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壹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放心,我心里有数。”
萧辰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拦不住她。
他咬咬牙,眼神一凛:“好!那我跟你一起去!要闯一起闯!”
沈泠壹看着他这副准备跟自己“赴汤蹈火”的模样,难得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意:“走吧。”
接下来的一幕,让萧辰渊毕生难忘。
沈泠壹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大大方方地走向三皇子府。
更诡异的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巡逻的守卫,竟然对他们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是透明人!
脑海内,小雪得意地炫耀:“嘿嘿,主人精神力笼罩,干扰他们的感知,在他们眼里咱们就跟一阵风似的!厉害吧小辰辰?”
萧辰渊心中骇然,对沈泠壹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更加安心。
他紧紧跟在她身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沈泠壹似乎对三皇子府的布局了如指掌,径直带着萧辰渊来到了库房所在地。
她甚至还有闲心“逛”了一圈,精神力扫过,里面虽然不如赵府“丰盛”,但也算颇有积蓄。她撇撇嘴,全部收了。
随后,她带着萧辰渊来到了书房外不远处,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书房内,三皇子萧辰怀正与他的心腹低声密谋,而他们谈话的内容,清晰地传入了沈泠壹的耳中,并通过她,共享给了萧辰渊。
“……六弟和那个农女明日离京,路线已探明。此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是三皇子的声音。
“殿下,此次主要由大皇子的人出手,我们的人混在其中,伺机而动。即便失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心腹谋士阴险地补充。
萧辰渊眼中寒光一闪,无声地冷笑,用气音对沈泠壹说:“果然,大哥那个蠢货,又被人当枪使了!”
该看的看了,该听的也听到了。
沈泠壹对萧辰渊使了个眼色,两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三皇子府,仿佛从未出现过。
回到六皇子府,站在沈泠壹的院门口,她忽然凑近萧辰渊。
少女清浅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萧辰渊的耳根瞬间红透,心跳如擂鼓。
只听见沈泠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说:“墙角你都听到啦?明天……就看你的安排咯。”
说完,她对他微微一笑,转身便进了院子,关上了房门。
萧辰渊站在原地,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耳朵,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厉。
“很好。” 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想玩,那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他转身,大步走向书房,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风、雨、雷、电!” 他沉声唤道。
四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内。
萧辰渊将今晚在三皇子府听到的阴谋,一字不落地复述给四人。
他的声音冷静而肃杀,如同出鞘的利剑。
“明日,他们想在哪里设伏,我们就将计就计,在哪里给他们准备一份‘厚礼’!传令下去,调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暗卫和亲兵,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不留!”
“是!主子!” 四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战意。
夜色深沉,六皇子府的书房内,一场针对明日杀局的反击部署,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而始作俑者沈泠壹,则在房间里安然入睡,仿佛外面的风起云涌,都与她无关。
她相信,她选中的“合作伙伴”,有能力处理好这些“杂音”。
第二日,京城的气氛明显不同往日。
街道上巡逻的官兵多了数倍,城门盘查严格,隐隐有种戒严的态势。
街边巷尾,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兴奋与惶恐交织的神情。
“听说了吗?户部尚书府和三皇子府昨晚遭了大贼!”
“我的老天爷!谁这么大胆子?连皇子府都敢偷?”
“据说库房都被搬空了!连片瓦都没留下!邪门得很!”
“怪不得今天这么多官兵,这是要掘地三尺抓飞贼啊!”
萧辰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议论声,看着正悠闲收拾行李的沈泠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那个……壹壹啊,”他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点商量,“我们可能……得晚两天再走了。”
沈泠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眼神询问。
萧辰渊连忙解释:“你恐怕不知道,父皇封你为县主,按规矩,你既然来了京城,是应该进宫谢恩的。原本我觉得你不喜欢这些虚礼,有我在,父皇也不会为难你,所以就没提这茬。”
他顿了顿,表情有点郁闷,“可谁知道,今早父皇特意传话过来,说……想见见你。”
他生怕沈泠壹不高兴,赶紧补充:“不过你放心,就是走个过场,有我在呢,绝对没人敢给你气受!”
老太太在一旁听了,立刻紧张地拉住孙女的手:“囡囡,这进宫……会不会有危险啊?我听说那皇宫规矩大得很!”
萧辰渊立刻转向老太太,语气无比肯定地安抚:“奶奶您放一百个心!有我陪着壹壹,绝不会有事!我父皇他就是好奇,想亲眼看看咱们青石镇的福星,还有……顺便问问二哥的情况。您安心在府里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沈泠壹看着奶奶担忧的眼神,又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萧辰渊,点了点头:“无妨,阿奶放心,去见见也好。”
马车驶入巍峨的宫门,穿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最终在御书房外停下。
在太监的引领下,沈泠壹和萧辰渊走进了这处西启王朝的权力中心。
御书房内,龙涎香静静燃烧。
书案后坐着一位身着明黄常服的中年男子,正是西启皇帝萧景耀。
许是国事操劳,他虽才四十出头,两鬓却已有了些许霜色,但精神矍铄,目光锐利中带着一丝审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