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化身【阴影空间】的叶辰眼中，这条巨龙也不过如同蝼蚁般渺小。
尽管如此，叶辰并未因此生出半分轻慢之意。
相反，他立刻暂停了意识的跳跃与凝聚练习。
“一头达到【皓月阶位】巅峰的【水晶巨龙】，实力绝非等闲。
上次我能逃脱，一是仗着速度极快，二是它受困于守护【凤凰涅盘果】，无法远离追击。”
“但如果我靠得太近，它极有可能悍然出手，发动突袭！”
“所以，哪怕要练习‘瞬移’，也必须保持足够距离。”
“倒是骷髅大军离它越近越好。”
念头闪动间，叶辰迅速探查起【阴影空间】内的状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持续召唤，再加上之前围攻【克拉克怨气分身】时留存下来的兵力，如今他麾下的骷髅军团已突破六亿之众。
用来试探、磨砺这位“工具人”巨龙，正合适不过。
“先派三亿过去，探探深浅。”
心念落下，三亿骷髅顷刻间被投放而出。
霎时间，密密麻麻的白骨战士遍布方圆十余里的每一寸角落——悬崖峭壁、湖面波光、树冠顶端、沸腾岩浆之中无处不有他们的身影。
甚至，在【水晶巨龙】那如山丘般巍峨的头颅和脊背上，也瞬间爬满了森然骸骨。
黑压压的骨海翻涌，宛若死亡潮汐降临人间。
对患有密集恐惧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梦魇般的景象。
原本还在警觉巡视四周的【水晶巨龙】，突然发现自己竟被无数骷髅踩踏覆盖，顿时怒火中烧，猛然咆哮起来。
别忘了，它可是屹立于食物链巅峰、尊贵无比的【水晶巨龙】。
此刻却被一群微不足道的骷髅兵踩在脚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啸骤然响起，紧接着它全身骨骼一震，劲风席卷，那些附着在它身上的骷髅兵顿时如枯叶般被甩飞出去，四散崩落。
它缓缓抬起龙首，目光扫过四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骷髅军团，眼中没有半分惧意，唯有熊熊燃烧的战意、不屈的斗志与属于王者的傲慢。
“区区朽骨之躯，竟敢触犯真龙威严？你们真是活得够久！”
【水晶巨龙】以古老悠远的龙语低吼出这句话，随即猛然昂首，张口一吐——
刹那间，一道赤红如血的火焰洪流喷涌而出，宛如天河倒灌，狂暴地向前奔袭超过1400米！
所经之处，骷髅大军瞬间汽化，树木化为灰烬，泥土砂石尽数熔成赤色岩浆，空中只留下连绵不绝、高达五千三百万的鲜红伤害数字，如同血雨纷飞。
但这还远远未结束！
喷吐完龙炎后，【水晶巨龙】毫不停歇，庞大的身躯猛然旋转，带动那仍在肆虐的火焰长河一同横扫，完成了一次彻底的360度无死角清场。
短短数息之间，以它为中心，方圆一千四百余米内的所有骷髅几乎全灭，残肢断骸都不剩几块。
原本的树林、山岗、断崖，皆被高温吞噬，融作一片流动的火海，连原有的岩浆池都快要被新涌出的熔岩填满。
幸而，尽管【水晶巨龙】的龙息威力惊人，却仍不足以伤及那株生长在核心区域的【凤凰涅盘果】。
非但如此，炽热的能量反而像是滋养了它一般，令其叶片愈发晶莹剔透，花瓣更加艳丽欲滴，仿佛浴火重生。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疯狂刷屏，一条接一条的反馈信息不断跳出：
「宿主获得属性点+100！」
「宿主觉醒被动技能：亡灵统御Lv.3！」
「宿主激活稀有天赋：冥河共鸣！」
五光十色的信息晃得叶辰眼花缭乱，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果然不愧是【皓月阶位】的顶级生物，效率简直逆天！攻击覆盖范围突破1400米，勉强能称得上‘毁城亡国’了。”
“太棒了，太棒了！”
他忍不住连连点头，满脸藏不住的欣喜。
幸好没人看见这一幕，否则谁能理解——面对尸山血海、哀鸿遍野的战场，操控者不仅毫无悲悯，反而笑得像个捡到宝的孩子？怕是要当场被人怀疑精神出了问题。
但在叶辰看来，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要是打半天一个骷髅都没干掉，那才真的要哭出来。
“刚才那一击打出五千三百万的伤害，意味着这场战斗我至少还能累积五亿三千万以上的防御成长值！这头【水晶巨龙】，比起之前的【克拉克怨气分身】，简直就是更完美的刷级工具啊！”
