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阳醒来洗漱一番,然后吃了两大碗热粥,这是孙小树一早准备的。
心满意足的张阳吃完早饭,就踱步来到店铺大厅,只见伙计们都忙碌起来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去后院规划那片即将成为炮制工坊的空地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孙小树忙碌的身影。
这少年,做事认真,心思细腻。
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张阳的脑海。
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神瞬间认真起来。
车前草,玉竹等这些常见药材,孙小树都认得,挖得也用心。
但类似百年赤芝这些罕见的药材,本身对于生长条件极为苛刻。
甚至于对环境、光照、湿度、甚至伴生植物都有特定要求。
孙小树说他爹是医师,教他认过草药,那他是否见过类似的东西?
或者,知道哪里有适合赤芝生长的特殊环境?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瞬间占据了张阳的全部心神。
“小树,”张阳赶紧叫住了孙小树忙碌的身影。
孙小树闻声立刻小跑着过来:“东家!您叫我?”
张阳直接问道:“小树,我问你,你在山里,除了挖车前草、玉竹这些常见药材,可还见过灵芝、人参这些罕见的药材?”
孙小树闻言,沉吟一下,努力地回想起来,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想起了什么。
“东家,您说的那个灵芝,”孙小树的声音带着迟疑,,“我好像听我爹提过一嘴,他说后山再往里走十多里地,有个叫‘鬼见愁’的老林子里好像有,但这个地方邪性得很。”
“邪性?”
张阳心中一动,追问道,“怎么个邪性法?”
“俺爹说,那片林子,看着跟别处没啥两样,但人走进去就迷糊!”
孙小树脸上露出一种敬畏和恐惧的表情,接着说:
“明明是白天,可进了那林子,没走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明明想往前走,可走着走着,又绕回原来的地方了,像是遇到鬼打墙。”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俺爹说,他年轻时候胆子大,不信邪,硬是闯进去过一次,差点没出来。”
“后来呢?”
张阳的心跳微微加速,这描述,太像某种天然形成的迷阵或者人为布置的阵法了。
前世他看过不少杂书,知道古代一些方士或隐士,为了保护某些东西,会利用地形、植被甚至特殊矿物,布置一些简单的迷踪阵。
“后来,俺爹说他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着死老鼠,后来转悠了半天,才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孙小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小胸脯,
“打那以后,俺爹就再也不敢往那片林子深处去了。
当然,时不时还是听说会有打猎的猎人误入那里,运气好的就出来了,运气不好的就丢了性命。
“原来如此,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阳心里暗道一声。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鬼见愁那里,极有可能还有其他罕见的药材。
那迷阵,或许就是保护着那片珍贵药圃的天然屏障。
虽说我现在有了根基,但高端的药材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遇到了,绝对不能错过,毕竟这挖药可是我的老本行了!
“小树!”
张阳继续问道,“那‘鬼见愁’的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或者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标?”
孙小树被张阳的问话吓了一跳,“东家,您不会是想去吧?那地方真的很邪门,可是会死人的!”
“别怕,小树。”
张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只管告诉我方位,我自有办法。”
他前世在中药房,闲暇之际,也看过不少风水杂书和野外生存指南,对天然迷阵的原理并非一无所知。
小心一点应该无防,毕竟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一点张阳还是懂的。
孙小树虽然还是带着担忧,但也还是画了个极其简陋的路线图给了张阳,并且还再三叮嘱进山要小心。
“小树,你就在铺子好好干活,等我回来!”
张阳也不再多言,转身进入后院,准备收拾起进山的行装。
收拾好一切,张阳背上简易行囊,走出了宝芝堂的后门,身影迅速融入清晨薄雾弥漫的后山小径,目标直指那片充满未知的“鬼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