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魔师,
内心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直直地看向老祖宗习何华,
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平日里看似只擅长符咒之术的老祖宗习何华,
其符咒术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竟能够阻碍他调用灵珠的能量,
从而使得他功法的发挥被死死压制,
一时间好似被枷锁束缚住了手脚。
“乐嫦,我现在不能调用内力!?完全使不出功法!”
云魔师眉头紧锁,
看向乐嫦女皇,
声音中带着一分慌乱。
乐嫦女皇将目光投向老祖宗习何华,
语气中透着困惑,
“师兄,难不成,是她施的这什么符咒术吗?我现在也是浑身无力,无法调用功法啊!”
云魔师将目光,
再次看向老祖宗习何华,
只见之前那光芒大盛的屏障,
正以一种缓慢而又极具压迫感的态势,
朝着他们的方向,
向下扣了下来,
宛如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大穹顶,
要将他们逐渐笼罩其中。
而当他仰头望,
细细地看向这片大盛之光时,
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
这看似浑然一体的光芒,
竟是由一道道细密如金丝线般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细光线排列组成。
而当他仔细去辨析这一根根细线之时,
那光之上,
每一道金色的细线,
竟好似镌刻着一个个极小的符文,
又好似是这些极细小的符文组成了这一条条金色的细线。
这一幕,
有那么一瞬间,
让云魔师觉得似曾相识。
恍惚间,
他仿佛穿越时空,
回到了过往。
那时候,
他们师兄几人,
还刚刚拜入师父妙明道君的门下。
有一次,
在他的印象里,
师父妙明道君忽然说要闭关。
按常理,
师父闭关是有固定的日子。
那一次却很是突然。
结果刚闭关没几日,
魔族的大皇子煞经,
便带着一帮手下,
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兴师问罪一般地来到师父闭关的地方叫嚷着,
非要见他们的师父妙明道君本人。
他们师兄几个匆忙赶到师父闭关的院落之外,
试图阻拦那来势汹汹的魔族大皇子,煞经。
那时的他们,
所学不过是一些皮毛的初级功法,
实力尚显稚嫩。
唯有大师兄,
楠凌潇的内力和功法稍强于他们几人,
而乐嫦小师妹那时还未踏入仙界,
成为师父的弟子。
可那煞经,
作为当时魔族唯一的皇子,
魔王很是器重,
年龄不大,
已经学会很多魔族法术,
再加上他本身骁勇。
所以他们几人,
并不想与这煞经有什么正面的冲突。
所以,
一直都是尽量的好言相劝,
说道:
“师父妙明道君刚刚闭关,实在不便相见。若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或者你留下字条,待师父出关之时,我们定会及时转交。”
谁知,
那煞经却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解释,
态度极度傲慢,
无理至极。
他满脸的不屑,
执意要立刻见到妙明道君,
否则绝不离开半步。
他们几人各种好言相劝未果,
最后彼此言语中越来越激烈,
竟与那煞经动起手来。
双方交手没一会儿的时间,
他们便明显感觉到了实力上的差距。
逐渐显出败势,
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身后师父闭关的院落门“哗啦”一声,
被习何华从里面用力打开了。
只见,
习何华稳稳地站在门口,
神色冷峻,
声音带着愤懑响彻四周:
“是谁,胆敢在此打扰道君闭关!”
当时,
那煞经更是口出狂言,
一脸轻蔑地唾弃道:
“道君!呸!他也配?!快,让我见他,我父王让我当面和他对峙!”
习何华毫不畏惧,
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有我习何华在,谁也别想在道君闭关之时,踏进这间院落,哪怕是一个脚指头!”
那煞经狂傲至极,
“哈哈哈哈……就凭你,敢阻挡我,魔族大皇子的路!”
根本不把习何华的警告放在眼里。
只见,
煞经大手一挥,
带着身后几十个侍从,
如恶狼般朝着院落里就要猛冲进去。
当时,
他们师兄几人见状,
正准备拼尽全力,
也要与那煞经再搏一次。
就在这时,
只听习何华沉稳地厉喝道:
“你们,闪开!”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霎那间,
习何华手指尖如同灵动的蝴蝶般灵活地变化着手印。
紧接着,
便如同此刻云魔师所看到的这般,
万丈的大盛之光陡然绽放,
起初在师父闭关的院落门前,
也像此刻这样,
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那煞经当时,
根本没把这屏障当回事。
然而,
下一刻,
那屏障竟如同一口巨大的金钟,
朝着他们缓缓向下扣了下来,
一时间,
煞经及他带来的所有人都严严实实地,
被扣在了那个宛如一口巨钟的透明穹顶之下。
同时,
随着习何华口中缓缓念动低频的咒语,
煞经及其一众人,
起初还试图从穹顶之内挣脱出来,
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
奋力挣扎,
可没过多久,
便眼见着各个体力不支。
现在回想起来,
当时在那金光穹顶之下的煞经,
面色涨红,
显然是想调用内力使出法术冲破束缚。
只是他几次尝试之后,
不仅没有成功地调用出法力,
反而在这期间加倍地消耗了自己。
最终,
无力地用剑支撑着地面,
单膝跪地,
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随即,
只听师父闭关院落的大门“砰!”的一声猛然间合上。
云魔师清晰的记得,
那次从始至终,
习何华都没有迈出那扇门,
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内,
就掌控了整个局势。
待金光穹顶慢慢消散之后,
煞经带着一众,也并不敢与他们再战,
显然是消耗了不少,
灰溜溜地就离去了……
这件事情过去的实在太久了,
久到云魔师几乎都要将它遗忘在记忆里了。
若不是今天,
看到这金光般的穹顶,
竟然从自己头顶缓缓的扣了下来,
这件尘封在记忆里的过往恐怕,
至死都不会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