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外围的晨钟刚过三响,一名身着灰布僧袍、肩挎竹篓的“行脚僧”便出现在“静心禅院”山门前。竹篓里装着半篓沾着露水的草药,僧袍下摆还沾着泥点,脸上带着几分赶路的疲惫——这正是伪装后的林舟。他微微低头,双手合十,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向守门僧人行礼:“小僧慧海,自南瞻部洲云游而来,听闻禅院佛法精深,特来参拜,望师兄通传。”
守门僧人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饰朴素、言行谦卑,又带着南瞻部洲特有的口音,便侧身放行:“随我来吧,住持正在前殿讲经,你且在殿外等候。”林舟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发恭敬,亦步亦趋地跟在僧人身后,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禅院的布局——东墙下的钟楼挂着三口青铜钟,钟身上刻着佛门符文,应是用来预警的法器;西厢房外晾晒着数十件染着佛光的僧衣,想必是修士们的日常服饰;就连石板路上的青苔分布,都暗合简易的防御阵法,一旦有妖气靠近,青苔便会泛出金光。
前殿内传来住持洪亮的讲经声,“……众生皆苦,唯有皈依我佛,方能脱离轮回……”林舟站在殿外的银杏树下,故意露出困惑的神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篓边缘。这细微的动作果然引起一名中年僧人的注意,对方走过来,语气温和却带着审视:“小僧从何处来?听住持讲经,似有不解?”
林舟立刻露出“茅塞顿开又仍有疑虑”的表情,先是深深一揖,再抬头时眼中带着几分急切:“师兄有所不知,小僧在南瞻部洲时,曾见一妖猴大闹寺庙,那妖猴神通广大,佛光竟无法伤其分毫。住持说‘佛光可渡万物’,可为何连一只妖猴都渡不了?小僧实在困惑。”这番话看似是修士间的佛法探讨,实则是林舟精心设计的“职场话术”——既表现出对佛法的“虔诚”,又抛出“疑难”,勾起对方的倾诉欲,为套取情报埋下伏笔。
中年僧人果然被勾起兴致,拉着林舟走到僻静的廊下,压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那妖猴并非凡物,乃是当年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传闻他虽被如来佛祖镇压,却有残余妖气作乱。不过你也无需担忧,灵山有‘万佛大阵’守护,别说一只妖猴,就算是圣人来了,也讨不到好处。”林舟心中一凛,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小僧在途中听闻,灵山外围布有天罗地网,连只飞鸟都难靠近。只是不知这万佛大阵,究竟布在灵山何处?”
这话一出,中年僧人却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阵法之事,乃是佛门机密,不可多问。你初来乍到,还是先潜心听经为好。”林舟立刻察觉到自己操之过急,连忙收敛锋芒,露出“羞愧”的神色:“是小僧唐突了!只是听闻灵山佛法高深,连阵法都如此玄妙,心中实在好奇,还望师兄恕罪。”说着便要躬身道歉,姿态放得极低。
这一番“职场演技”彻底打消了中年僧人的疑虑,对方反而觉得他“心直口快、对佛法真心向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看你也是诚心向佛。我可告诉你,万佛大阵的核心在灵山主峰的三座佛塔,外围则有十八座分院作为阵眼,咱们静心禅院,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你切记,不可向外人提及,否则便是犯了佛门戒律。”林舟连忙应下,心中却已将“三座佛塔”“十八座分院”的信息牢记——这正是他此次潜入的核心目标。
午后,林舟借口“采草药为禅院弟子疗伤”,获准在禅院周边活动。他提着竹篓,看似在山坡上寻找草药,实则用“隐匿气机”神通,将沿途的布防细节一一记下:禅院后山有两名金身罗汉值守,手中禅杖泛着浓郁佛光;通往灵山主峰的山道上,每隔三里便有一处哨卡,哨卡旁的石狮子实则是“佛光探测器”;甚至连山道旁的灌木丛,都被施加了“触妖即亮”的法术,一旦有妖气靠近,灌木便会发出红光。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名小沙弥匆匆跑来:“慧海师兄,住持请你去后殿,说有位从灵山来的师叔想见你。”林舟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身份暴露?但转念一想,若真暴露,来的便不会是“师叔”,而是佛门高手。他定了定神,提着竹篓随小沙弥前往后殿,刚进门便看到一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端坐椅上,对方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你便是从南瞻部洲来的慧海?”红袈裟僧人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林舟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正是小僧。不知师叔找小僧,有何吩咐?”红袈裟僧人盯着他的竹篓,又看了看他沾着泥点的僧袍,突然问道:“南瞻部洲近来是否有逆佛妖人活动?我听闻有小妖假扮僧人,混入佛门据点,你途中可有见闻?”
林舟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愤怒”的神色:“师叔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小僧便气愤不已!小僧在途中曾见一伙小妖,不仅抢夺香火气运,还污蔑佛门虚伪。小僧当时欲上前阻拦,却因修为低微,被小妖打伤。若不是遇到一位云游高僧相助,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说着,他故意拉开僧袍,露出一道早已准备好的“伤口”——这是用草木汁液伪造的,看起来与真伤无异。
红袈裟僧人见他“义愤填膺”,又有“伤口”为证,便彻底放下戒心,叹了口气:“如今逆佛妖人猖獗,灵山已加强戒备。你既对佛门忠心,又熟悉南瞻部洲的情况,不如留下协助禅院,待日后有机会,我再引荐你去灵山修行如何?”林舟心中狂喜,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连连叩谢:“多谢师叔提拔!小僧定当尽心竭力,为佛门效力!”
接下来的几日,林舟以“慧海”的身份,不仅摸清了静心禅院的阵眼结构,还从红袈裟僧人口中套取到更多灵山布防信息——灵山主峰的佛塔由三名菩萨轮流值守,万佛大阵需用“灵山舍利”才能启动,甚至连佛门近期要向灵山运送一批“佛光宝甲”的消息,都被他收入囊中。
当夜色再次笼罩禅院时,林舟趁着众人熟睡,悄然离开了静心禅院。他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灵山方向的点点佛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次佛门之行,不仅摸清了灵山外围的布防,还为后续破坏佛门计划找到了突破口。而他那出神入化的“职场演技”,也成为此次行动成功的关键,让他在佛门眼皮底下,轻松获取了核心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