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辉,热闹非凡,于彩铃在府更是热闹,拉着人手,早早地就准备起来了,
门上贴着崭新的大红喜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红绸随风飘扬,显得格外喜庆,迎亲的队伍是季青临早早安排好的,
声势浩大。来到云清梦的娘家,双方人互相道喜,连街上的孩子都来凑这个热闹,充满童趣的讨要喜钱和喜糖,
嘴上说着各种可爱的漂亮话。云宴之亲自背送着妹妹出房门,满脸的喜悦豪情,而云清梦也穿着鲜艳的嫁衣入了轿门。
随着一声响亮的“起轿”,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回侯府。前来贺礼的都是一些朝中的小官,
毕竟以季青临如今的地位,他也请不起什么人,其中江执墨与鹿晏弘作为同期的考生,也来观看这一盛礼。
鹿晏弘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若不是他表哥让他来,他才看不上呢,也不由讽刺道:“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迎个妾,搞这么大的排场,真是丢他那侯府的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纳了这么一个妾。”
江执墨则有些佩服季青临,但同样也看不起他的做法,这女子可是早已成了妓女,如此身世不清白,竟都能入府。
江执墨:“这又怎么不算一场交易呢!陛下第一次破格提拔的人,这不就直接归到他名下了。”
鹿晏弘没再多待,这种手段也只有他们这些寒门子弟会用,念及有人,鹿晏弘不好拂了面子,进去随了礼钱,打了个照面也就走了。
他季青临是有能力,可他堂堂世家子弟,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可不是来结交这种品行低下的人的。
江执墨但心性沉稳,好汲汲门婚事也是由他交主而成的,政场上多一个朋友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喜事也到夜里,认了名,却也给了她妻子体面。
萧砚辞正与鹿瑾琛下棋喝茶,听到底下人来报时,还有些讶异:“倒没看出来,他季青临还挺重情重义的。”
而鹿瑾琛一身秀丽的锦袍和那慵懒不羁的气质与园中美景相衬,喝着茶,园中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好不惬意。而旁边的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
鹿瑾琛听此玩味的笑着:“萧大人的招数果然高明啊!分化、笼络的紧呢。玩这些人呢!”萧砚辞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缓缓道:“玩,不过是为日后方便些,能省事而已。”鹿瑾琛手中白棋一弹,稳稳落在棋盘上,对于这些人,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如今的看不上,
语气也轻蔑了些许:“这群人被书上写的是多么的传神厉害,现在看来,害得我白期待了,我连找他们事儿的欲望都没有了。”
萧砚辞面色平淡,优雅地落棋,“不可惜,本想着让他们在这里先一个一个留下念想,也好先发挥他们身上的价值,可他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今日,所有参与的人都被取了血,鹿晏弘倒是走的早,漏了他。他们取血封于长生湖水中,说的此事与他们能重回家乡有关,他们的心始终惦记着这事。”鹿瑾琛眯起眼,哼笑了一声。
“若不是我们注定去不了那里,真想也见识一番他的家乡,历史上那些人哪个不比他们强,都回不去,他们,呵!”
别说鹿瑾琛,如此认为,就连萧砚辞听到季青临娶妾这个仗势时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的信念终究这里是个隐患,不除也难以让他放心啊!”
鹿瑾琛下了最后一子,定了胜局,啧,这么吃力干什么,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悠悠道“落地生根,时间长,我们有机会让他们自愿扎根在这里。”
鹿瑾琛下完了也没再逗留,便走出了水榭。萧砚辞除此之外还最担心其他人,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其他人,尤其是那三名女子,在初时对她们便是唯一隐藏的最好的,因为男女大防,
对她们的能力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了解过。他从不小看任何人,无论男女。而那位沈念安更是能轻松制作出了一套武器,连陛下都夸赞不已。
霍驰野兴奋的带着全军加练那东西,直言相告,这些人有太多的弱点,可在落地生根这件事上,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这些天大家都很开心,在散场后,于彩铃去找了沈念安,十分认真的抓着她的胳膊,
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念安,若有朝一日,我们能回去时,我改变主意了,不舍得这里了,或发生什么意外,不愿意离开这里了,你都要洗去我的情感,我想回到那个时代,回我自己的家。”
沈念安看出于彩铃清明的眼神中藏的害怕,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只轻轻点头道:“好。”情感是人最不能左右的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就像大家今天都很开心一起用古人的礼仪办一场迎礼,可心境却早已变了。美好总是很容易引诱人沉沦,我们可以选择在那一刻是真的快乐,
但不能允许自己沉迷其中。于彩铃看着窗外的月亮,情绪失落的说:“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也不知道那边的时间是怎么过的,还有二十六个人,好难啊!”
于彩铃低语着哭了一大通,才睡了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吴慈安也终于如愿上路追他的梦去了,
秦观和司锦年已学有小成,两人结伴共同决定外出一段时间历练,而沈念安也再次回了宫里。
残阳如血,余晖洒落在清幽的园中,将地上的青石小径染成一片橙红。庭院中央,繁花似锦,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为即将上演的剑舞作着温柔的铺垫。
御宸乾轻轻抽出长剑,剑身寒光一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而沈念安轻盈的一个空翻,踢出一记悬挂的剑,一跃而起,恰似飞燕掠水,姿态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