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的最后一日,萧玦在兵部完成了最后的兵权交接。他将虎符正式移交兵部尚书,看着将领们对着新的兵权执掌者行礼,心中百感交集。他在兵部待了许久,走遍了每个角落,想起自己当年初入军营,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做起,历经沙场厮杀,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如今卸下兵权,心中虽有不舍,却更多的是释然。
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云清灵依旧在书房等他,烛火下,她正坐在案前,看着一本《道德经》,眉眼温柔。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回来了?”
“嗯。”萧玦走到她身边,俯身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都交接完了。”
云清灵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柔:“辛苦了。”
“不辛苦。”萧玦抱紧了她,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再过几日,我们就回青竹村。我已经让人提前回去打理小院了,你喜欢的那片桃花林,我让人补种了许多新苗,今年春天应该能开花了;还有你之前说想挖的池塘,也已经挖好了,等回去我们可以养些鱼,种些荷花。”
云清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化为温柔的笑意:“好。”
萧玦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清灵,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云清灵点点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眼角的细纹:“我信你。”
处理完朝堂的交接事务,萧玦又开始安排王府的事宜。他召来管家福伯,这位跟着他多年的老管家,头发已经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
“福伯,往后摄政王府便交予你打理。”萧玦坐在堂中,语气沉稳,“府中一切照旧,不必刻意节俭,也无需张扬。府中的下人愿意留下的,照旧发放月钱;若有人想离开,也不必阻拦,发放三个月的月钱作为安置费。”
福伯躬身应道:“王爷放心,老奴定当守好王府,等候王爷与姑娘归来。”
“嗯。”萧玦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递给福伯,“这是府中财物的清单,你好生保管。另外,我会留下一部分人手,协助你打理王府的事务,若有任何问题,可通过暗卫联系我。”
福伯接过清单,小心翼翼地收好:“老奴明白。”
安排好王府的事宜,萧玦又召来暗卫萧三。萧三是他最信任的暗卫之一,身手高强,做事沉稳可靠,宫变之夜曾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萧三,”萧玦取出一个紫檀木匣,递给萧三,“这里面是我清点家产所列的清单,我已圈出其中三分之一,大约有黄金五万两,白银二十万两,还有一些珠宝玉器、田产铺子。你带着这些财物,前往各州府组建惠医堂。”
萧三接过木匣,打开一看,眼中满是惊愕:“王爷,这……这太多了吧?”
“不多。”萧玦摇摇头,语气沉重,“宫变之夜,许多兄弟为护社稷而死,他们的家人大多孤苦无依。惠医堂不仅要为百姓治病,还要为这些牺牲兄弟的家人提供免费的医疗救助。”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要求惠医堂在大雍境内各州各县都开设分号,每月初一施粥,十五义诊,药材必须保证质量,不得掺假。施粥时要保证粥的浓稠,让百姓能吃饱;义诊时要请最好的郎中,不得敷衍了事。”
萧三握紧木匣,眼中满是敬佩:“王爷此举,是为牺牲的弟兄们祈福,也是为大雍百姓谋福祉。属下必定尽心尽力,办好此事!”
“还有,”萧玦想起边境的将士,补充道,“惠医堂要在边境各州设立专门的分院,为边关将士提供救治。将士们戍守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不能让他们受伤后无处医治。此外,可在惠医堂中开设医学院,教授医术,培养更多的郎中,不仅能为百姓治病,也能为日后边关战事储备医疗人才。这是一项艰巨而又长久的任务,交给你我放心,以后你不必再做暗卫这行,转到明面来,亦可结婚生子,另外再选几位你信得过的弟兄帮你一起,以后你就是叫萧云吧,因为你要做的事是我和云姑娘共同的目标”
“属下明白!属下定不负王爷和云姑娘所托”萧三沉声应诺,转身欲走。
“等等。”萧玦叫住他,“此事不可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先在京城、洛阳、扬州等大城市开设惠医堂,积累经验后再向各州府推广。资金的使用要公开透明,每月上报收支情况,若有结余,可用于扩大惠医堂的规模,或购买更多的药材。”
“属下记住了!”萧三再次躬身行礼,才转身离去。
处理完所有事务,萧玦终于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他换下朝服,换上一身轻便的青衫,将那枚雄鹰玉佩系在腰间,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心中满是期待。
他要给云清灵一个惊喜。他已经让人提前去青竹村打理好了小院,种上了她喜欢的花草,挖好了池塘,甚至准备好了农具。他想带着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悄然离开京城,回到那个没有纷争、没有算计的小村落,过他们向往已久的田园生活。
萧玦脚步轻快地走向云清灵所住的静思院。静思院的院门上爬满了新抽芽的藤蔓,院墙外种着几株海棠,花苞已悄然绽放,粉白的花瓣在春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