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周山和周河爽朗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苏沐禾和白念薇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好趁此机会休息片刻。
“你们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苏沐禾好奇地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周山一见她,立刻笑着接话:“三弟妹,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呢,老三这傻小子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可懂事多了,都会说‘谢谢’了!”
他说着,还促狭地朝周野挤了挤眼。
苏沐禾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流露出甜蜜。
她轻声嗔道:“大哥,你就别总打趣我们了。”
“沐禾,你这是害羞了吧!”白念薇在一旁看得分明,笑着戳穿她。
苏沐禾正要回嘴,院外不远处传来了婆婆王秀莲中气十足的喊声:“老大、老二、老三!快都出来搬东西!”
循声望去,只见王秀莲带着李翠菊和王小兰回来了,三人手里都提得满满当当,后面还跟着周大壮,推着一辆板车,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和肉,阵仗着实不小。
白念薇轻轻碰了碰苏沐禾的胳膊,低声惊叹:“沐禾,周家人对你真是没得说!你看这准备的席面,比莲花结婚那天还要丰盛呢!”
苏沐禾心里暖融融的。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虽然生活条件远不如从前,但周家人实打实的关爱,尤其是周野毫无保留的宠溺,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和幸福。
周家三兄弟闻声立刻行动起来,快步上前接过女人们手中的重物。苏沐禾也小跑着想去帮忙。
“媳妇儿,这些太重了,你别动。”周野眼疾手快地拦住她,顺手将一包较轻的瓜子糖果塞到她怀里,“你拿这些就好。”
“好。”苏沐禾顺从地接过,将东西拿进堂屋放好。
她又手脚麻利地倒了四碗水,和周野一起端给刚忙完的四人。
王秀莲、李翠菊、王小兰和周大壮接过水碗,道了声谢便“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王秀莲用袖子抹了把嘴,感慨道:“幸好今儿在镇上碰见大壮了,不然光靠我们仨,这些东西还真不好弄回来。”
“是啊,大壮,今天说什么也得在这儿吃了饭再走!”李翠菊说着就挽起袖子,“我这就去做饭,很快就好!”
王小兰也看向苏沐禾,语气温柔:“沐禾,你想吃什么?二嫂给你做!”
面对家人们毫无保留的关爱,苏沐禾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她笑着回应:“大嫂二嫂做的,我都喜欢吃!”
她感觉自己快成为家里的“团宠”了。
“行!保管合你胃口!”王小兰笑着,和李翠菊一起进了厨房。
周山、周河和周野则继续默契地将板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屋里归置好。
这时,王秀莲拉着苏沐禾的手,语气温和又带着商量:“沐禾啊,按规矩,新娘子出嫁前一天不好从自家直接出门。你堂嫂家离得近,你今晚就住你堂嫂家如何?”
还没等苏沐禾回答,白念薇就主动开口:“婶子,让沐禾去知青点跟我住吧!我们熟络,也好说说话。”
王秀莲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刻拍板:“成!这样更好!沐禾跟你在一块儿我们也放心。等晚上吃过饭,让周野送你们过去。”
站在一旁的周野听到自家媳妇儿今晚不能跟自己睡一个屋,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失落和不情愿。
但他转念一想,明天就是正日子了,而且……媳妇儿之前可是亲口答应了……想到那件令他期待又煎熬的事,心头那点失落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燥热和期待冲散。
午后的阳光透过枣树枝叶,在院里洒下细碎金光。
刚吃过午饭,周家小院就迎来了络绎不绝的乡亲。
“婶子,我家这套碗筷还是新的,先紧着你们用!”
“周野,这笼屉我刚刷干净,蒸馒头保证不串味!”
“自家院里种的青菜,水灵着呢,给新娘子添个彩头!”
……
大队里办酒席就是这样,谁家有喜事,家家户户都会把自家的桌椅板凳、碗筷蒸笼贡献出来。
不一会儿,周家院里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什,洋溢着浓浓的乡情。
苏沐禾和白念薇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相视一笑。
周野特意让王秀莲从镇上捎回些红纸剪的喜字和彩带,苏沐禾主动揽下了装饰新房的活儿。
“这个喜字贴在窗上最好看。”白念薇踮着脚,小心地把剪纸贴在玻璃上。
苏沐禾则在床头系上红绸,又在门楣挂上彩带。
两个姑娘巧手翻飞,不一会儿就把新房装扮得喜气洋洋。
周野站在门口,看着媳妇儿专注的侧脸,忍不住想上前搭把手,却被王秀莲喊去清点明天要用的物资。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苏沐禾,这才转身去忙正事。
暮色四合时,丰盛的晚饭已经摆上桌。周野特意把苏沐禾爱吃的菜都挪到她面前,自己却没什么心思吃,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媳妇儿的身影。
饭后,周野仔细收拾好苏沐禾的洗漱用品和明天要穿的礼服,装在一个崭新的布包里。
“我送你们过去。”他提着包,目光在苏沐禾身上流连。
到了知青点,几个知青正坐在院里纳凉聊天。见他们三人过来,都好奇地站起身。
白念薇笑着解释:“沐禾明天出嫁,按规矩今晚得从娘家出门,就暂住在我这儿了。”
知青们这才恍然大悟。方和第一个反应过来,真诚地说:“苏沐禾同志,周野同志,祝你们百年好合!”
“祝二位新婚美满,早生贵子!”其他知青也纷纷送上祝福。
“谢谢大家。”周野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挨个分给知青们,“明天都来喝喜酒。”
月光下,他最后看了眼苏沐禾,声音温柔:“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
苏沐禾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回神啦!今晚你是属于我的!”白念薇拉着苏沐禾进了屋,丝毫没注意在暗处注意她俩的一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