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快些睡吧。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脸颊泛红:
陆宁叔叔,你为什么不进去睡呢?
陆宁看了眼蜷缩在灶台边烤火酣睡的韩春明,无奈笑笑: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倒是你,不困吗?娄晓娥都睡着了。
槐花摇摇扎着小辫的脑袋:
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还长,但和陆宁叔叔相处的时光更珍贵!
童真的话语往往最打动人心。
陆宁凝视怀中的小姑娘许久,终于点头:
好,槐花。我抱着你睡,明天醒来还是这样。
小姑娘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却还强撑着。
听到这话,槐花立刻闭上眼睛,转眼就沉沉睡去。
娄宅。
娄母在厅中来回踱步,娄父却气定神闲地品茶看书。
老娄!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晓娥和孙女?
娄父悠然放下书卷,含笑反问:
这么晚没回家,你觉得她们会在哪儿?
娄母眼睛一亮:
肯定在陆宁家!
娄父抿嘴微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娄母轻笑一声:“晓娥聪明着呢,放心吧。在陆家要是真有点什么,不正如我们所愿?”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娄父一愣:“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娄母头也不回地甩了个白眼:“打水洗脸!困死了,睡觉去!”
望着老伴儿风风火火的背影,娄父捏着茶杯直摇头。
晨光漫过窗棂时,陆家灶房的长凳上,陆宁伸了个懒腰。坐睡整夜纹丝不动,反倒神清气爽——这副身躯早不需要常人的睡眠。
瞥见灶台边蹭满锅灰的韩春明,他哑然失笑。怀里的小槐花还打着轻鼾,脸蛋红得像秋苹果。陆宁单臂托着孩子,另一手拎起铝壶,无声地跨出门槛。
军大袄往槐花身上一卷,他晃悠着出了四合院。今儿的早饭,得改下馆子啦。
屋内炕头上,雨水突然疼醒。姜茜和娄晓娥的腿正横压在她腰间,活像两座小石狮子。“姐…茜茜!快挪开,我腿都没知觉了!”
俩姑娘迷迷瞪瞪爬起来,见雨水龇牙咧嘴的模样,噗嗤笑作一团,赶紧撤开“封印”。
雨水试着活动手脚,却像千万只蚂蚁在皮下乱爬。她瘫回褥子里嘀咕:“昨晚不就喝了两盅?咋连脖子后头都疼,跟挨了手刀似的…”
娄晓娥突然捂住发烫的脸——酒量最好的她,此刻倒成了最臊的那个。
“小娥姐,你脸色有点不对劲呀?”
姜茜伸手轻触娄晓娥的额头:
“体温正常,可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娄晓娥支支吾吾不敢接话,匆忙起身穿鞋:
“我先去找槐花,她肯定和陆宁在一块儿!”
姜茜不明就里,也跟着爬起来。
躺在一旁的雨水忽然记起昨晚的零碎画面,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见雨水也满脸通红,姜茜心头一紧——
坏了,难道她们对陆宁哥做了什么?
她猛地凑近雨水,双手撑在她耳边,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雨水被这双清澈的眼睛盯得喉头发紧:
“茜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再好好想想?”
姜茜缓缓直起身,蹙眉回忆着。
渐渐地,她的耳根也漫上绯色——
“!”她突然尖叫着扑向雨水,“何雨水!你居然打我哥的主意?!”
雨水急忙翻滚躲开,哭笑不得:
“你…没回忆完整吗?”
这一问,姜茜整张脸彻底红透。
她正是因为全部想起来了才羞恼交加!
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昨晚的场景逐渐清晰:
韩春明和娄晓娥互相恭维,
姜茜与雨水也加入调侃。
陆宁在角落给槐花讲着故事。
后来四人越聊越嗨,又举杯畅饮。
韩春明以一敌三,很快醉倒。
三女笑着奚落他酒量差,接着推杯换盏…
三杯黄汤下肚,三个丫头渐渐喝高了。不知是谁先嚷着拼酒也分不出高下,干脆改成比谁胆子大!
刚开始还算正经,几个醉猫比着谁做的鬼脸最俏皮。
姜茜突然拍案而起:我敢亲我哥(^—3一)0,你们行吗?
话音未落就扑向陆h---□,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陆宁怕这几个踉踉跄跄的丫头摔着,一时愣是由着她们胡闹。
娄晓娥见状仰脖干了杯中酒,二话不说也朝陆h--脸上啃了一口,抹着嘴嚷道:真香!
雨水哪肯示弱,冲上去又给陆宁补了个香吻。
娄晓娥搂着雨水,挑衅地看着气鼓鼓的姜茜:怎么不敢?茜茜放马过来!
姜茜气得直跺脚,突然开始解衣扣:我敢脱衣服,你们呢?
