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天晚上困乏得很,大概因为睡得不踏实,又隐约听到鸡鸣狗吠声,秋实挣扎着醒了,一抬手腕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坐起来看到程子为也醒了,见他用手捏了捏眉心,看上去似乎也没休息够。
秋实蓦然又有些拘谨,故作轻松朝他说了声早,程子为仿佛才回神,展颜道:“早。睡得还习惯吗?”
秋实将毯子折叠好,回:“挺好的,暖气开的足,很暖和。”
程子为点头,走向卫生间,反应过来:“你要用卫生间吗?”
秋实忙摇头:“不用,您先。”
面对程子为,秋实总是没来由有些拘谨,其实她是想用卫生间的,套上羽绒服,开门去了公共卫生间方便。偏年长的人已经起来了,即使天气冷,也有人对着山野的绿树放松着自己的身心。
秋实算了下时间,估计程子为洗漱完了才回去,敲门发现人不在,犹豫了下推门,门没锁,进到洗手间洗漱,很快收拾好,正好看到程子为进来,见她粉面未妆反而透着白皙,不过眼睛下面透着一层黑眼圈,想来也是经常晚睡。
“好了吗?一起去吃早饭。”程子为对她说道。
“好。”秋实拉上羽绒服外套拉链,两人一起出了门,还没走几步,程庚一家也陆续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了,程子为主动打了招呼,小程海见到他也挥舞着手。
秋实见到程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尴尬,其实更尴尬的是看见程庚,她觉得留宿就是一种错误,昨晚应该早点走才对。
程母朝秋实打招呼:“许小姐,昨晚睡得怎么样?”
秋实不喜欢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点头道:“还好。”
几人随着程子为一起进了包厢餐厅,秋实没想到早餐品类这么丰富,全都上了桌摆好了,有白粥、红豆粥、豆浆、油条、饼子、包子、煎饺、花卷、玉米、还有锅巴、窝窝头配各种咸菜。
秋实内心感叹一声:山庄的厨师好辛苦,一早需要这么多样数要准备。
程子为替二伯舀了一碗白稀饭放到他身前,说:“这些都是柴火灶熬的。”程父接过说:“我们自己来。” 程子为转头问秋实:“想喝什么?”手已经给她盛了一碗红豆粥,秋实眼见他已经盛好,接过来说:“都行,我自己来。”
两人手指还是不经意碰触到了,互相看了眼,秋实低头坐下。
程父嘴角压了压:“还是这柴火灶烧的饭菜香,你瞧这锅巴嘎嘣脆,我这牙齿也不比以前了,但是就爱这农家锅巴。”
程子为笑道:“二伯放心,我让厨房准备了些,到时候您带回去,吃完了再跟我说。”
程母撕了小片花卷到孙子口里,说:“子为,你这一大早安排的早饭太丰盛了,你看海海的眼睛都吃亮了。”
众人都笑了,看了孩子一眼,秋实看着孩子也对他嫣然一笑,小家伙眼睛还对视上了,指着她手上的玉米奶声奶气地说:“宝宝吃。”
程母笑:“小海是想吃玉米呢。”说着掰了一小节玉米放他手里拿着,魏子涵见状,忙夺下,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魏子涵有些不悦:“妈,小孩现在还不能吃这个,万一卡到嗓子眼就麻烦了。”
程母脸色不好看,儿媳妇当着外人面这么说她,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说道:“这玉米软和,啃一点没事。”
魏子涵并没有妥协,而是给儿子拿了一个窝窝头,哄道:“宝宝,你看这窝窝头可不可爱?”
小程海似乎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拿着窝窝头看了看,放到嘴里去咬,一下子咬了好大一块,吓得魏子涵赶忙捏住他的嘴,哄道:“宝宝,吐出来,太大了会噎着。”
小程海被妈妈的举动吓坏,张嘴又哭了出来,魏子涵趁机从他嘴里取出一大块窝窝头。程母看孙子这样,有些心疼,忍不住埋怨:“你动作那么大,吓到孩子了。玉米这么一大块放手里拿着他也啃不了,还安全。”
魏子涵突然有些生气,把孩子抱到怀里哄着出去了,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秋实将玉米棒放下,突然感觉自己不该拿这个玉米棒啃,哎,该死的手。她低头舀了一口粥喝,余光瞥到程庚看了自己一眼,脚不自觉抓了一下地。
程父乐呵了一下对程子为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家里有了孩子就会有各种操心的烦恼,不过虽然养孩子操心但是孩子带来的快乐也很多,每个人养娃的理念不同,不妨碍都是爱孩子。”
秋实心想这老爷子讲话有水平,微笑点头吃自己的。
程父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去找妻儿回来,程庚出去一会,魏子涵终于回来了,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不悦,秋实与她的眼眸对视上,不自觉对她微笑了下,魏子涵微扯了下嘴角回应。
早餐终于在接下来浅浅的偶尔聊天中结束了,秋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程庚的感观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昨晚到现在她有微妙的感觉,程庚对于自己的妻子似乎不是很爱,是不是只要结婚有了孩子夫妻之间的感情都会冷淡下来?看来男人的感情都会很轻易转变,她心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