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军营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在烈日与尘土中轰然运转。
新招募的士兵们开始了地狱般的紧急集训,他们在教官的怒吼声中摸爬滚打,首要目标是在最短时间内,听懂生死攸关的军事指令,并学会使用手中的步枪。
为了快速催生战斗力,原第一营的骨干被彻底打散,混编入三个新编营中。这些经历过战火的老兵,成了新兵队伍中最坚实的龙骨与脊梁。
他们手把手地传授战术动作,这套“以老带新”的方案效果立竿见影,新部队的慌乱与生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就在这片热火朝天的训练浪潮中,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为指挥部带来了前线的确切消息。
侦察连连长基拉·萨拉拉,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径直出现在林风的临时指挥部门前。
她的作战服被露水浸透,紧贴着她充满力量感的身躯,裤腿和军靴上沾满了泥泞与草屑,但锐利的眼中没有丝毫疲态。
她没有使用电台汇报,而是亲自站到林风面前,当面陈述情报。
“公爵大人,”基拉的科洛亚语带着萨拉拉族特有的腔调,但语气斩钉截铁,“东线,‘鬣狗’(指马利克·索罗)和‘铁爪’(指血爪佣兵)合流了。他们在东港附近扎营,总人数超过一千。佣兵具体数量看不清,但,”她顿了顿,眼神锐利,“我的人看到了至少六辆,可能八辆,带着炮塔的轮式铁甲车,比我们的斯特瑞克看起来更凶猛。”
她补充了一个关键细节:“他们的营地很安静,纪律看起来比‘鬣狗’的散兵游勇强得多。而且,我在靠近时,闻到了淡淡的航空燃油味,虽然没看到飞机,但那味道错不了。”
几乎同时,林风已经带上了AR眼镜,连接上“超脑”,调用了最新的商业卫星图像。
东环岛公路的东港区域高清地图被放大。
林风看着眼镜上那些清晰的方块,“LAV装甲车,数量在六到八辆之间。基拉连长的判断很准。”他赞许地看了基拉一眼,后者挺直了腰板。
“西线的阿里尔·科诺和山里的‘图瓦雷克自由军’呢?”林风问。
“他们在观望,”内政部长卡兰尼接口道,“像秃鹫等着狮子与野牛两败俱伤。
林风立刻召集了最高军事会议。
指挥部里,巨大的科洛亚地图铺在中央。
夏天用指挥棒点着东线一个被标记出的谷地:“根据侦察连的情报,敌人在这个叫‘秃鹫谷’的地方构筑了前沿工事。但这里地势开阔,无险可守……”
他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深深的怀疑:“这地方,就像故意摆出来让我们打的。像个诱饵。”
林风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锁定了“秃鹫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没错,他们就是想引我们的装甲部队出去。”他冷笑一声,“用几辆LAV和一群乌合之众做诱饵,胃口不小。但他们最大的倚仗,肯定不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他环视众人:“那么,是什么呢?”
许恒良抱着胳膊,盯着地图,沉声分析:“国际佣兵,限制很多,搞不到战斗机、主战坦克那种纯国属的重装备。但他们最常用,也最能改变战场局面的玩意儿,是武装直升机!那东西,天生就是我们装甲车的克星!”
他看向夏天和林风:“我敢打赌,他们肯定藏了‘雌鹿’或者其他什么型号的武装直升机,就等我们的斯特瑞克开进秃鹫谷,然后从我们侧后方或者山脊后面扑出来,给我们来个狠的!”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能想象出那幅画面,装甲车队在开阔地被武装直升机当成活靶子打的惨状。
“所以,”林风总结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对方搭好了台子,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等着我们上场。”
他猛地一拍地图,声音斩钉截铁:“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陪他们好好演一场!看看最后,是谁入了谁的瓮!”
......
第一次北伐战争的序幕,在一种混合着希望、悲壮与肃杀的氛围中拉开。
出征仪式极其隆重。在阿图拉市王宫广场,夏天亲率一营主力、旅部直属反坦克排和防空排,列队待发。皇家近卫特遣队的二十八名队员,站在队伍最前沿。许恒良则率领二营,准备向西线进发。
庞大的车队,斯特瑞克装甲车、m113运兵车、架着重机枪的武装皮卡、满载补给的后勤卡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如同蓄势待发的兽群。
当车队缓缓驶过首都主干道时,无数民众涌上街头,他们挥舞着蓝底金鹰的王旗,哭泣着、欢呼着,将采摘的野花抛向军车。他们期盼着这支“王师”能光复国土,带来永久的和平。
林风与全体内阁成员站在王宫广场的高台上,目送车队远去。他没有多言,只是用力拍了拍夏天和许恒良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灼烤着科洛亚的土地。东线,距离首都约一百五十公里的秃鹫谷,寂静中弥漫着无形的杀机。
夏天的主力部队如期抵达谷地外围。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叛军仓促构筑的简易工事,以及几辆在阵地后方游弋的LAV装甲车,一切都显得那么“合乎情理”,像一个精心摆放的诱饵。
“按计划,A连一排,斯特瑞克引导,前出侦察。反坦克排和防空排,在侧翼3号、5号高地展开,提供掩护。”夏天通过无线电冷静下令。他明知是陷阱,但必须有人去踩,才能引出对方的杀手锏。
突击排的两辆斯特瑞克缓缓驶入开阔的谷地。车舱内,士兵们紧握着武器,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
就在先导车即将进入叛军RpG有效射程时,异变陡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