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交流会设在宗门大殿前的白玉广场,青石板台面早已刻满繁复的聚灵阵纹,在晨光下泛着淡白微光。李玄真端坐主位,两侧长老神情肃穆,内门弟子按修为列队站满广场,连外门弟子都挤破头攀在墙头——林默“混沌灵根”的传闻早已炸遍青云宗,有人揣着期待盼他再创奇迹,更多人却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看这“代码修仙”的歪门邪道当众露怯。
林默站在台中央,指尖捏着枚流光微动的灵竹片,V2.0版多线程代码正静静运行。秦风快步凑到台侧,压低声音提醒:“长老会加了‘极限压力测试’,等下引气后期执事会催动聚灵阵,你只需稳住灵气循环就行。”话音刚落,一道怨毒的狞笑声突然从台后炸响:“稳住?我看他今天就得当场代码崩溃!”
众人循声转头,只见赵昊头发散乱如枯草,浑身裹着躁动不安的火属性灵气,快步冲出人群。他丹田处灵气驳杂虚浮,显然是靠赵家秘药强行吊命恢复的修为,一双眼睛却红得滴血:“林默!你废我修为、毁我前程,今日便让你尝尝我赵家《烈焰掌》的厉害——让你这破代码,彻底烧化成灰!”
“放肆!”李玄真眉头拧成川字,拍案而起,“赵昊你已被禁足思过,竟敢擅闯交流会!”可他话音未落,赵昊已纵身跃起,右掌骤然燃起丈许高的烈焰,掌心翻涌的火光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黑红——那是掺了“焚灵粉”的征兆,这毒粉不仅能灼烧皮肉,更能像病毒般污染修士灵气,专克灵气运转类功法。
“来得正好!”林默眼神一凝,灵竹片上代码纹路瞬间亮起,金系灵气为主、土系为辅的多线程灵气刚要凝聚成盾,赵昊的烈焰掌已带着灼热气浪拍至胸前。他仓促侧身躲闪,掌风擦着肩头掠过,可那股裹挟着黑红毒粉的热浪还是扑在他身上,细密的毒粉顺着毛孔渗入经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钻进体内。
“糟了!”林默心头一沉,识海的代码界面瞬间被红色警报淹没:【紧急错误:0x001 灵气节点感染!焚灵粉毒素(火毒+紊乱属性)正在篡改灵气指令!】他体内的灵气瞬间乱了套——原本温顺的金系灵气突然变得暴烈如刀,顺着经脉乱冲乱撞,刮得经脉壁火辣辣地疼;土系灵气则像遇了胶水,彻底滞涩在经脉弯道处,堵得他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哈哈哈!解气!”赵昊落地后叉腰狂笑,指着林默的狼狈模样嘶吼,“你那破代码再厉害,能防得住灵气病毒吗?这《烈焰掌》就是你的克星!今天我就要让全宗门看看,你这混沌灵根的天才,不过是个一戳就破的废物!”
林默强咬着牙,催动灵竹片上的线程锁代码,可焚灵粉就像附骨之疽,刚冻结住紊乱的灵气,新的毒粉又引发了更剧烈的骚动。他掌心的灵气突然不受控地暴涨,一道驳杂不堪的金土双色气劲“轰”地喷薄而出——没砸向赵昊,反而结结实实撞在旁边的聚灵阵纹上!
“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聚灵阵纹被气劲砸得崩裂,淡白色的灵气乱流像喷泉般四散飞溅,溅得周围几位内门弟子衣衫焦黑,头发都卷了边。林默身形一晃,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目。紊乱的灵气在他周身盘旋嘶吼,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失控,活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广场上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哄笑。“我早说了这代码修仙是花架子!被人偷袭就当场宕机,连灵气都控不住!”“还混沌灵根呢,我看是混沌废物!”“废柴就是废柴,换个马甲还是上不了台面!”外门弟子的嘲讽声尖锐刺耳,连墙头的杂草都被笑声震得发抖;内门弟子虽没明笑,却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默身上。
右侧长老席上,分管戒律的吴长老脸色阴沉如水,猛地拍响桌案:“李师兄!这就是你力保的好弟子?连灵气运转的基本功都做不好,当着全宗的面破坏宗门法阵,简直是丢尽我青云宗的颜面!”其他几位长老纷纷颔首附和,看向林默的眼神里,质疑彻底压过了之前的期待。
李玄真脸色微沉,目光落在林默周身那丝若隐若现的黑红灵气上——他早年曾见过焚灵粉的凶性,自然看出端倪。可赵昊早已退到长老席旁,“扑通”一声跪下,眼眶泛红地哭喊道:“长老明鉴!弟子只是想讨个公道,是他自己灵气失控误伤旁人,这怎么能赖我?林默他分明是故意砸坏法阵,想栽赃陷害我!”
林默抬手擦去嘴角血迹,指腹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死死盯着赵昊掌心残留的黑红印记,识海代码还在疯狂报错——焚灵粉的毒素正像恶意代码,不断篡改灵气运转指令,让多线程逻辑频频冲突。更要命的是,聚灵阵被砸坏后,周围灵气变得混乱不堪,他想吸收混沌源力解毒都难如登天。
“林默,你可知罪?”吴长老再次拍案,声音震得大殿梁柱嗡嗡作响,“交流会擅动灵气伤人,蓄意破坏宗门法阵,按青云门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我何罪之有?”林默突然抬眼,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目光扫过全场,“是赵昊违规闯场偷袭在先,用焚灵粉毒我灵气在后!诸位长老若是只看表象不问缘由,这青云门规,未免也太过偏颇!”他猛地高高举起手中的灵竹片,竹片上沾染的黑红色毒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这便是铁证!”
赵昊脸色骤变,猛地从地上弹起:“你血口喷人!这不过是你灵气失控灼烧的痕迹,凭什么赖我?”他说着就像疯狗般扑上来,想抢夺灵竹片销毁证据,却被秦风早有准备地拦在身前,死死扣住双臂。秦风的力气本就比他大,没两下就把他按得动弹不得。
广场上的议论声瞬间炸成一锅粥——有人盯着灵竹片上的毒痕开始动摇,有人却觉得林默是在狡辩拖延。李玄真终于开口,声音威严如钟:“肃静!焚灵粉有独特的火属性波动,丹堂执事即刻到场检测,是非曲直一测便知!”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但在此之前,你需当众证明自己能掌控灵气——否则,即便赵昊有错,你这代码修仙之法,也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林默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掌心的灵竹片。他比谁都清楚,此刻说再多都没用——唯有当众稳住灵气,甚至施展出更强的手段,才能洗刷这满身污名。可体内的焚灵粉还在疯狂作乱,多线程代码濒临崩溃,经脉里的灼痛感越来越强,他该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这场几乎不可能的“现场杀毒调试”?
赵昊被按在地上,嘴角却勾起一抹阴毒的笑。他算准了焚灵粉的特性——这毒专门针对多线程灵气运转,就算林默能证明被偷袭,只要他灵气失控的狼狈模样刻在众人心里,“代码修仙不稳”的印象就会根深蒂固。到时候,林默就算不被逐出师门,也会彻底失去长老会的信任,优化班更是会沦为全宗笑柄。
林默缓缓闭上眼,将外界的嘲讽、质疑与长老们的审视尽数隔绝。识海深处,紊乱的灵气与闪烁的代码交织成一片乱麻,他的注意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焚灵粉虽是棘手的“灵气病毒”,但本质仍是能量体,只要找到它的属性漏洞,写出对应的“杀毒代码”,就能将其彻底剥离净化。他要做的,不是被动防御,而是要借着这场危机,给所有质疑者一记最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