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咱们院里的名人嘛,瘸着腿还来上茅房?阎解旷系着裤腰带阴阳怪气。
残废还想讨媳妇?做梦吧!虎子跟着帮腔。
关你们屁事!棒梗啐了一口,拄着拐杖挪到坑位前。
死瘸子脾气倒不小!
少管所出来的能是啥好东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棒梗面红耳赤。
我爱咋咋地!棒梗眼眶发红,攥紧了拐杖。
虎子凑近他耳边:你们全家都是坏种!
棒梗裤子都来不及系好就要动手。
阎解旷继续拱火:残废还不让说了?
三人剑拔弩张间,虎子猛地推了棒梗一把。
我跟你们拼了!棒梗抡起拐杖就打。
扭打中棒梗明显吃亏,被阎解旷狠推一把,整个人栽进粪坑。
混乱中他拽住两人,三个少年扑通全滚了下去。
哎哟我的娘诶!隔壁女厕的大妈被溅了满身粪水,吓得直跳脚。
快来人啊!救救我们!!
男厕所里传出凄厉的呼救声,三个少年失足落入粪池,正在拼命挣扎。
棒梗最为狼狈,被同伴推搡着跌入池中,浑身上下沾满 ** 。
虎子和阎解旷情况稍好,只被粪便淹没半身,脸上零星沾着污渍。
都怨你们!
他们互相指责着。
隔壁女厕的大婶吓得魂飞魄散,慌乱擦拭身上溅到的 ** 后才敢出来。
这群混小子,居然能掉进粪坑,成何体统!
大婶站在外面怒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恶臭。
救命啊!!
三人的求救声愈发急促,粪坑中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
我宝贝孙子去哪儿了?
贾张氏匆匆赶来,担心棒梗独自外出会出事。
掉粪坑里啦!
大婶没好气地回答,自己身上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什么?!
贾张氏脸色骤变,一时不知所措。
救命!
此起彼伏的呼叫声引来街坊四邻围观。
阎埠贵闻讯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阎大爷您来得正好,您家老三好像也掉进去了!
不会吧?解旷,是你吗?
阎埠贵难以置信,站在厕所外高声询问。
爹,是我,快救我!
我的老天爷,你怎么掉那里面去了!
别问了,快拉我们上去,臭死人了。
粪坑中三人彼此嫌恶,恶臭熏得他们不断干呕。
围观群众纷纷掩鼻后退,这气味实在令人作呕。
面对陷入粪坑的三个倒霉蛋,众人束手无策。
贾张氏拽住阎埠贵央求:先救我孙子!棒梗少条腿站不稳,会淹死的!这荒唐说辞简直可笑——若真有人淹死在粪坑里,那可真是奇闻。
奶奶救我!
爹先拉我!
救我啊!
三人在下面拼命喊叫。
阎埠贵用手帕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走进厕所。
“老三,抓紧了,爹拽你上来!”
阎埠贵当然先顾自家孩子,别人的事儿都靠后。
“爹,赶紧啊!”
阎解旷在粪坑里扯着嗓子喊,那股味儿熏得他直翻白眼。
贾张氏捏着鼻子在茅房外跳脚:“先救我们棒梗啊!”
她自己嫌臭压根不敢进去。
三个大爷冲进茅厕,七手八脚把阎解旷捞了出来,接着又把棒梗和虎子挨个拽出。
仨人浑身污秽,围观群众哗啦散开老远。
“都站住!谁也不许乱动!”
街道办的干部指着三个泥人呵斥。
这要是在胡同里走一圈,非得把整条街都染上味儿不可。
“快打水来给他们冲冲!”
“对对,多打几桶!”
邻居们纷纷拎着水桶跑来,抡起葫芦瓢就往三人身上泼。
棒梗被浇得睁不开眼,拄着拐棍嚎啕大哭。
阎埠贵盯着破损的茅坑板直皱眉——这下全胡同都知道他儿子掉粪坑了。
“是棒梗拽我下去的!”
阎解旷突然指着瘸腿男孩。
“放屁!明明是你俩骂我还推我!”
棒梗哭得直抽抽,心想自己要不是残废非得跟这俩拼了。
贾张氏立刻护住孙子咒骂:“缺德玩意儿欺负残疾孩子,将来生儿子没**!”
她要是知道棒梗已经绝后,怕是要当场哭断肠。
“呸!我家虎子最老实,凭啥咒人?”
虎子奶奶冲上来推搡,两个老太太眼看就要撕巴起来。
“合着你们两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孙子的腿都这样了还...”
贾张氏转头冲着阎埠贵嚷道,“阎老师您评评理!”
被点名的阎老师左看看儿子,右瞧瞧学生,额头直冒冷汗。
阎解旷也不受偏袒,两边都没人维护,他也是遭罪的一方。
“老三,老实交代事情经过,敢撒谎今晚就饿肚子!”
