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容见机不可失,一扯止憨衣袖道,四弟,我们快逃,四人连忙伺机逃遁,地底秘道星罗棋布,分支极多,尤如一座大大的迷宫,四人奔得几下,早已不见原路的痕迹。不过好在也不见僵尸兵士的踪影。
几兄弟七折八绕下,转过一条甬道来,苏旷抬眼看去,只见一座宏伟的塔楼横兀眼前,不自禁喜形于色道,老天有眼,本以为在这杂乱无章的旷道中我们会迷失方向,没想到运气却站到我们这一边,又回到了我们的起始地点。
柳飞容在旁边撇撇嘴道,这也没什么好,找不到地道出口,原路返回也只是死路一条,苏旷情知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一折身,却不进入塔楼内,带着大家从甬道旁的另一条岔道进去。
众人行了一会儿,甬道已到尽头,苏旷随及折而往右,就这样,大伙儿像无头苍蝇般,在地底秘道中绕来绕去,在绕过一道石壁后,四人不由得陡地大吃一惊,原来,前面的不远处,那座九层塔楼竟依然耸立在那儿。
苏旷定住身形,皱眉道,怎么这样,也太诡异了,按照我们行经的路线,决不可能回至塔楼前,但偏偏又行到此处,难不成是鬼打墙。
可是龙蕊玉匙好端端挂在胸前,没有传来一丝异样,不死心,四人迅速从塔楼前经过,返身折而向西,从另一道上走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逃遁间,先后碰见四五次塔楼,但大家早已熟视无睹,毫不气馁地继续前行着。
就在这时,柳飞容的耳朵倏地一动,俯身细听,然后猛地弹起来道,不好,有巨大的声响正向我们这边行来,左边右边皆有,我们似乎被包围了。
苏旷沉吟了一下道,看,前面又是那九层塔楼,我们不如原路返回井台之下,再商对策,那里天然隐蔽,我想那棋妖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子驭他们一向唯苏旷马首是瞻,自是没有异议。
四人连忙奔入塔楼中,正准务拾梯而上间,停,苏旷不由得做了个手势,怎么了,大哥,止憨问道,苏旷道,我先前先入为主,其实错了,这座塔楼根本就不是我们先前那座。
何以见得,柳飞容问道,子驭一指那阁宇一角,先前我们下来时,这里空空如也,然而,此塔楼中却有五具棺材摆在那里,因此大哥才说不是原先那座,苏旷接口道,三弟说得没错。
如果那样,我们就不能轻易上去了,谁知道上面的路梯又是通向何处,止憨道,大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上面会是出口呢,苏旷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第一,据徽炀帝言道,出口是在西京城郊,按着我们的脚步路程,现在我们估摸还在紫禁城的范围之内,其二,出口只有一条,而此种塔楼这地下秘道中怕不有数十座,我相信方才我们经过的那些塔楼都不是原先的那个,照这样推算,可见上面绝对不是出口处。
柳飞容接口道,大哥少说两句罢,我也肯定上面不是出口,因为上层楼阁中正有响动向下传来,和外面的响声大致一样,我想也是大队僵尸人马,我们还是快想 个办法才行,不然真就是瓮中捉鳖了。
没办法,苏旷道,眼下我们内外受敌,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指那几具棺材道,我们兄弟暂避其内,看能否躲过眼前之灾,当先奔了过去,众人临得近前,才发现那些棺材实在是偌大无比,体积直是普通棺材的十倍大小,通体幽黑,不知何物打就,厚厚的棺盖覆于其上,足有数丈阔度。
止憨道,这其中不会藏有万年僵尸王吧,和我们玩躲猫猫的游戏,苏旷道,应该不会,就算这些棺木真是僵尸王的窝巢,此刻也一定不在其内,你们看这棺盖严丝合缝,如果有僵尸在其中的话,决计不可能掩盖得如此齐整。
柳飞容急道,大哥别婆妈,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 还是想办法如何推动那棺盖,观其棺盖厚度,我估计不下万斤重量,双臂一卷一合,重重推在棺盖上,竟是纹丝不动。
柳飞容吐了吐舌头,丫地,我刚说万斤重量,怕都还是轻了,这死棺盖不知什么打造,震得我手生疼不已。
二哥,让我来试试,止憨道,柳飞容闪过一边道,或许也只有你这等怪胎能挪动它了,止憨上前一步,也不作势,右手在棺盖上轻轻一推,只听得一道沉闷声响起,那棺盖一下就挪开了道豁口,止憨向内瞧去,只见里面空阔无比,除了棺壁之上悬着九盏黑色的灯笼外,别无他物。
这时,身后楼塔外和楼顶的响声越来越清晰,柳飞容催促道,快,快躲进去,左右手分别提着苏旷与子驭,脚尖一顿,已是腾空而起,落入到棺材内,随即止憨也爬了进来,回手一拨,将倌盖合上,柳飞容吩咐道,稍留下一丝缝隙,以待观察外面动静,止憨依言而为。
做完这一切,四人才围坐下来,好在那棺材体积甚大,四人坐在一起丝毫不觉拥挤,这时候,柳飞容无意间拨动了一下棺材壁上的黑色灯笼,却见一股黑色陡地弥漫开来,柳飞容大叫不好。
这是什么东西,诸位兄弟小心,脸容上的肌肉随之突然变得无比狰狞,双儿握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身上大汗淋漓,好像有什么邪恶至极的事物向其身体内钻,全身神州傲气急速游走,但似乎收效甚微,与此同时,苏旷,子驭,止憨亦分别受到黑气侵袭。
苏旷不象他们三人,或有武道劲气,或是棋境力场,或是丹田吞噬黑洞护体,那诡异黑气毫不费力地就侵入其识海,然后化为万千鬼牙触手,妄图将之侵蚀成一具行尸走肉。
轰的一下,却激发了早已根植于苏旷意识海神轮中的天地浩然正气,以其脑海为原点,一圈圈圣洁气息尤如潮水波纹般荡漾开来,好像是那诡异黑气天生的克星一样,瞬时就将丈许方圆的空间化为一片静土,连带着原本黑色的九只灯笼,颜色也变得浅红。
而三兄弟正苦苦与之相抗的莫名邪气早已是荡涤一空,柳飞容抹了一把冷汗,幸亏大哥有浩然正气护体,我们三个也跟着受益,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偷眼从棺材缝隙瞧去,只见塔楼外,以及楼塔上层,络绎不绝地走下许多僵尸兵士,其中还夹杂几个那甬道中看见过的银甲僵尸统领,柳飞容发苦道,我地个乖乖,一头银甲僵尸就难以应付,一下来了这几头。怎么得了噢。
苏旷一旁道,二弟先莫在着急,我瞧这阵仗并不像冲着我们来的,何以见得,苏旷道,你瞧,那三股不同来路的僵尸兵士此刻已汇在一起,相互间矛戈交碰,嗬嗬有声,似乎在为某事欢庆一般。
止憨插嘴道,说不定在商量是将我们蒸着吃好还是煮着吃好,柳飞容没好气道,蒸,蒸你个大头鬼,好好听大哥说话。
苏旷接着道,可见它们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前奏准备活动。就算万一是来追捕我们的,我们现在也还没有暴露行迹,所以说要沉着气,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