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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晓,第一缕金辉穿透云层,精准地洒落在落凤岛中央的三才峰顶,为那巍峨的万象殿与上方悬浮的元凤雕像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今日,便是论道大典正日。

从昨夜子时开始,整个落凤岛便进入了一种肃穆而有序的忙碌状态。通往万象殿前“问道广场”的每一条路径,都被仔细洒扫洁净,沿途古树挂上了蕴含宁心静气功效的灵符灯笼。身着统一制式青袍的凤鸣阁执法堂弟子,在各处关键节点静静肃立,气息沉稳,目光锐利,无声地彰显着纪律与力量。

问道广场,依山势开辟,极为开阔。地面以整块整块的“静心青玉”铺就,光可鉴人。广场北端,背靠万象殿,筑有一座九层高台,名为“观礼台”。台身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岳、飞禽走兽乃至人族耕读渔猎的景象,寓意包罗万象,众生共存。高台最上层,视野最佳之处,设有一主位、数客位,是为林穆凡及核心贵宾所设。其下数层,则按方位和地位,为各方势力首领准备了席位。

广场四周,按照九宫方位,矗立着九根高达十丈的华表玉柱,柱身缠绕着淡淡的星辉与灵气,这是幽月布置的“九曜定星阵”的一部分,既能稳定广场气场,必要时亦可转化为防护。

天色渐明,旭日东升。迎宾峰上,各方势力的代表早已准备停当。在凤鸣阁礼仪弟子的引导下,他们按照预先安排好的顺序与路径,络绎不绝地走向问道广场。

最先入场的,是裂渊城、北境狐族等早已与凤鸣阁缔结紧密盟约的势力。蓝汐娘娘今日换了一身更为庄重的海蓝色龙纹宫装,带着恢复蛟鲨太子装束、一脸兴奋的沙朗同行,气度雍容,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北境狐族那位美妇人族长,也是盛装出席,仪态万方。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观礼台最上层客位的左侧,地位尊崇。

紧随其后的,是玄机宗、百兽谷、青木林、金沙盟等天元大陆传统的一流势力。玉衡子老道今日道袍崭新,手持拂尘,面色沉静,但眼神深处难掩一丝激动与决断。熊罡谷主依旧一身彪悍皮甲,龙行虎步,嗓门不自觉压低了许多,显得格外郑重。他们的席位在观礼台上层靠前位置。

再往后,便是如流云剑派这般,通过各种方式表达过强烈靠拢意愿,或已与凤鸣阁达成具体合作的中小势力代表。他们人数最多,依次入场,在广场中后部的席位上落座,个个神情肃穆中带着期盼。

最后入场的,则是以北冥玄宫寒幽真人、古剑冢藏锋老人为首的保守势力代表。他们人数最少,刻意压后,入场时步履沉稳,面无表情,目光扫过恢弘的广场和井然有序的凤鸣阁弟子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他们的席位被安排在观礼台右侧相对靠边的位置,既不显眼,也未刻意冷落。

当各方势力基本就座,广场上已是人影幢幢,气息纷杂却又在某种无形力场下保持着基本的安静。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今日的落凤岛,灵气格外活跃,天地间仿佛充满了一种“势”,正在缓缓汇聚。

吉时已至。

“铛——!!!”

一声清越恢弘、仿佛源自远古的钟鸣,自万象殿深处响起,悠扬传遍全岛,涤荡心灵。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钟鸣九响,余韵袅袅。

紧接着,广场四周的九根华表玉柱同时亮起璀璨却不刺眼的星辉,柱顶投射出九道柔和的光柱,在空中交织,形成一片朦胧而绚丽的星幕,将整个问道广场笼罩其中,更添神圣氛围。

“恭迎阁主!恭迎夫人!恭迎诸位长老!”

