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涧的碧绿水纹在君无痕掌心流转,紫金色星力中那抹灰色纹路愈发清晰。他刚将体内暴涨的灵力按捺住,突然感觉到道心深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域主境后期的壁垒,竟在时光法则的冲刷下不攻自破。
“殿主又突破了?”身后的修士发出惊叹。方才君无痕吸纳时光之力时,周身星力如潮汐般起伏,短短半个时辰内连破中期、后期两道关卡,此刻气息已逼近域主境巅峰,紫金色灵力在阳光下流转,竟带着几分法则具象化的质感。
君无痕没有回应,只是眉头微蹙。突破的喜悦很快被一丝滞涩取代——灵力运转间,术法神通的衔接明显跟不上境界提升的速度,之前熟稔的“星罗掌”“破妄眼”施展时,总在关键时刻差了半分力道,像是穿着不合身的铠甲。
“是道与术脱节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时光涧的水流,倒影中映出自己陌生的气息。道经突破带来的不仅是灵力暴涨,更让他看清了过往术法的局限——那些基于星海界法则创造的神通,在融合了洪荒界的时间之力后,早已不够用了。
他盘膝坐在瀑布边,任由时光水流漫过膝盖。道经在识海中飞速翻涌,过往修炼的道法心得与时光涧的法则不断碰撞:星海界的“引星术”讲究借外力,洪荒界的法则却重“内化”;曾经的“缚灵索”依赖灵力丝线,如今或许能借时间之力凝滞对手……
不知过了多久,君无痕猛地睁眼,指尖紫金色灵力突然化作十二道流光,在身前交织成网。第一道流光凝成长枪,枪尖缠绕着时光碎片,是为“破妄”;第二道化作短刃,刃身流转着过去的残影,名曰“溯洄”;第三道聚成护盾,盾面浮现未来的虚影,称为“预障”……
一十二式,一式一境,或攻或守,或困或遁,每一式都融合了道经新境的灵力与时光法则,既保留了星海道法的灵动,又添了洪荒法则的厚重。君无痕起身演练,紫金色身影在瀑布前穿梭,时而化作残影(第四式“分形”),时而让攻击回溯至出手前的状态(第七式“倒转”),最后一式“归墟”打出时,十二道流光骤然收缩,竟在掌心凝成一枚灰金色的丹丸,那是时光之力与灵力的精粹。
“成了!”修士们齐声喝彩,连之前在时光涧中挣扎的几人也精神一振。
就在此时,一道刺目剑光突然从时光涧尽头的迷雾中射来,速度快得几乎超越了视线捕捉的极限。君无痕眼神一凛,新创的第七式“倒转”瞬间施展——身前的水流突然倒流,剑光竟也跟着回溯了半尺,恰好避开他的咽喉,擦着肩甲飞过,钉在身后的岩壁上。
“谁?”君无痕反手扣住那柄剑的剑柄,灵力顺着剑身探去,却被一股更古老的气息弹回。剑身上刻着繁复的符文,与时光涧的法则纹路隐隐呼应。
迷雾中缓缓走出个灰衣老者,须发皆白,手中握着另一柄一模一样的剑:“能接我‘回光剑’而不死,道经的传人,果然有点意思。”
“你是何人?为何偷袭?”君无痕握紧新创的“归墟”丹丸,指尖的十二式灵力蓄势待发。
老者没回答,只是抬手指向时光涧深处。原本流淌的碧绿水突然停滞,水面浮现出一道旋转的光门,门内隐约可见琼楼玉宇,竟比星海界的天宫还要恢弘。“秘境‘溯洄阁’百年一开,专等能在时光涧悟透十二式的人。”他眼神扫过君无痕身后的修士,“你们既已通过考验,随我入内吧。”
“若是不去呢?”君无痕警惕道。
老者笑了笑,抬手一挥,那柄钉在岩壁上的剑突然化作流光飞回他手中:“溯洄阁里有你们要找的雷符咒,还有……能让道经突破域主境的‘时光道果’。”
君无痕心中一动。雷符咒是解开洪荒界封印的关键,而道经若能再进一步,或许就能彻底融合两界法则。他看向身后的修士,众人眼中虽有疑虑,却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
“走。”君无痕当机立断,率先迈步走向光门。指尖的十二式灵力轻轻流转,新创的功法在体内运行自如——刚才那一剑虽险,却正好验证了“倒转”的妙用。
踏入光门的瞬间,时光仿佛被拉长。君无痕感觉到道经在识海中剧烈震动,新创的十二式灵力与秘境的法则产生共鸣,肩甲上被剑光划伤的伤口竟在回溯愈合,像是从未受过伤。
“溯洄阁内存着洪荒界的时光记忆,”老者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回音,“你们看到的一切,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记住,别被记忆困住,找到属于自己的‘道’就行。”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无数悬浮的玉简在空中流转,每一片都记载着一段时光片段。有的映出星海界的诞生,有的显露出洪荒界的古老战争,其中一片玉简飞过君无痕眼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那上面竟记录着雷符咒的最终下落,藏在溯洄阁最高层的“定魂塔”里,而守护塔的,是头吞噬时光的“噬时兽”。
“看来你们都找到目标了。”老者的声音带着笑意,“去吧,三日后在阁外汇合。能活着带回道果和符咒的,才算真正通过了考验。”
君无痕看了眼身边的修士,有人正盯着记载着自己未来的玉简出神,有人已握紧兵器冲向更高层。他深吸一口气,新创的第一式“破妄”在掌心亮起——无论前路有什么,至少此刻,他有了能护住自己和同伴的术法。道经的突破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而这溯洄阁,就是验证新功法的最好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