“爸,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阎解旷满脸不情愿,这不明摆着逼他招供。
“快说!”
“我说还不行吗?凶什么凶!就是我和虎子欺负棒梗才害他掉下去的!”
阎解旷吞吞吐吐道出实情,生怕真吃不上晚饭。
“大家都听听,我家棒梗多老实的孩子,竟被他们这么欺负,还有没有王法了!”
贾张氏顺势往地上一瘫,亮出拿手好戏。
她这一哭二闹引来更多街坊围观。
“又来了又来了,贾张氏这出戏要唱到什么时候!”
“哎哟喂,这三个小崽子身上这味儿,熏死人了。”
“老远就闻到臭味,这又闹哪出?”
......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看热闹。
“老姐姐快起来,虽然是我家孩子不对,你也别当街嚷嚷啊,大伙都看着呢!”
阎埠贵脸上挂不住,想扶贾张氏起来。
“东旭啊,你睁开眼看看呐!我们娘俩被人欺负惨了,你走得早,棒梗命苦啊!”
贾张氏岂会轻易罢休,分明是想讹阎埠贵一笔赔偿金。
她不顾众人目光,在地上打滚哭嚎。
棒梗都看呆了,心想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丢人现眼。
“那你想怎么着?”
阎埠贵弓着腰问道,想快点息事宁人。
“简单!你和虎子奶奶各赔我三块钱,这事就算完,否则我闹到天亮!”
贾张氏伸出三根手指,说完又躺下干嚎。
“三块钱?你不如去抢!想让我赔钱?没门!我家虎子也是受害者!”
虎子奶奶断然拒绝,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要真赔这笔钱,全家就得喝西北风。
“就是啊,我家也不宽裕。
三块钱不是要我的命吗?”
阎埠贵虽是教师,月薪才二十八块五,要养活一大家子。
每分钱都精打细算,赔三块钱得少买多少窝头?
这抠门精向来一毛不拔,想让他掏钱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赔钱我就闹到底!欺负人还想赖账,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贾张氏哭天抢地,不顾体面在地上打滚撒泼,眼中只有那点钱。
叫警察来评理!
虎子奶奶见她这般无赖,索性提议报警解决。
三个孩子都掉进粪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警察?!
贾张氏一听就慌了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我家棒梗才是受害者,你凭什么报警?
虎子和阎解旷不也掉进去了?阎老师,您说是不是?
确实如此。
阎埠贵这只老狐狸立刻会意,这事就算扯平了,要赔钱可没道理。
你们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天理啊!
贾张氏继续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我看还是报警吧。
对,报警!
两人作势要走。
都别闹了!街道办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张大妈,赶紧起来。
不就是看我们贾家没男人撑腰吗?你们都欺负人!
贾张氏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活脱脱就是翻版的秦淮茹。
这对婆媳的演技如出一辙,装可怜的功夫堪称一流。
先把孩子带去洗洗吧,这算怎么回事!
邻居们都被熏得受不了。
贾张氏恶狠狠地剜了阎埠贵和虎子奶奶一眼,要不是怕他们真去报警,早就扑上去撕打了。
棒梗,回家!
她自己走在前面,生怕沾到孙子身上的 ** 。
回到院里,三个臭气熏天的孩子让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怪味,家家户户忙不迭地关窗锁门。
站这儿别动,奶奶给你打水。
棒梗站在屋门口,一脸晦气相。
哥,你真臭!小当捏着鼻子躲得老远。
臭哥哥!槐花也捂着嘴咯咯笑。
两个赔钱货还笑?找打是不是!
贾张氏提着木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眼。
坏奶奶!槐花不服气地顶嘴。
滚一边去!
知道你不待见我们,我们还不稀罕你呢!
小当叉着腰,气鼓鼓地喊道:讨厌鬼!我才不要和你们玩,快走开!
贾张氏扬起手要打人,小当赶紧拉着槐花跑出屋子。
乖孙子,快来洗澡!
我不在院子里洗嘛,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怕什么,男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棒梗虽然不乐意,但浑身屎尿臭不可闻,只好不情不愿地妥协。
在贾张氏眼里,宝贝孙子怎样都是好的,倒是小当和槐花两个丫头片子最不招人待见。
傍晚时分,秦淮茹下班回家,发现两个女儿坐在大院门槛上抹眼泪。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小当委屈地说,哥哥掉进粪坑了,家里臭死了!
掉粪坑?秦淮茹顿时变了脸色。
她快步走进院子,看到门口堆着臭烘烘的脏衣服,苍蝇围着打转。
贾张氏只给棒梗洗了澡,衣服是绝对不会动手洗的。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花露水味,呛得秦淮茹直咳嗽:妈,这味道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