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摇晃铁栅栏,冲着狱警咆哮。
吵什么吵!能不能安静点!
同监舍的犯人不满地呵斥。
东旭啊...你怎么能丢下妈就走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啊...
贾张氏全然不顾旁人,哭嚎得撕心裂肺,拳头砸得栏杆咚咚响。
** 使眼色让众人别管,任她哭个痛快。
秦淮茹!肯定是你这个丧门星...等我出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把儿子的死全怪在儿媳头上。
悲恸过度之下,贾张氏昏厥在地。
看她家里出了白事, ** 难得起了恻隐之心,让人把她抬到铺上。
唉,也是个可怜人...
这些犯人不了解贾张氏的为人,都为她的丧子之痛唏嘘不已。
......
院里。
收拾妥当的贾东旭静静躺在炕上。
秦淮茹望着丈夫的 ** ,意外地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这个瘫痪的男人活着时是全家拖累,死了反倒解脱。
机器没要他的命,却被自家媳妇活生生气断了气。
医生早就叮嘱不能受 ** ,谁知就是那一口气没上来,人说没就没了。
屋内一片寂静,处理丧事的物品都已备齐。
傻柱将贾东旭的黑白遗照冲洗好,挂在贾家墙上,还系了一朵白花。
秦淮茹面容憔悴,整夜未眠。
三个孩子静静守在炕边,望着贾东旭的 ** 。
“秦姐,东西都准备好了,葬礼可以开始了。”
傻柱知道她悲痛,但人已离去,再伤心也无济于事。
易中海等人走进屋子,外面的棺材已备好,他们来帮忙安葬贾东旭。
“抬吧。”
沉默许久,秦淮茹只吐出两个字。
众人合力将贾东旭抬下炕,缓缓放入棺中。
“走吧。”
下葬完毕,秦淮茹抱着贾东旭的遗像回来。
三个孩子跪在屋里,泪流满面地呼喊着父亲。
院子里的人避讳丧事,大多闭门不出。
林远和于莉同样待在屋里,今天是休息日,轧钢厂不用上班。
中院传来哭泣声,整个四合院都能听到秦淮茹的哀痛。
傻柱站在门口,默默望着,只能尽力帮衬她。
贾东旭的离世让院子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哎,造孽啊!”
一大妈低声叹息,转身回屋。
易中海神情凝重,看了几眼也离开了,不忍多看这场面。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伤中时,一个臃肿的身影跌跌撞撞闯入。
“东旭啊,我的儿!妈回来了!”
贾张氏满脸悲戚,踉跄着冲进院子。
“张姨?”
傻柱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
原来她在狱中醒来后,苦苦哀求狱警让她回来见儿子最后一面。
监狱老大见她可怜,帮忙说情,但提出了条件。
贾张氏心急如焚,一口答应。
出了监狱,两名狱警紧随其后,防止她逃跑。
“儿子!我的儿子啊!”
贾张氏冲进屋里,看到墙上的遗照,瞬间瘫软在地。
“妈!”
秦淮茹抬起头,没想到婆婆竟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
贾张氏踉跄着向前走去,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相框。
奶奶!
三个孩子哭喊着扑向贾张氏。
想到从此失去父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秦淮茹,是不是你害死我儿子?我不在家时你对东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贾张氏双眼通红,搂着儿子的遗像,对秦淮茹厉声质问。
妈,我没有啊!
秦淮茹慌忙摆手解释。
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
孩子们吓得噤声。
傻柱闻声赶来。
张大娘,打人可不对!
见心上人挨打,傻柱急忙上前护住。
滚开!我们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贾张氏怒目圆睁,此刻在她眼中,儿媳就是杀害儿子的凶手。
秦淮茹捂着发烫的脸颊,满腹委屈却不敢落泪。
这记耳光来得突然,她现在还头晕耳鸣。
傻柱心里也不好受。
虽不是贾家人,可毕竟是街坊邻居。
妈,东旭身子本来就弱,这真的是意外......
意外?鬼才信你的话!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这个不守妇道的 ** !
贾张氏把遗像放回供桌,一步步逼近儿媳,摆开架势要动手。
我们贾家倒了血霉才娶你进门!
你就是个丧门星!自打你来我们家就没好事!
当初就不该让你过门!要是没娶你,我家东旭也不会......
