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早就到了夜里十二点。从“大上海”出来,到门口,依萍便觉得今日的风真的比往日里的还要更冷了些,她缩了缩身子,抬头看着空荡的大街,突然想到了,风景站在那里的模样。
“我在想些什么呢?”
“我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
“我怕是太冷了,被冻着了,才会出现幻觉吧,我还不是很喜欢……他。”
“还是快些回家吧。”
依萍在心里自言自语好些话。有些想法,她自己都不能苟同。
秦五爷派出了两个保镖护送依萍回去,依萍当然笑着接受了。
“大上海”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什么时候多加了人,什么时候又减了人,依萍都不会太记得。
只是今日,其中的一个保镖穿的却不是保镖服,依萍问道:“你的衣服呢?”
谁知道,旁边的那位保镖却说道:“他是新来的,衣服还没有发下来。”
依萍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其中那个没穿保镖服的保镖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依萍的身上转悠。
“白玫瑰小姐,王经理交代了,让我们开这辆黑色的汽车去送你。”
其中那个穿着保镖服的保镖开口说道。
“我都行。”
依萍附和道。
“白玫瑰小姐,请上车!”
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依萍也就顺势上了车,对于刚才的疑问也就没有细想下去了。
车子正常的行驶在夜晚的大马路上,一切如常。
可是就在车子转弯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却突然不对劲了,车子一个掉转头,去了相反的地方。
依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警觉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前座的座椅,“开错路了?”
前排的其中一个保镖没有应声,副驾驶的保镖却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了刚才的恭敬,眼神冷得像夜霜:“白玫瑰小姐,抱歉了,有人吩咐,是让我们‘请’你去个更安静的地方。”
“你们到底是谁?!”依萍猛地攥紧了衣角,试图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已被锁死,车窗也无法降下。
她抬头看向后视镜,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轿车,显然是早有预谋。
依萍挣扎着想去够驾驶座的方向盘,却被保镖死死按住肩膀,一股蛮力让她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布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依萍被一阵冰冷的触感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四周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味。
这里像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门窗都被加固过,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醒了?”一个粗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依萍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凶狠地盯着她,“白玫瑰小姐,别想着逃跑,这里固若金汤,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依萍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冷声问道:“你们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是王经理吗?让你们的老大出来,有本事当面跟我谈?”
男人嗤笑一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王经理?当然不是,他还给白玫瑰小姐安排了派送的人。不过那些人,早就被我们打晕了,我也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罢了。抓你,自然是有人想要要你的命。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完,男人转身走出了房间,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锁上,只剩下依萍一个人留在黑暗的角落里。
她靠在墙上,心里又怕又急,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更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发现她失踪了,前来救她。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全都是风景的样子!
依萍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着: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只有陆家那些人,而在陆家之中,最容不下她,也最擅长用隐私手段的,无疑就是雪姨,还有她的那个老情人,魏光雄。
越想,依萍的心跳就越急促,那些过往此刻就像放电影一样,全部涌了上来。
“是她,一定是她!”
依萍咬着下唇,牙齿紧闭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不能就这么的坐以待毙,雪姨既然敢抓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四周,仓库不大,除了几个大箱子,还有一张落了很多灰的木板床。
她走到了门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了推那扇大铁门,铁门纹丝不动,窗户也被厚厚的木板钉死了,缝隙小得连手指都伸不出去。
但是就算是这样,依萍也没有放弃,她蹲下身,在木箱和木板床那里,找了起来,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东西。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仓库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依萍赶紧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警惕地盯着门口。
她知道,一场“硬仗”要开始了!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拉开了,因为天太晚的原因,依萍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
待他们走近时,她才猛地站起身,瞳孔骤然收缩,门口站着的人竟然真的是魏光雄,那个和雪姨纠缠不清、浑身透着邪气的男人。
更让她震惊的是,魏光雄身后,雪姨正款款走来,身上依旧穿着精致的旗袍,妆容却一丝不苟,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冷笑,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模样,全都是精明算计。
“依萍,陆家的好女儿啊!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雪姨走到依萍的面前,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被依萍猛地躲开了。
“果然是你!”
依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强撑着那份骨气,“雪姨,你竟然为了对付我,这样把你的老情人暴露在我的面前,你就不怕爸爸知道这个事情吗?”
雪姨嗤笑一声,眼神里都是不屑,“就他,那个死老头子,他现在要钱没钱的,要权没权的,家里的事情都够他烦的了,他哪里有心思管到我?再说了,等他知道的时候,你,早已经不在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