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的军用工坊里,火星四溅,铁锤敲击铁砧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掩不住一片愁云。鲁师傅蹲在地上,看着一堆断裂的织机零件叹气,满是老茧的手不停地摩挲着零件:“这织机太复杂,工匠们学不会,就算做出来,效率也太低,根本赶不上屯田的需求!”
工坊的角落里,堆积着大量的棉花和木料,却只有几台织机在运转,工匠们脸上满是沮丧。小石头拿着一把凿子,试图修改织机零件,却不小心把零件凿坏了,他懊恼地坐在地上:“都怪我,又搞砸了!”
沈清晏和赵珩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沈清晏走到织机旁,仔细查看运转情况,发现织机的齿轮咬合不顺畅,很多零件过于繁琐,确实不利于量产。赵珩拿起一个断裂的零件,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下去,不仅农具供应不上,禁军的军服也没法按时做出来。”
工坊外,几个负责运输的士兵急得团团转:“鲁师傅,屯田的百姓还等着农具种地呢,什么时候才能量产啊?” 鲁师傅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织机太难改良了。”
“鲁师傅,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清晏坐在工匠们中间,拿起织机图纸仔细研究,“这织机的问题在于零件太多,齿轮咬合不精准,我们可以简化零件,调整齿轮的大小和间距,让它更容易操作。”
她转头对工匠们说:“从今天起,设立‘革新奖励金’,谁能提出有效的改良方案,奖励五两银子;谁能做出合格的改良零件,奖励十两银子!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
工匠们一听有奖励,眼睛都亮了。一个老工匠说:“我觉得可以把织机的经线和纬线分开控制,这样操作起来更简单。” 另一个工匠补充:“齿轮可以做得更大一些,咬合起来更稳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赵珩看着沈清晏和工匠们热火朝天的样子,笑着说:“清晏,你这招‘悬赏革新’真管用,比孤在军营里喊口号强多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快马加鞭去汴京,把工部的织机图纸和最好的工匠都请来,再调一批优质的钢铁和木料,一定要支持沈经略使的革新计划。”
沈清晏抬头对赵珩笑:“多谢殿下支持,等工坊量产了,我给你做一件最结实的军服。” 赵珩挑眉:“那孤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不过要是做得不好,孤可要罚你给我煮一个月的奶茶。”
接下来的几天,工坊里灯火通明,沈清晏和工匠们日夜钻研,修改织机图纸。赵珩每天都会来工坊查看进度,有时还会带来一些吃的喝的。有一天深夜,沈清晏和工匠们还在忙碌,赵珩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大家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再干活。”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羊肉汤和馕饼。
“殿下,您怎么还没休息?” 沈清晏惊讶地问。赵珩坐在她身边,看着图纸说:“你们都在为新政忙活,孤怎么能睡得着?”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零件:“我觉得这里可以再修改一下,让齿轮的转动更顺畅。” 沈清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问题,连忙让人修改。
就这样,在沈清晏的指导和赵珩的支持下,工匠们终于改良出了简化版的织机。新织机的零件减少了三分之一,操作起来更加简单,效率也提高了一倍。小石头兴奋地演示着新织机,棉花在织机上快速变成了棉布,工匠们都欢呼起来。
鲁师傅激动地握住沈清晏的手:“经略使,您真是太厉害了!有了这新织机,我们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 沈清晏笑着说:“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奖励金会尽快发给大家。”
赵珩看着运转正常的新织机,对沈清晏说:“清晏,你又立了一大功。孤已经让人把新织机的图纸送回汴京,陛下肯定会很高兴。” 他顿了顿,小声说:“其实,孤这几天守在工坊外,就是想看着你,怕你累坏了。”
沈清晏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转头看向赵珩,月光透过工坊的窗户洒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柔。她轻声说:“殿下放心,我没事。”
可就在工坊准备量产时,负责采购钢铁的吏员匆匆来报:“鲁师傅,沈经略使,张通判送来的钢铁有问题,很多都是劣质的,根本没法锻造零件!”
鲁师傅拿起一块劣质钢铁,用力一掰就断了:“这根本不是炼钢,是废铁!” 沈清晏脸色一沉,她知道这是张启故意搞鬼。而此时,张启正站在工坊外的远处,看着里面的混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沈清晏,我看你这次怎么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