随着广场东西两侧肃立的凤鸣阁内外门弟子齐声高呼,声浪整齐划一,直冲云霄。只见万象殿那两扇沉重的、雕刻着凤凰与星辰图案的大门,在低沉而威严的轰鸣声中,缓缓向内开启。

一行身影,自殿内光影中从容步出。

为首者,正是林穆凡。他今日并未穿戴多么华丽的袍服,依旧是一袭简朴的青衫,但身姿挺拔如松,气息渊深似海。他面容平静,目光温润却仿佛能洞彻人心,缓步而行间,一股无形的、包容万象却又令人心生敬畏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经过敖苍以归墟秘法强化血脉,又潜心体悟《圣龙大法》与混沌之道,他此刻的状态,已达返璞归真之境,虽无迫人威压,却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感到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大道本源的微妙压迫感与吸引力。

在他身侧稍后半步,是穆清漪。她身着象征阁主夫人的凤纹宫装,仪态端庄,容颜绝丽,娲皇血脉带来的温润生命气息与林穆凡的混沌深邃相得益彰,宛如神仙眷侣。

再之后,是孟知白、冥凌仙子、墨渊、幽月、雷霄、疾风、琉璃、素寰、玄羿、鼬十一等九殿二司的核心长老,以及影杀、影寻两位客卿。他们各具风采,或儒雅,或冷冽,或沉稳,或灵动,气息相连,拱卫着前方的林穆凡夫妇,展现出凤鸣阁高层坚实而充满活力的整体形象。

而在林穆凡另一侧,几乎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敖苍与蓝汐娘娘。敖苍今日换上了一身暗金色长袍,上面有简约的龙形暗纹,儒雅中透出与生俱来的尊贵。蓝汐娘娘与他并肩,兄妹二人身上那源自归墟龙族的、超然物外的气息,虽尽力收敛,仍让感知敏锐者心中凛然。

这一行人的出现,瞬间成为全场绝对的焦点。无数道目光汇聚,其中包含了敬畏、羡慕、激动、探究、复杂等难以尽述的情绪。

林穆凡携众人,缓步登上观礼台最高层。他并未立刻落座主位,而是立于台前,目光平和地扫过下方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扫过观礼台上神色各异的各方首领。

他的目光在鉴天叟身上微微停顿。这位天元城的代表,今日独坐于观礼台上层预留的一个特殊席位,位置显眼,此刻正襟危坐,面色沉静,但微微绷紧的指节还是泄露了一丝内心的波澜。

林穆凡收回目光,面向全场,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如何洪亮,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仿佛直接在心神间响起:

“今日,天元大陆各方道友共聚落凤岛,林某深感荣幸。此非我凤鸣阁一家之庆,实乃我辈修行中人,历经暗影之劫后,共聚一堂,瞻望前路之会。”

“修行之道,漫漫无垠。吾等生于斯,长于斯,天元大陆乃我等根基本源。然天地广阔,星海无涯,道途之上,岂可画地为牢,止步不前?”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却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前路或有风雨,或有险阻,然吾辈修士,逆天而行,何惧挑战?今日之会,便欲与诸位道友共商:如何让我天元一界,道统昌隆,英才辈出;如何让我等之力,不再内耗于无谓纷争,而能汇聚成流,共探那星辰大海之奥秘,追寻那无上大道之真谛!”

话音落下,广场上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以裂渊城、北境狐族为首,那些早已心向凤鸣阁的势力代表,率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附和之声。紧接着,玄机宗、百兽谷等派也郑重鼓掌,越来越多的势力加入其中,掌声逐渐连成一片,如同潮水般回荡在广场上空。

这简单的开场,没有盛气凌人的宣告,没有武力胁迫的暗示,有的只是一种基于实力自信的、放眼未来的宏大视野与邀请姿态。这恰恰符合了大多数势力,尤其是那些渴望改变的中小势力的心理预期——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新霸主,而是一个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局、看到希望的引领者。

掌声渐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观礼台上,那个特殊席位上的身影——鉴天叟。

鉴天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无数道目光中的含义——好奇、审视、同情、讥诮、期待……纷繁复杂,如同针尖麦芒。他协掌天元城事务多年,历经风浪,道心早已坚如磐石,但此时此刻,要在这天下群雄面前,对一个年龄不及他零头的后辈行“半师之礼”,依然让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

他抬眼,望向主位前的林穆凡。那位年轻的阁主也正看着他,目光平静温和,并无丝毫咄咄逼人之意,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理解的澄澈。在那双仿佛能容纳星海的眸子里,鉴天叟奇异地感到了一丝心境的平复。

“罢了……师尊为了大陆安定,我为了天元城传承,些许虚名,何足挂齿。况且……林阁主可是我正统的师祖级人物,外人虽不知我师门之事,我又岂能失了礼数?!”鉴天叟心中暗叹,随即长身而起。

他这一动,立刻牵动了全场的心弦。连北冥玄宫寒幽真人、古剑冢藏锋老人这等原本刻意保持淡漠的保守派,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紧盯住。

