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脚下的晨雾还未散尽,一缕金光便穿透云层,落在林舟化作的“慧能僧人”身上。他身着灰布僧袍,手持念珠,步履沉稳地跟在朝圣队伍中,袈裟边角沾着的露水与真僧人别无二致——这是他昨夜特意在灵山外围的山涧中沾染的,连露水的湿度与分布规律,都与常年行走山路的僧人完全一致。
“这位师兄,可是从西贺牛洲而来?”身旁一名中年僧人见他面生,主动搭话。林舟垂眸颔首,声音刻意压得沙哑,模仿着偏远地区僧人的口音:“正是,贫僧在西贺牛洲的小庙修行,此次特来灵山朝圣,想向佛祖请教佛法真谛。”他指尖微动,逆佛核心悄然运转,分析出这名僧人掌管灵山外围的香火气运统计,便顺势补充道,“近来西贺牛洲的香火略有衰减,贫僧心中不安,还望师兄指点,是否是我等修行不够虔诚?”
这番话恰好戳中僧人的心结——近期佛门气运流失,如来已多次问责香火管理的僧人。中年僧人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抱怨:“并非师兄不虔诚,是逆佛盟的妖邪在暗中破坏!昨日灵山还查获几只伪装成香客的小妖,若不是佛光鉴妖镜,恐怕已混入灵山腹地。”林舟故作愤慨,念珠攥得咯咯作响:“这些妖邪竟敢亵渎佛门,若贫僧能为佛祖效力,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他眼中闪过的“恨意”真切无比,连中年僧人都被感染,拍着他的肩膀赞叹:“师兄有此心,佛祖定会感应到。”
行至灵山山门,两名金身罗汉正手持佛光鉴妖镜检查过往僧人。镜光扫过林舟时,他体内的逆佛核心瞬间将自身气息与佛门法则完全同步——灵力运转遵循“因果循环”的规律,连心跳频率都调整到僧人禅定状态的平稳节奏。镜光如穿过普通僧人般毫无阻滞,罗汉甚至朝他点头示意,默许他进入灵山核心区域。
穿过山门,灵山的佛光愈发浓郁,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功德金光的气息。林舟按计划前往“藏经阁”方向,途中恰好遇到如来身边的迦叶尊者。他立即侧身行礼,动作标准且谦卑,余光却快速扫过迦叶手中的情报玉简——逆佛核心捕捉到玉简上“逆佛盟气运波动”的字样,还未来得及细究,迦叶便开口问道:“你便是西贺牛洲来的慧能?如来佛祖已知你心诚,特让你今日午后前往大雄宝殿觐见。”
林舟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双膝跪地叩首:“谢佛祖恩典!贫僧定当洗耳恭听佛祖教诲,不负佛祖厚爱。”他刻意让额头在青石地面上磕出轻微的红痕,起身时眼神中带着敬畏与激动,连双手合十的角度都精准模仿着典籍中记载的“最敬姿态”——这些细节,是他昨夜通过逆佛核心分析百份佛门礼仪典籍总结出的关键。
午后的大雄宝殿庄严肃穆,如来坐在莲台上,周身佛光如金色瀑布般流淌。林舟步入殿内,脚步不快不慢,每一步的间距都保持在三寸,这是佛门“敬佛步”的标准距离。他在殿中站定,三叩九拜后,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如来的佛光。
“慧能,你在西贺牛洲,可曾见过逆佛盟的妖邪?”如来的声音带着佛门特有的威严,震得殿内的金砖都微微颤动。林舟身体微颤,似是被佛光威压震慑,语气却愈发坚定:“回佛祖,贫僧见过!上月有三名逆佛盟小妖伪装成香客,试图破坏寺庙的香火鼎,贫僧拼尽全力才将他们赶走,可惜让为首的妖邪逃脱。”他故意露出左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是昨夜用逆佛之气模拟佛光灼伤的痕迹,连疤痕的结痂厚度都与真实灼伤一致,“这便是那妖邪用妖火所伤,贫僧每每看到这疤痕,便恨自己实力不济,未能为佛门除害!”
如来的佛光微微波动,似在探查他的神魂。林舟早已运转逆佛核心,将自身神魂与“虔诚僧人”的思维模式完全同步——脑海中不断浮现佛经教义,甚至在如来探查时,主动回想自己“修行”时的感悟,连对“因果轮回”的理解,都与佛门正统理念分毫不差。逆佛核心还巧妙地在他的神魂中植入一丝“对逆佛盟的憎恨”,这丝情绪真实到连如来都未曾察觉异常。
“你有此心,便是对佛门的虔诚。”如来的声音缓和下来,“近来灵山典籍整理缺人,你既来自西贺牛洲,对民间佛法传播有所了解,便留下协助迦叶整理典籍吧。若整理过程中发现异常,可直接向我汇报。”林舟心中狂喜,面上却故作惶恐,再次叩首:“谢佛祖信任!贫僧定当尽心竭力,为佛门效力,早日将逆佛盟的妖邪彻底铲除!”
退出大雄宝殿时,林舟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如来的神魂探查险些识破他的伪装,若非逆佛核心能模拟真实的佛门思维与情绪,恐怕已暴露。他强作镇定,跟随迦叶前往藏经阁,途中迦叶递给她一份典籍清单:“这些是近期需要整理的佛门气运典籍,你先从基础的香火统计开始,莫要出错。”
接过清单的瞬间,林舟的指尖悄悄划过迦叶的袖口,逆佛之气瞬间复制了迦叶的“典籍管理权限”。进入藏经阁后,他一边假意整理典籍,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书架——果然在最深处的暗格里,发现了记载灵山核心气运节点的《佛门气运总纲》。他按捺住激动,继续用“职场演技”扮演着兢兢业业的僧人,甚至主动向迦叶请教典籍中的疑难,提出的问题既符合“偏远僧人”的认知水平,又显露出“好学”的特质,彻底打消了迦叶的疑虑。
当晚,林舟趁藏经阁值守僧人换班的间隙,用复制的权限打开暗格,将《佛门气运总纲》收入储物戒。为避免被察觉,他还模仿迦叶的笔迹,在典籍的借阅记录上添加了“慧能查阅,三日后归还”的字样,连笔迹的轻重与墨水的浓度都与迦叶完全一致。
离开藏经阁时,灵山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林舟的身影在月光中微微波动,悄然变回真身。他望着大雄宝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来绝不会想到,自己亲手信任的“虔诚僧人”,不仅骗走了灵山的核心情报,还将在不久后,用这些情报给佛门致命一击。此刻的灵山依旧佛光普照,却不知一场针对佛门气运的风暴,已在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