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寒风卷着细雪刮过金銮殿的九重玉阶,百官踩着新结的薄冰鱼贯而入。当双皇踏进大殿时,四壁的盘龙柱突然泛起暖光——萧澈昨夜给地暖系统加装了自动感应装置。
“参见陛下——”
参拜声被一阵咕噜声打断。几位老臣的笏板突然变成会报时的机械鸟,此起彼伏地喊着“卯时三刻”。萧澈袖中的手指轻勾,乌木梁上垂落的丝绦立刻织成消音网。
镇国公之子率先发难。年轻将领重重将虎符掷在御案前,金铁交鸣声震得茶盏轻颤:
“北境三十万将士不服!” 他眼角扫过萧澈衣摆的齿轮纹绣,“要我们向弑父之人跪拜,除非沧江倒流!”
萧澈正低头调整腕间机括,闻言随手抛出一枚齿轮。铜件叮当落在虎符旁,竟是完全相同的纹路。
“巧了。” 他指尖轻点,齿轮投影出北境布防图,“你偷造的五千私兵...也用的这个制式?”
满殿死寂中,投影突然变成杂耍画面。机关小鸭踩着独轮车,把私兵模型挨个撞倒。
谢凛执朱笔在军报上划出血色弧线:
“即日起,北境军改制为机关城戍卫军。”
笔尖停顿处,墨迹蚀穿纸张——正是私兵驻扎的坐标。
退朝时突发骚动。当萧澈经过太庙石阶,太祖皇帝的金身突然目射红光。守庙祭司惊恐跪倒:“先祖显灵,怒斥妖物...”
话未说完,金身手中玉圭突然开始播放戏曲——正是这祭司昨夜偷换贡品的监控。
“《霸王别姬》选段不错。” 萧澈贴心调大音量,“下次记得买正版戏票。”
谢凛在廊下驻足,看着祭司被自己的贪腐账本追得满院跑。当萧澈蹦跳着跨过满地账册时,他伸手拂去对方睫上落雪:
“玩脱了?”
“刚刚好~” 萧澈从袖中抖出磁石,“你猜我在金身里找到多少好东西?”
磁石吸出的金箔上,烙着皇室秘传的诅咒符。
烛火摇曳时,青鸿呈上密报。边境将领联名上书,字字泣血要求清君侧。谢凛阅罢轻笑,将信纸折成纸鸢掷出窗外。
“陛下!” 青鸿急跪,“若放任流言...”
“流言?” 萧澈从机关兽腹舱钻出来,举着留影石,“看看这个——”
石中影像正是某位将领用军饷买珊瑚树的画面,背景里还有几个正在磕瓜子的机关鸭。
翌日清晨,那株红珊瑚赫然出现在御书房窗台,枝头挂满将士们按血手印的请愿书。
月黑风高夜,数十道黑影潜入宫墙。他们巧妙避开所有明哨,却在御花园被一群溜冰的机关鸭包围。
“嘎!” 鸭队长甩出绳索,把刺客捆成粽子。
“嘎嘎!”副队长给粽子们贴上价签——正是黑市悬赏金额。
萧澈披着貂裘蹲在屋顶吃汤圆,含糊不清地指挥:“第三个粽子捆歪了...对,就这样...”
谢凛在暗处拉满弓弦,箭簇却突然变成糖葫芦。他无奈抬头,看见萧澈晃着手中的遥控器:
“未成年人禁止玩危险玩具~”
最年长的刺客突然痛哭流涕,招供前非要给家里寄最后一封信。结果信鸽刚起飞就被机关鹰截胡——带回整整一匣通敌密信。
翌日大朝,当反对派再次发难时,金銮殿地砖突然变成展示屏。昨夜刺客的招供画面循环播放,附带机关鸭整理的罪证汇编。
“精彩。” 谢凛抚掌,袖中落下的朱笔钉死最后一份伪诏,“众卿还有何高见?”
满殿寂静中,萧澈打着哈欠按下机关。百官座椅突然开始自动按摩,有个老臣舒服得直接打起呼噜。
退朝时雪已停歇,朝阳将双皇身影拉长在玉阶上。萧澈突然拽住谢凛衣袖:
“喂,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人?”
谢凛拂去他发间将融的雪花,指尖掠过重新染回墨色的发梢:
“现在只想尝尝某人的汤圆。”
宫墙阴影里,新任钦天监正攥碎龟甲。裂纹中,血珠渗成新的谶语:
“双星蔽日,金乌独行。”
而此刻的御厨房,机关鸭正把毒馅汤圆挑出来,改包成会爆炸的惊喜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