道:“主公放心前去!那厮若敢使诈,俺定将他捅个对穿!”
刘云点头,不再多言,一催胯下乌骓马。那乌骓马与主人心意相通,长嘶一声,声震四野,四蹄腾空,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冲阵前!破军戟在朝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吕布见联军阵中冲出的并非昨日的黑脸汉,而是一员气度沉凝、英武不凡的将领,座下战马神骏异常,竟似不输自己的赤兔,心中微讶,画戟一指,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戟下不斩无名之鬼!”
刘云勒住乌骓,破军戟斜指地面,声音清越而充满力量:“大汉扬州牧,刘云!吕布,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天外有天!”
“刘云?便是你传檄天下?好!正要取你首级!” 吕布眼中戾气大盛,不再废话,大喝一声,催动赤兔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疾冲而来!方天画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刘云面门!这一戟,快、狠、准,蕴含着他无尽的傲气与杀意!
“来得好!” 刘云瞳孔微缩,体内《霸王决》轰然运转,一股磅礴浩荡的力量瞬间充盈四肢百骸!他不闪不避,双臂叫力,破军戟划破长空,带着一股霸道无匹的气势,硬生生迎了上去!
“铛——!!!”
一声远比昨日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响亮、都要沉闷的巨响悍然爆发!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方圆数里内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心跳都为之一滞!
戟杆相交处,火星如同瀑布般迸溅!两人胯下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发出痛苦与兴奋交织的嘶鸣!
吕布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画戟上传来,手臂竟是微微一麻!他心中剧震,此人力量,竟似还在那黑脸汉之上?!他急忙收戟,赤兔马灵巧一转,画戟化作一片寒光,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刘云席卷而去!或刺、或劈、或扫、或挑,招式精妙狠辣,将方天画戟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刘云初接一戟,试出吕布力量虽强,但自己的内力更显浑厚绵长,心中大定。他凝神静气,将《霸王决》中蕴含的霸道戟法施展开来!破军戟在他手中,时而如同出海蛟龙,直捣黄龙;时而如同泰山压顶,力劈华山;时而又化作绕指柔丝,化解对方精妙杀招。他的戟法没有太多花巧,却蕴含着一种一往无前、破尽万法的意境!
两人马打盘旋,戟来戟往,战作一团!赤兔马快如闪电,乌骓马稳如泰山!方天画戟与破军戟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目的火星!他们的战斗,不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更是技艺、速度、勇气与内息的全面较量!
五十回合!转眼即过!两人竟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轾!看得双方将士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
联军阵中,孙坚紧紧握着古锭刀,手心全是汗;公孙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孔融抚掌惊叹:“不想刘扬州竟有如此武艺!真天神也!” 郭嘉、荀攸虽知主公武艺高强,但见其与吕布战至如此地步,亦是心潮澎湃。陆逊更是看得心驰神摇,对刘云的崇拜达到了顶点。
董卓在关楼上,原本带着看戏的心态,但越看脸色越是难看。李儒在一旁低声道:“丞相,这刘云……竟如此棘手!”
战场上,斗至八十回合,形势开始悄然发生变化!刘云《霸王决》的内力优势逐渐体现,他的气息依旧绵长,戟法愈发沉稳凌厉,每一戟都带着千钧之力,且后劲十足!而吕布,久战不下,心浮气躁,加之昨日与典韦恶战消耗亦是不小,戟法虽依旧凶猛,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灵动,速度似乎也慢了一丝!
刘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大喝一声,体内内力澎湃汹涌,破军戟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内力外显的意象),攻势陡然加剧!一戟快似一戟,一戟重似一戟!如同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吕布顿感压力倍增,画戟挥舞间竟有些滞涩,虎口隐隐作痛,只能勉力支撑,额头已然见汗!他心中又惊又怒,自出道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压制?
快到一百回合时,刘云瞅准吕布一个细微的破绽,破军戟如同毒龙出洞,直刺其胸口,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吕布慌忙回戟格挡,“铛”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在马上晃了一晃,险些被震下马来!
“不可能!” 吕布心中狂吼,羞愤交加。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趁着两马错镫的瞬间,他猛地凝聚全身力气,方天画戟奋力向后横扫,试图逼退刘云,获得喘息之机。
刘云早有防备,破军戟一竖,稳稳架住这搏命一击,身形微微一晃便即稳住。
吕布借此机会,拨转赤兔马,头也不回,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虎牢关狼狈逃去,连句狠话都来不及撂下!
“吕布败了!!”
“刘扬州胜了!!”联军阵营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所有人士气高涨到了极点!
刘云岂肯放过如此良机?他高举破军戟,声震全场:“全军听令!攻城!拿下虎牢关!”
“杀啊!!” 孙坚、公孙瓒、曹操以及八路诸侯同时挥军猛攻!无数联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冒着关墙上倾泻而下的箭矢滚木,悍不畏死地冲向高大的关墙!
惨烈的攻防战瞬间爆发!关墙上箭如雨下,滚木礌石轰鸣砸落,热油金汁泼洒,联军士兵不断惨叫着跌落,伤亡迅速增加。尽管士气高昂,但虎牢关毕竟天下雄关,董卓军防守极为顽强。
刘云在城下督战,见己方伤亡太大,虽心有不甘,但深知强攻难以速成,反而会耗尽联军元气,只得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联军如同潮水般退下,留下了关下大片尸体和破损的攻城器械。
虽然未能一举破关,但刘云阵前击败吕布的辉煌战绩,已足以让所有联军将士为之疯狂!回到大营,众诸侯围拢过来,言语间充满了惊叹与敬佩。
“刘扬州真乃神人也!”
“今日方知何为天下猛将!”
“有刘扬州在,何愁董卓不灭!”
刘云一一谦逊回应,心中却无多少喜意,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与此同时,虎牢关内,气氛一片死寂。董卓脸色铁青,看着垂头丧气、身上带伤的吕布,又想到刘云那恐怖的武力和联军高昂的士气,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恐惧。
他挥退众人,只留下李儒,焦急地问道:“文优!如今吕布新败,军无战心,刘云小儿如此猖獗,如之奈何?难道真要放弃虎牢关吗?”
李儒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丞相,温侯新败,锐气已挫,军心确实不稳。刘云骁勇,联军势大,虎牢关……恐难久守。儒有一计,或可解眼下之困,更可保丞相长久富贵。”
“哦?计将安出?” 董卓急忙追问。
李儒凑近一步,声音更低:“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
“童谣?”
“正是。” 李儒捋须道,“近日洛阳街市有童谣传唱:‘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细细思之,这‘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皇帝兴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皇帝兴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气数周转,天运合该回归西都。丞相若能奉驾西迁长安,倚仗潼关之险,则可远离关东纷扰,高枕无忧矣!”
董卓听罢,先是愣住,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之色,他拍着李儒的肩膀大笑道:“妙!妙啊!非汝言,吾实不悟!此乃天意!天意助我!哈哈哈哈哈!”
他当即不再犹豫,秘密下令:“文优,你即刻准备迁都事宜!奉先,随我星夜返回洛阳!此地……就让他们先得意几日!”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是夜,董卓竟真的带着吕布以及部分核心将领和精锐,悄然离开虎牢关,星夜兼程,返回洛阳城。一场影响深远的迁都计划,就在这虎牢关战事暂歇的夜色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而刘云在阵前击败吕布的威名,也随着这场未竟的攻城战,迅速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