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后的道路宽阔平坦,马车行驶其上畅通无阻,从县城到各个村庄的路程缩短了大半;重建的房屋整齐排列,白墙黛瓦,掩映在绿树红花之间,每户人家都有了自己的小院,院里种着蔬菜和花草;
开垦的农田里,荞麦和南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随风摇曳,充满了生机;学堂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清脆悦耳,回荡在村庄的上空;惠医堂里,郎中们悉心诊治,药香弥漫,为百姓们守护着健康;议事厅里,百姓们定期议事,气氛热烈和谐;
小型集市也顺利开办,每逢集日,摊位林立,人声鼎沸,百姓们带着自家种的蔬菜、养的家禽、编织的竹篮等物品前来交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灾民们都搬进了新房,有了自己的田地和农具,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绝望与愁苦,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活的希望与憧憬。
他们开始种植蔬菜、饲养家禽,偶尔还会带着自家的农产品去集市上交易,换取一些生活用品,江南的经济也渐渐复苏起来。
这日,云清灵正在指导百姓们修建最后一段灌溉水渠。水渠要经过一片废弃的宅院,据说是前朝一位官员的旧宅,在洪水中被冲毁,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墙角爬满了杂草,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淤泥。
“大家小心点,这里的石块比较多,别划伤了手。”云清灵一边清理墙角的淤泥,一边提醒道。她弯腰用锄头拨开一块松动的石头,准备将其搬到一旁,突然,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埋在厚厚的淤泥和杂草之下,触感温润,不像是石头。
她心中一动,好奇地蹲下身,用手小心翼翼地拨开淤泥和杂草。随着层层泥土被清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质盒子渐渐显露出来。
盒子表面已经腐朽,边缘有些破损,但上面雕刻的云纹依旧清晰可见,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精致。盒子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锁,早已生锈,轻轻一掰就断了。
云清灵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珍贵典籍,只有一枚玉佩静静地躺在其中,被一块暗红色的锦缎包裹着。玉佩呈椭圆形,质地温润细腻,色泽青碧通透,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上面雕刻着一朵莲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与她腰间的莲花佩极为相似,只是花瓣的数量略有不同——她的莲花佩是六瓣,而这枚是七瓣,莲花的中心还刻着一个模糊的“楚”字,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能辨认清楚。
更让她惊讶的是,玉佩的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铭文,字迹古朴苍劲,是她从未见过的字体。
作为心理学硕士,林婉曾选修过古代文字学,对各朝文字有一定的基础认知,此刻她仔细辨认着,结合脑海中残存的史料记忆,勉强破译出铭文的大意:“楚氏嫡系,信物永存,双佩合一,天下归心。”
“前朝楚氏?”云清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手中的玉佩差点滑落。她穿越后曾研读过大雍史料,对大雍的开国史有一定的了解。
大雍立国已逾百年,而前朝正是享国三百年的楚国。楚氏王朝最鲜明的标志,便是皇室嫡系专属的莲花佩——传说楚国开国皇帝曾得仙人赐佩,佩上莲花有七瓣,
象征“仁、义、礼、智、信、忠、孝”七种美德,是楚氏皇权的信物,也是嫡系血脉的证明,只有楚氏皇室直系亲属才能持有。
楚氏王朝曾一度国泰民安,尤其是楚景帝时期,轻徭薄赋、重视农桑、广开言路,百姓安居乐业,史称“景治盛世”,那段时期的楚国国力强盛,疆域辽阔。
但盛极而衰,楚景帝去世后,末代楚哀帝少年继位,外戚专权,朝政腐败,官员贪污受贿,苛捐杂税繁重,民不聊生,各地起义频发。此时萧玦的先祖——时任楚国镇国大将军的萧烈,以“清君侧、安天下”为名起兵,一路势如破竹,三年后攻破都城,楚哀帝自缢殉国,楚国灭亡,萧烈登基称帝,建立大雍。
史书记载,楚氏皇室在城破之日尽数殉国,无一生还,楚氏的信物七瓣莲花佩也随之下落不明,成为历史谜团。可这枚玉佩的出现,却推翻了史料的记载——能持有七瓣莲花佩的,必定是楚氏嫡系,而“双佩合一”的铭文,更暗示着还有另一枚玉佩存在,难道就是她身上这枚伴随她穿越的六瓣莲花佩?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莲花佩,那枚玉佩温热依旧,仿佛与掌心的七瓣佩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共鸣,丝丝缕缕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穿越时血月当空、她还在刷视频,意识模糊的场景突然清晰地闪过脑海,难道她的穿越并非偶然?当时挂在胸口的玉佩也发热了,只是自己没有在意而已?这枚六瓣莲花佩,与楚氏嫡系的七瓣佩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她的身世,难道与早已覆灭的楚氏王朝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盘旋,让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如果她真是楚氏后裔,那么她与萧玦之间,便隔着亡国之恨、朝代更迭的血海深仇——他是大雍摄政王,是萧氏皇族的核心人物,是覆灭楚国的萧烈的后代,而她可能是前朝余孽,是他先祖的敌人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