“等我从这片试炼之地顺利‘毕业’时，实力翻个几十倍，绝对稳了。”
叶辰心中美滋滋地盘算着，同时迅速下达指令，命令剩余的骷髅大军再度发起冲锋。
命令一经发出，整支亡灵军队立刻如潮水般涌向【水晶巨龙】，哪怕脚下已是沸腾的岩浆，也无法阻挡它们前进的脚步。
那些看似致命的熔岩，在骷髅兵面前却形同虚设——它们根本不受环境伤害影响，轻巧地踏浪而行，瘦削的骨架跳跃腾挪，灵活得像林间猿猴，转瞬便突进数十米。
望着这群悍不畏死的亡灵战士，【水晶巨龙】眸中只剩冷漠。
它一面冷静评估敌情，一面警觉地扫视四周环境。
作为拥有高度智慧的存在，它的思维绝不逊于人类智者。
从这支组织严密、前赴后继的骷髅军团便可推断：背后必有一名操控者在暗中指挥。
因此，它的真正目标并非这些炮灰，而是那个隐藏极深的敌人——只要揪出此人，便可一击定胜负。
然而，叶辰身为“人海战术”的集大成者，谨慎程度早已突破天际。
自始至终，他都处于【阴影空间】的伪装状态，身形隐匿于无形，从未露面。
任凭【水晶巨龙】如何感知气息、探测波动，始终无法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无奈之下，它只得再次投入战斗，只是这一次，气势已不如先前那般狂暴。
那压箱底的终极龙息不再轻易施展，转而改用常规利爪撕裂、龙尾横扫，辅以中阶龙语魔法进行压制。
战斗方式一变，【水晶巨龙】的心态也随之悄然动摇。
起初，它眼中尽是轻蔑与不屑；如今，那份高傲却开始出现裂痕。
只感觉，这些骷髅兵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一脚就能踩烂。
再多的数量，在它眼里也不过是堆凑数的渣滓。
可当它开始用基础攻击去清理骷髅军团时，心态却一下子崩了。
因为它猛然察觉，自己一记普攻砸下去，竟只打出了110多万的伤害。
这点输出，对比骷髅兵那厚得离谱的生命值，连5%都不到。
换句话说，哪怕以它的实力，也得连续轰上将近二十次，才能彻底干掉一个骷髅兵。
至于龙语魔法？也只有少数高阶法术能直接秒杀，低阶的那些，顶多让骷髅掉半管血。
意识到这一点后，【水晶巨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点慌了神。
虽然它的【龙息】依旧能一击毙敌，但那可是巨龙族最核心的绝招——威力最强，消耗也最大，属于压箱底的保命手段。
拿这种技能来清小怪，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反而让人倍感压力。
更麻烦的是，再强的巨龙也没法无休止地释放【龙息】。
一旦这个能力进入冷却，它就得直面成群结队扑上来的骷髅兵围殴。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水晶巨龙】就不可能保持冷静。
而就在【水晶巨龙】逐渐焦虑的同时，叶辰这边也开始皱眉了。
“这【水晶巨龙】怎么越打越拉胯？刚开始还能打出五千三百万的伤害，现在居然跌到两千五百万了？”
“照这样下去，连单体击杀都要费劲了吧？”
“这效率简直没法看了！属性刷起来太慢了啊！”
叶辰低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不满。
但他也没办法帮对手加buff，毕竟双方立场对立，总不能亲自上去给【水晶巨龙】打辅助。
目前唯一的指望，就是看它还能不能激发出点潜力来。
好在，至少还有一个群体技能，攻击力高达五千六百万，勉强能撑场面。
虽然其他手段效率骤降，但只要有输出，就不算完全断档。
随后，见刷属性的节奏总算稳住了，叶辰便一边时不时召唤一波新的骷髅部队，给【水晶巨龙】添点“工作量”，一边将意识抽离战场，在远离战斗区域的地方反复练习【瞬移】技巧。
不得不说，这门技能的速度，远非普通飞行可比。
他的飞行速度已经极为惊人，达到每秒百公里，但【瞬移】完全不同——一个念头闪动，就能从【阴影空间】南端直达北端。
按照当前空间范围计算，单次跨越就是整整七千五百公里。
而这样的传送，他每秒能连续完成十次左右，相当于一秒钟内穿梭七万五千里。
可惜的是，受制于【阴影空间】本身的边界限制，他的意识无论多快，也无法跳出这片领域之外。
否则，真就成了逃命神技，谁也追不上。
正当叶辰边练边感叹之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