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晨雾尚未散尽,林舟已盘膝坐在溶洞最深处的石台上。掌心摊开的“逆佛符”泛着幽黑光泽,符纸边缘缠绕的金色气流,是昨夜从大雷音分寺掠夺的最后一缕香火气运。他双目微闭,体内逆佛之气与香火气运正以一种罕见的频率共振,系统面板上“隐匿气机”的进度条不断闪烁,距离突破至“避圣窥探”仅差最后一丝契机。
“道主,土地公传来急报,灵山方向有佛光异动,似有菩萨级强者正向黑风山靠近!”赤牙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一丝急促。林舟指尖的符纸骤然一颤,金色气运与黑色逆佛之气瞬间交融,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宿主面临圣人级精神探查风险,符合‘隐匿终极’突破条件,是否消耗全部香火气运,解锁‘避圣窥探’能力?”
“确认突破!”林舟没有丝毫犹豫。体内的八十一道香火气运如同潮水般涌向丹田,与逆佛之气碰撞融合,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他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只能隐匿气息的“无形无影”状态正在蜕变——气流掠过皮肤时,周围的光线开始轻微扭曲;渗入骨骼时,连自身的因果线都变得模糊,仿佛从这片天地中被悄然剥离。
“道主,那菩萨已到黑风山外围,正用‘慧眼’扫视山林!”赤牙的声音带着紧张。林舟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黑白流光。他起身走到溶洞入口,并未启动防御阵法,反而散去了周身所有刻意维持的隐匿气息。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级别的菩萨只需一眼,就能看穿普通的隐匿神通,但此刻,他要验证“避圣窥探”的真正威力。
洞外的山林中,一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菩萨悬浮在半空,双目泛着金色佛光,正是灵山负责巡查西贺牛洲的“红莲菩萨”。她的“慧眼”能洞穿山石、看破虚妄,连土地公藏在地脉中的气息都无所遁形。此刻,她的目光扫过溶洞所在的山体,眉头却微微皱起——这片区域的空间波动异常平稳,既没有妖邪的煞气,也没有修士的灵力,只有浓郁的晨雾与山石的自然气息,仿佛是一处被天地遗忘的角落。
“奇怪,明明感应到逆佛之气的残留,为何此处毫无异常?”红莲菩萨喃喃自语,再次催动慧眼,金色佛光如潮水般覆盖整座黑风山。佛光掠过溶洞入口时,林舟正站在阴影中,体表的黑白气流自动运转,将佛光扭曲成无形的波纹。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菩萨的精神力如同细密的网,在他身边反复扫过,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他的存在——就像水流无法抓住风中的尘埃,阳光无法照亮深渊的阴影。
这就是“避圣窥探”的核心奥秘。以往的“隐匿气机”只是掩盖气息,而“避圣窥探”则是通过扭曲周围的空间波动,将自身的存在从圣人的感知体系中“删除”。无论是佛光、天眼还是精神探查,一旦接触到扭曲的空间,都会被引导向错误的方向,甚至直接忽略目标。
红莲菩萨的探查持续了半个时辰,佛光将黑风山翻查了三遍,连地脉深处的土地公都被她强行唤醒盘问,却始终没有发现异常。她望着溶洞所在的山体,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难道是逆佛之气的残留太过微弱,被地脉灵气掩盖了?”最终,她只能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红光向灵山方向飞去——佛门近期气运流失严重,她还要赶去其他区域巡查,没时间在一座普通的妖山浪费精力。
直到佛光彻底消失在天际,林舟体表的黑白气流才缓缓收敛。他走出溶洞,赤牙立即迎上来,满脸震惊:“道主,刚才那菩萨的慧眼明明扫过您所在的位置,怎么会没发现您?这隐匿神通……”
“这是‘避圣窥探’,能避开圣人级别的探查。”林舟抬手,指尖浮现一缕黑白气流,“它不是简单的隐藏,而是通过扭曲空间,让我们从探查者的感知中‘消失’。刚才红莲菩萨看到的,只是我留下的空间幻象,真正的我,她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为了验证这一能力的稳定性,林舟决定亲自前往灵山外围探查。他换上一身普通修士的粗布衣衫,没有施展任何变化神通,径直走向灵山脚下的“接引寺”——这里是菩萨级强者进出灵山的必经之地,常年有罗汉驻守,偶尔还有佛陀在此歇脚。
刚到接引寺外,林舟便看到两名身披金甲的罗汉正在盘查过往修士。他们手中握着“测邪镜”,镜面泛着佛光,任何携带妖邪气息的生灵经过,镜面都会亮起红光。林舟混在修士中缓缓前行,当测邪镜的佛光扫过他时,镜面不仅没有亮起,反而泛起一层白雾,将他的身影从镜中模糊成一团虚影。
“奇怪,这镜子怎么突然出问题了?”一名罗汉皱眉擦拭镜面,却没发现任何异常。林舟面不改色地走过盘查点,径直进入接引寺院内。院内的菩提树下,一名白眉佛陀正闭目打坐,周身环绕的佛光比红莲菩萨更为浓郁,显然是接近圣人级别的存在。
林舟故意在佛陀三丈外的石凳上坐下,甚至拿起石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那佛陀的眼皮微动,佛光悄然扩散,扫过林舟全身。林舟能感受到,这股佛光中蕴含着“因果探查”的力量,试图追溯他的来历与目的,但当佛光接触到他体表的黑白气流时,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扭曲的空间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佛陀睁开眼,目光在院内扫过,最终落在林舟身上,却只是淡淡一瞥,便重新闭上双目。在他的感知中,林舟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方修士,气息平和、因果简单,与其他经过的修士毫无二致——“避圣窥探”不仅隐藏了林舟的逆佛身份,连他与佛门的血海深仇、与孙悟空的因果纠葛,都被彻底掩盖。
林舟心中了然。“避圣窥探”的真正恐怖之处,不仅在于避开探查,更在于改写自身的“存在痕迹”。在圣人级别以下的修士眼中,他是符合环境的普通存在;在接近圣人的佛陀眼中,他是毫无威胁的过客;即便面对真正的圣人,只要不主动出手,对方也难以察觉他的异常。
离开接引寺时,林舟特意绕到灵山外围的“佛光监测阵”旁。这阵法由十二名罗汉操控,能捕捉百里内所有异常气息,一旦发现逆佛之气,立即会向灵山发出警报。林舟故意从阵法的监测范围内走过,阵法的金色光柱掠过他时,却如同扫过空气,没有引发任何警报。操控阵法的罗汉们依旧闭目打坐,对近在咫尺的“逆佛者”毫无察觉。
返回黑风山时,天已近午。林舟召来赤牙与负责情报的土地公,将“避圣窥探”的用法与限制详细告知:“此神通虽能避开圣人探查,但每次使用需消耗少量逆佛之气,且不能主动释放强大战力,否则会打破空间扭曲状态。接下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能力,潜入灵山更核心的区域,寻找佛门气运的本源节点。”
赤牙眼中满是兴奋:“有了这神通,我们就能在灵山眼皮底下行动,再也不用怕被菩萨、佛陀发现了!”土地公也拱手道:“属下这就联络周边的土地公,绘制灵山核心区域的地图,为道主提供精准路线。”
林舟点点头,目光望向灵山的方向。掌心的黑白气流再次泛起微光,他知道,“避圣窥探”的解锁,不仅意味着更安全的潜行,更意味着他终于拥有了在圣人眼皮底下布局的资本。灵山的那些老秃驴不会想到,他们耗费心力巡查的逆佛者,早已能自由出入灵山外围,而这场针对佛门的战争,才刚刚进入真正的博弈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