鉴天叟理了理袍袖,步出席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步走到观礼台最前方,面向林穆凡站定。他身姿挺拔,面色肃穆,并无半分扭捏或怨怼,反而显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坦然与庄重。

他双手抬起,左手覆于右手之上,拇指内扣,躬身,向着林穆凡,郑重地、缓缓地,一揖到底。

动作标准,姿态端正,毫无敷衍。

与此同时,他那苍老却清晰的声音,沉稳地响起,传遍全场:“天元城执事,鉴天叟,奉至尊之命,代我天元城,恭贺凤鸣阁林阁主,扫清寰宇,奠定太平。林阁主天纵之资,胸怀经纬,更得无上传承,乃我天元大陆亘古未有之贤达。老夫不才,痴长年岁,于大道却如盲人摸象,今日得见真龙,心向往之。谨以此礼,略表对林阁主道业修为之敬服,对未来引领我界前行之期许。望阁主,勿嫌老夫冒昧。”

这番话,说得极有水平。首先点明是“奉至尊之命”、“代天元城”,将个人行为部分转化为官方姿态。其次,将对林穆凡的尊崇,明确指向其“道业修为”和“引领之责”,巧妙地规避了世俗辈分的直接对比,将“半师之礼”升华为了对“先行者”与“引领者”的敬意。既履行了承诺,保全了天元城和玄穹至尊的体面,又给予了林师祖极高的尊重。

一揖之后,鉴天叟并未立刻起身,而是保持着行礼的姿态,静候。

全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林穆凡的反应,将决定这一刻是成为天元城屈辱的象征,还是新旧秩序平稳交接、彼此尊重的佳话。

只见林穆凡神色依旧平静,在鉴天叟话音落下、躬身行礼的瞬间,他便已向前迈出一步。他没有闪避,更没有倨傲受之,而是用同样的手势,以晚辈见长者常用的揖礼,对着鉴天叟,同样郑重地还了一礼。

“鉴天前辈言重了。”林穆凡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前辈坐镇天元,协调四方,劳苦功高,乃我辈楷模。玄穹至尊心系苍生,林某素来敬佩。今日前辈此礼,林某愧不敢当,权当前辈与至尊对我凤鸣阁,对我天元修行界未来的一份嘱托与期待。林某与凤鸣阁上下,必当谨记于心,竭力而行,不负所望。”

说话间,他已礼毕,上前一步,亲手虚扶鉴天叟双臂。

鉴天叟顺势直起身,感受到林穆凡手上传来的温和却坚定的力量,以及那番给足台阶、顾全双方颜面的话语,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与释然。林师祖,不仅天赋实力骇人,这为人处世的气度与智慧,亦非常人所能及。

“阁主过谦了。未来,还望阁主多多提点。”鉴天叟顺势说道,语气真挚了不少。

“前辈请坐。”林穆凡微笑侧身。

鉴天叟点了点头,转身,步履沉稳地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腰背挺直,面上无悲无喜,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礼只是寻常问候。

然而,全场所有人心中,都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礼成了。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屈辱勉强,只有一位旧时代德高望重的代表,向新时代公认的领袖,献上了一份基于实力与未来的敬意。而新时代的领袖,则以谦逊、尊重和承担的姿态,欣然接纳,并给予了对方足够的体面。

这一来一往,看似平和,实则完成了一次无比重要的权力与威望的象征性交接。从这一刻起,天元大陆公认的“话事人”,不再仅仅是坐镇天元城、更多作为协调者和仲裁者的玄穹至尊,还有落凤岛上这位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的“混沌尊者”林穆凡,以及他背后代表着全新理念与恐怖潜力的凤鸣阁。

寒幽真人与藏锋老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与凝重。他们最不愿看到的“名正言顺”的一幕,还是以这种近乎完美的方式发生了。天元城自己认可了这种领导权的转移,他们这些“外人”,还有什么立场和能力去反对?

