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个至高存在拿着火把，几个老古董跳出来大喊且慢......
他嘴角抽了抽，试探着问：“那你当时……肯定挺尴尬的吧？”
“尴尬？”
陈林嘴角拉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并没有。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没成仙之前，是个心狠手辣，没什么多余感情的家伙。”
“按照我当时的作风，直接杀人灭口，把知情者和钉子户一起清理掉，是最简单高效的选择。”
陈默：“……”
大佬，你这画风有点过于硬核了。
陈林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轻轻啧了一声，带着点遗憾：
“可惜啊，那几个老家伙，跪得太快，求饶的声音吼得也太大声，生怕我听不见。而且动静闹得有点大，引来了天庭其他部门的关注。”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天庭嘛，你也知道，整体上还是要讲点体面和规矩的，并不全都是我这种心黑手也黑的家伙。”
“上面的人下来调查、协商，扯皮了半天，最后决定，把这个已经融合的宇宙，当做一个特殊的试炼场。”
“我和那几个老家伙各自下注。”
陈林看着陈默，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谁赢了，这个宇宙的最终处置权就归谁。这，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真正的由来。”
陈默默默地蹲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试图用尼古丁来帮助自己消化这些爆炸性的信息。
他闷闷地问：“怎么判断输赢？”
“很简单。”
陈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谁麾下的棋子，能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率先突破极限，获得神位，谁就算赢。”
陈默吐出一个烟圈，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林：
“所以……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陈林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俯瞰棋盘般的淡然：
“事实上，不止是你。你这一世所在的地球，所有的华夏人，从你们进入这个游戏世界的那一刻起，就都是我选择的棋子。”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他抓着头发，又问：
“那……那几个旧神的棋子呢？是其他国家的玩家？”
“不。”
陈林摇了摇头，“他们下注的，是这个融合宇宙本身的原住民。比如……灭霸，达克赛德这类角色。”
陈默立刻想起了古一、阿努比斯这些他接触过的本土神明，他们显然拥有自由的意志，并非棋子。
但灭霸，达克赛德他们……似乎确实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困在既定的剧情里，难以挣脱。
他将烟头摁灭在地上，声音有些干涩：
“如果你赢了……你还是会选择……燃烧这个宇宙？连同里面所有的世界，所有的生命？”
“当然。”
陈林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清晰而肯定。
“这个融合宇宙，看似生机勃勃，热闹非凡，拥有无数的时间线和故事。”
“但它的本质，是无数个没有未来的残破世界拼凑起来的。”
“它们来源于某些人中途放弃的灵光一现，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和不稳定性。”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个宇宙的最终结局，也注定是走向彻底的死寂与永夜。”
“我的做法，只是让它在消亡前，发挥出最后的价值，为真正有潜力的新宇宙提供养分。”
陈林看着沉默不语的陈默，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洞察一切的平静：
“你认识的那个古一，还有阿努比斯，以及其他神系那些上蹿下跳，努力推动神话降临的家伙们……你猜猜，他们为什么那么积极？”
他自问自答，脸上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们也只不过是想在这场不可避免的终结到来之前，为自己，为自己的神系，争取在新宇宙中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话语权罢了。”
“毕竟，就算是薪材，也分三六九等。”
陈默又点燃了一支烟，他现在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游戏里，无数条时间线，无数个正在上演的剧情，无数个世界里生活着无数的人类……
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甚至关系莫逆。
他越是努力变强，越是推动进程，就仿佛越是加速地将他们推向那个名为燃烧的终极结局？
更操蛋的是，这个结局似乎无可避免，是宇宙层面的规律？
他抬起头，看着陈林，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无力感：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我可不认为，这种动辄决定无数宇宙生死存亡的大事，跟我这么个小虾米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
陈林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点玩味。
“你没听出来吗？我刚才说的，需要被燃烧的残破宇宙，也包括了你所以为的现实世界，也就是你这一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地球。”
他看着陈默骤然收缩的瞳孔，慢悠悠地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我只是需要你们这批棋子，所以才动用权限，暂时把你所在的那个地球，从即将被燃烧的宇宙主体里独立或者说隔离了出来。”
“它现在，就像一个即将沉没的大船上，被暂时放在救生艇里的部分。”
陈林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微笑道：“还记得之前那个，独自飞上太空，结果回来后就疯掉的韩国人吗？”
陈默当然记得，那事当时还上了新闻，都说他是看到韩国真实的国土面积后破防了。
“他不是因为看到自家那点地方疯的。”
陈林揭开了真相，“他是飞得太高太远，触碰到了我设下的隔离边界。”
“他看到了边界之外，那正在缓慢走向衰亡的，真实的宇宙景象。”
“他以为自己所认知的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是缸中之脑，这才精神崩溃疯掉的。”
陈默彻底沉默了。
他听懂了，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他宁愿自己没听懂。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悲催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两辈子的人生经历加起来，恐怕都凑不出一本百万字的扑街小说，这是何等的……卧槽！
他甚至开始有点神经质地思考，如果注定要完蛋，自己该留个什么样的墓志铭才能体现这极致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