贾张氏骂得唾沫横飞,猛地将秦淮茹推倒在地。
哇——
小当和槐花吓得嚎啕大哭,棒梗手足无措地拉着妹妹们退到墙角。
秦淮茹重重摔在地上。
贾张氏的力气真不是盖的。
够了!东旭的死跟淮茹没关系,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傻柱一个箭步挡在秦淮茹前面,怒视着贾张氏。
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院子,连房屋都跟着晃了几下。
易中海最先冲出来,神色慌张得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秦淮茹脸色扭曲,手上蹭破了皮,被傻柱扶着站起身。
老嫂子,你这样闹什么呢?东旭的死跟淮茹有什么关系?易中海在混乱中努力劝说着贾张氏。
要不是她,我儿子怎么会走?东旭啊,你怎么能丢下妈先走了!贾张氏摸着儿子的遗像,越看秦淮茹越来气。
我要你偿命!
她猛地扑上去,把秦淮茹重重扑倒在地。
咳——!
秦淮茹被掐得直翻白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呛咳声。
去给我儿子陪葬吧!
放...放手!
两人扭打成一团,秦淮茹拼命挣扎间揪住了婆婆的头发。
围观的人群想拉架却插不上手。
啧啧,全院就属这对婆媳最能打。
真是造孽,老贾家娶了这么两个女人。
别看了,晦气!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人摇着头离开,也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大概是四合院里最激烈的一场厮打了。
只见秦淮茹脖子上渗着血痕,衣衫不整;贾张氏也被扯掉大把头发,脸上留着抓痕。
还我儿子命来!
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错!
柱子快来帮忙!易中海和傻柱费劲地将两人分开。
贾张氏不服气,抡起布鞋砸过去,却误中了易中海的脑袋。
哎哟!
淮茹,都消停会儿吧!傻柱拽着贾张氏,不耐烦地喊道。
我的儿啊,你走得这么惨,妈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看看你娶的好媳妇!你刚走她就欺负我,娘也不想活了,娘跟你一起走算了!
贾张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使出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
秦淮茹摸着脸上的伤痕,泪水模糊了双眼,心里满是委屈。
她真后悔当初嫁给贾东旭,只怪自己瞎了眼。
自从进了贾家门,噩梦就开始了,如今后悔也晚了。
要是当初选择林远,说不定现在就是院里最幸福的女人。
老嫂子,东旭已经走了,这事真不怪淮茹,您消停会儿吧!
易中海为贾家操碎了心,今天刚办完贾东旭的丧事,还没喘口气,贾张氏就又闹起来,实在让人头疼。
秦淮茹你给我听着!要是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天打雷劈都饶不了你!
这话说得真够狠毒,哪有婆婆这么咒儿媳妇的。
不过也难怪,贾张氏本就是出了名的泼辣。
贾东旭身子骨本来就差,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人没了怎么能怪到淮茹头上?
傻柱极力辩解。
虽说贾东旭体弱多病,但最后致命一击还是李长海和秦淮茹那档子丑事。
秦淮茹站在一旁抹眼泪,易中海和傻柱都在替她说好话。
贾张氏气得满脸通红,转身抱住儿子的灵位,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东旭啊,你要是有冤屈就给娘托个梦!娘一定替你讨回公道!说话时还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
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老嫂子,大伙儿都知道您心里难受,但这真不是淮茹的错...
傻柱也赶忙帮腔:张婶节哀,事情已经这样了...
都给我闭嘴!要是东旭显灵说他死得冤,秦淮茹你等着!就算你坐穿牢底我也不会放过你!
贾张氏声嘶力竭地喊着,在她心里,秦淮茹就是贾家的灾星,嘴里不停地咒骂这个丧门星。
“奶,你别训我妈了!”
棒梗坐在炕上,不满地吼了一嗓子。
贾张氏一激灵,慌得把手里的牌位搁下,三步两步奔到孙子跟前。
“心肝儿哟,奶奶不在家,你可遭罪喽!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
贾东旭一走,这瘫在床上的棒梗就成了贾家仅剩的香火。
贾张氏一把搂住孙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活像捧着件传家宝似的。
“撒手!勒死我了!”
棒梗扭着身子直扑腾。
“乖孙别急,奶奶轻点儿。”
贾张氏忙松了力道,但枯树皮似的手仍死死攥着孙子衣角。
在她眼里,这瘸腿孙子就是老贾家的命根子。
秦淮茹揉着被抓破皮的手腕,低头没吭声。
傻柱在一旁干着急,要不是满屋子人看着,早掏出药膏给她抹上了。
他偷瞄着秦淮茹的侧脸,心里直冒泡:姓贾的没了,指不定能把她娶回老何家呢!这朵厂花他惦记好些年,整个四合院就数她最水灵。
易中海蹲在门槛上直叹气,这些天被贾家闹得脑仁疼。
“贾婆子,到钟点了!”
外头狱警扯着嗓子催—— ** 能给两小时探亲已是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