玄机宗玉衡子、百兽谷熊罡等人,则是心中大定,甚至有些兴奋。这道障碍以最平稳的方式跨过,意味着林穆凡的地位更加稳固,他们押注的“星海巨舰”,龙骨已然铸就,接下来就是正式起航了。

中小势力的代表们,更是看得心潮澎湃。他们看到了林穆凡的胸怀与手腕,看到了一个更强大、似乎也更“讲道理”的新秩序核心的诞生,对于未来,更多了几分信心与期待。

待鉴天叟落座,林穆凡也回到主位前,但他并未坐下。经过刚才那一幕,全场的气氛已然不同,一种无形的向心力正在悄然凝聚。

他再次面向众人,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鉴天前辈厚爱,诸位道友见证,此礼所托甚重。林某既受之,便当有所言,有所行。”

“暗影之祸,已让我等深知内耗之弊,封闭之危。天元大陆,非一族一派之大陆,乃众生共有之家园。然家园之外,更有无垠星海,无限道途。”

“故今日,林某愿在此,抛砖引玉,提出一构想,与诸位共议。”

他顿了顿,目光如星,扫过全场每一张面孔,无论是激动、平静、还是复杂。

“吾等修士,所求不过道途精进,传承不绝。然独行快,众行远。面对浩瀚星海,未知挑战,非一宗一门之力可应对。”

“因此,我提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分,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神魂深处:

“自即日起,凡认同‘互通有无、互利共赢、共探星海、传承道统’之理念,愿遵守基本共处规则之天元势力,无论大小,无论传承,皆可自愿加入,共同组建——‘天元星海共进盟’!”

“星海共进盟!”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不是“霸盟”,不是“统领”,而是“共进”!这个词,精准地击中了大多数势力,尤其是中小势力和那些尚在犹豫的一流势力的心坎。

林穆凡的声音继续回荡,勾勒出盟约的初步轮廓:

“此盟,无强制之义务,无吞并之心。凤鸣阁愿提供:其一,已铺设及未来规划中的远距离传送阵网络,便利往来;其二,定期举办的高级别交易会与论道会,共享信息,互通资源;其三,面对可能的外部威胁或涉及天元界利益的重大机遇时,我等当共进共退,守望相助;其四,为有志于探索星海的道友,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援与情报交换。”

“而盟内成员,则需:认同基本理念,恪守秩序良俗,不得无故内耗;在涉及盟约共同利益时,承担约定份额的责任;发挥各自所长,为同盟整体发展贡献力量。”

“同盟之内,各宗各族,传承自治,内务自主。同盟事务,由各成员代表共议,凤鸣阁愿暂居发起者与协调者之位,秉公处事。”

清晰的原则,明确的权责,诱人的前景——传送网络、交易平台、互助框架、星海探索支持,以及最重要的——自愿、平等、互利的核心精神!

这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霸主盟约,更像是一个基于共同利益和发展愿景的“超级合作平台”或“发展共同体”。它没有剥夺任何势力的独立性,却许诺了单个势力难以企及的巨大发展红利和安全保障。

静。

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但在这寂静之下,是无数颗剧烈跳动的心和飞速运转的头脑。

裂渊城、北境狐族方向,率先响起了毫不掩饰的、热烈的掌声与赞同之声。

紧接着,玄机宗玉衡子长身而起,肃然道:“玄机宗,愿附林阁主骥尾,加入此‘星海共进盟’,为天元未来,尽一份心力!”态度明确,掷地有声。

百兽谷熊罡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我百兽谷也算一个!跟着林阁主,有肉吃,有星海看!干了!”

青木林、金沙盟等派首领,在短暂交换眼神后,也纷纷起身表态加入。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中小势力的区域,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响应声! “我流云剑派愿加入!” “飞雪门愿附盟约!” “张家全族,愿遵林阁主号令,共襄盛举!”

声浪如潮,几乎要掀翻星幕。

观礼台右侧,寒幽真人、藏锋老人等人,脸色变幻不定。他们周围的席位,也有几个古老世家的代表露出了动摇之色。这“共进盟”的诱惑力太大了,尤其是那传送网络和星海探索的支持,几乎是他们无法拒绝的。但那份对独立性丧失的恐惧,依然萦绕。

藏锋老人嘴唇微动,最终,在寒幽真人微微摇头示意下,选择了沉默。他们,没有表态加入,但也没有出言反对。

这就够了。

林穆凡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抬起手,微微下压。沸腾的声浪迅速平息。

“多谢诸位道友信任。”他朗声道,“既然理念初同,意向已明。具体盟约细则,各方权责,可于大典之后,由我阁首席孟知白长老牵头,与各成员代表共同商议拟定,务求公平周全,以利长远。”

“今日,愿以此‘星海共进盟’之构想,为此番论道大典,定一序章!愿我天元修行界,自此携手,共进共退,同探大道,齐铸辉煌!”

“愿随林阁主,共探星海,齐铸辉煌!” 下方,万千声音汇成一股,震动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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