两个醉丫头二话不说跟着扯领口。
一旁愣神的陆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槐花冲上前,手起掌落把三个疯丫头都劈晕了。
等把她们扛上床,陆宁一手抱着槐花,一手拖着烂醉的韩春明进了厨房。
这段断片她们自然不记得,可前面那些荒唐事却在记忆里越发清晰,想忘都忘不掉。
雨水...你干嘛让我想这些...雨水抓起枕头蒙住头,呜咽着缩进被窝。
姜茜仰天长叹:完了!我把h--哥给坑惨了!
等陆宁买早点回来时...
娄晓娥、姜茜与何雨水坐在厨房餐桌前低头不语,韩春明洗漱完落座时满脸疑惑。
这三人都咋回事?
往常不都挺闹腾的嘛!
今天怎么都蔫儿了?
待陆宁入座后,韩春明分好早餐,嚼着馒头忍不住问:师妹,你们怎么怪怪的?
陆宁抬手就给他一记爆栗:吃饭还这么多话!吃完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闲着的赶紧回去!
韩春明敷衍应声,心里却更痒痒了。突然灵光乍现——难道昨晚......
他瞪圆眼睛望着师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也太牛了吧!
陆宁看这小子眼神就知道没想好事,三两口扒完饭拽着他就往外走。
屋里三女对视间,槐花突然地一声饱嗝。
昨晚的事谁也不许提!三人竟异口同声。
说完又都红着脸低下头去。
院里头,傻柱挂着黑眼圈推门而出。
整宿没合眼——先是琢磨秦淮如偷吃盐水鹅的事,后来竟自个儿想通了:那么好吃的鹅,她不小心吃光也正常嘛!不说实话是怕被嫌能吃,这不明摆着在乎自己吗?
可想到何雨水那档子事儿,又气得睡不着。加上隔壁半夜的动静,直接睁眼到天亮。
在院子里候了片刻,见秦淮如推门出来,傻柱赶忙迎上前:
秦姐,啥都不用说,我明白。那盐水鹅实在香得很,我都没忍住拎着酒去寻你...秦淮如原本正琢磨要怎么糊弄傻柱。
如今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虽说范围只在这四合院里。
可秦淮如心知肚明,往后院里人再不会接济她家了。
没想到傻柱自个儿倒想通了。
瞧着傻柱那副巴结模样,秦淮如突然沉下脸,侧身闪过他径自走了!
傻柱愣在原地,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不搭理人了?
不应该是秦淮如来赔不是,然后自己抢先说出这番话让她感动么?
这唱的是哪出?
迈出院门的秦淮如嘴角微翘。
傻柱傻柱,拿捏你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傻柱这边已经糊弄过去。
秦淮如便不再理会,转而在心里盘算起来:到底要如何才能接近陆h-?
院子里,傻柱在寒风中呆立半晌,始终想不明白。他盘算着中午打饭时多给秦淮如盛些,再问问自己哪儿得罪她了。
这时许大茂也风风火火从后院跑来。
刚进前院就瞅见了傻柱。
与此同时,陆家厨房里,娄晓娥抱着槐花,左右跟着姜茜和雨水走了出来。
好哇!才离完婚就夜不归宿,昨儿个跟陆宁肯定没干好事!
还有姜茜,明面上喊哥哥,背地里怕是在喊情哥哥吧!
雨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昨晚都被陆宁得手了!
越想越气的许大茂恶狠狠瞪着远去三人的背影,气冲冲来到院里:
傻柱,想不想整陆宁一回?
傻柱原以为许大茂大清早是来找揍的。
没承想听见这话,顿时来了劲儿。
许大茂压低声音问:计划想好了吗?我可不想再挨陆宁一顿打!
许大茂眯着眼睛露出狡猾的笑容,凑近傻柱耳边低声说:我们这样...
听完计划后,傻柱连连摆手:不成!这事要是露馅了,陆宁非整死咱们不可!
许大茂嗤了一声,斜眼瞅着傻柱:你啥时候变这么怂了?
安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就负责报个信!
傻柱冷笑一声:当我好糊弄?出头的事儿让 ** ,你躲后头看戏?出了事全推我头上是吧?
见计谋被识破,许大茂咬牙道:行行行,换我来报信总行了吧?
傻柱这才满意地搭上许大茂肩膀:这还像话!就这么定了!
临近晌午时分。
娄家厨房里,娄母正在准备午饭。娄晓娥抱着小槐花轻手轻脚溜进院子。
谁知娄母早听见动静,立马熄了灶火冲出来,正好堵住女儿:哟,还知道回娘家?
槐花从妈妈怀里探出小脑袋,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喊:奶奶抱!
娄母接过孙女,转头数落女儿:昨晚干啥坏事了?
娄晓娥顿时涨红了脸,扭头就往屋里跑。
的关门声里,娄母笑着逗孙女:槐花告诉奶奶,昨晚睡哪呀?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咯咯笑起来。
姥姥,昨儿个在大伯家,娘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