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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武宁节度使的地界,五人快马加鞭往黄河赶。

越靠近河边,风里的水汽越重,空气也变得浑浊。

那是黄河水裹挟着泥沙的味道,粗粝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厚重感,像极了当年北境的风沙,让人熟悉又亲切。

“老马头本名马破军。”刀疤张猛地勒住缰绳,马鞭朝远处浑浊河面一指。

黄河水翻涌奔腾,浪头撞着浪头,活像条挣开束缚的黄龙。

“他当年是十八骑的马夫,肚子里却藏着比谁都精的行军布阵本事,尤其擅长水战。十六年前咱们护少主分四路突围,老马头带着‘账房’‘影’他们走南路,专挑黄河水路走,还伪造了东路改道的假消息,生生拖慢了沈从安黑甲卫的追剿脚步。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没了……后来还是从边境老兵嘴里听着点信儿,说他在黄河边当了船夫,竟还活着。”

红妆用帕子沾了沾脸颊的灰,指尖顿了顿,补充道:“老马头当年最疼少主了。少主才刚出生那会儿,我和陈婆轮流抱,她总哭个不停。老马头见了,一把就把少主抢过去,从陈婆手里接过兑好温的羊奶,用粗瓷勺一点点喂。”

“你猜怎么着?少主竟立马止了哭,安安稳稳含着勺子。我和陈婆当时都愣了:他一个满脸胡茬、笑起来眼睛眯成两道缝的糙汉,竟比我们俩娘们还会哄娃?他这辈子没碰过襁褓里的娃娃,你说怪不怪?”

书生在旁听得笑出声:“那是你红妆身上杀气重,吓着小公主了!”

红妆眼风一瞪,手里的帕子往衣襟上一搭,接着说:“他当时还拍着少主的小襁褓说,‘这是咱们燕云十八骑的小公主,得养得壮实些,将来好当女将军’。那会儿正是刀光剑影,离别就在眼前!王爷下令各路出发时,他攥着少主的襁褓不肯松,最后还是陈婆硬抢过来的。”

“你都没见他那样,用满是胡茬的脸轻轻蹭少主的小脸蛋,眼泪混着胡茬上的灰往下掉。王爷瞧见了,还打趣他‘比亲爹还上心’。”

刀疤张和铁臂听得一齐笑起来。

铁臂挠了挠头补充:“我们当时也想凑上去沾沾少主的边,可又怕一身兵痞子的粗劲儿,手重了把小公主捂坏了。再说,就算我们敢伸手,也争不过老马头啊!”

阿璃站在一旁,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贴身放的玉佩,掌心的暖意顺着玉佩往上涌,心口也跟着发暖。

她虽记不起老马头的模样,可众人的话像细针线,慢慢在心里缀出个清晰的轮廓:满脸胡茬扎得人发痒,笑起来眼睛眯成两道弯缝,手掌粗得能磨出茧,怀里却暖得能护她躲过风沙——那是把她当心肝宝贝疼的人。

而身边这五位呢?

刀疤张的粗声安慰,红妆悄悄递来的帕子,书生温声的解围,铁臂憨厚的笑……又哪个不把她当心肝护着?

可转念到父母,在自己刚出生不久便遭逢变故,连一面都没好好见,清泪又忍不住涌上来。

她赶紧悄悄别过脸,用袖口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压得低低的:“这地方的风沙,倒不比北境轻半分。”

三日后清晨,他们终于到了黄河渡口。

岸边挤满了待渡的人,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穿着绸缎的商人,还有牵着牛羊的牧民,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浑浊的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响,几艘木船在水面上摇晃,船夫们扯着嗓子喊:“要过江的快上来!再等一刻钟就开船喽!”

刀疤张四处张望,目光最终落在了渡口最边缘的一艘木船上。

那船比其他船小些,船身被河水泡得发黑,船头上站着个汉子,穿着粗布短褂,皮肤黝黑得像铁块,手里握着根磨得发亮的船桨,脸上的胡茬乱蓬蓬的,却挡不住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正是老马头。

老马头独居船上,船桨摩挲出老茧——他总望着北方,盼着故人身影。

“老马头!”刀疤张挥着手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激动。

那汉子愣了愣,转过头看向他们,手里的船桨顿了顿。

他仔细打量了刀疤张一会儿,又扫过书生、秦虎和红妆,最后把目光落在阿璃身上,嘴唇哆嗦着,声音有点哑:“张……张猛?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这丫头是……”

“是少主,叫阿璃!”刀疤张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大,像是要确认这不是梦,“老马头,我们找到少主了,来带你回家,一起给王爷报仇。”

老马头扔下船桨,几步冲到阿璃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碰碎了珍宝似的。

他的手粗糙得像树皮,指节上满是老茧,那是常年握船桨、拉缰绳磨出来的,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打仗时留下的。

“少主……真的是你?”他声音发颤,“长这么大了,眉眼跟王爷一模一样,尤其是这眼睛,清澈得很。”

阿璃看着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声音有点哑:“马叔,我是阿璃。这些年,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马头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只要少主好好的,我这点苦算什么。当年我没能跟你们一起护少主,这些年天天在河边等,就盼着能有一天,再跟兄弟们一起,为王爷报仇,为燕云十八骑正名。”

众人一边寒暄,一边老马头把他们让上船。

“我们得赶紧过江。”书生看着岸边,眉头皱了起来,“刚才我看到几个穿黑甲的人,腰里别着长刀,像是九千岁的黑甲卫,估计是追上来了。”

老马头脸色一沉,立刻拿起船桨:“好!我这船快,是当年特意改装过的,保证把你们安全送过去!”

他熟练地解开船绳,用力划动船桨,木船像离弦的箭似的,往河中心驶去,船尾留下一道白色的水痕。

阿璃站在船头,看着黄河水从船边流过,浑浊的水里裹着泥沙,像是在诉说着旧友重逢的故事。

红妆走到她身边,指着远处的河面:“当年老马头、“账房”和“影”走南路,这是这条黄河水路,为了引开追兵,三人血战沈从安的追兵黑甲卫,都是久死一生啊!”

阿璃点点头,心里对老马头他们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她转头望向船舱,油灯光晕里,刀疤张和老马头凑在一处,正低声说着当年戍边时的旧事,火星子从老马头的烟袋锅里蹦出来,落在船板上又暗下去。

秦虎蹲在舱门口擦他那杆红缨枪,粗布帕子在枪杆上反复摩挲,被江风掀起的红缨像团跳动的火焰,映得他眉眼更显刚毅。

书生则立在船舷边,手按腰间墨影剑,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江面每一处波纹,连远处掠过的水鸟都没逃过他的视线。

船舱内,油灯如豆。

阿璃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四人:沉稳的刀疤张、睿智的书生、刚猛的秦虎、坚毅的红妆。

他们身上带着不同的伤,眼中却燃着同样的光。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张叔、苏叔叔、秦叔、红妆姨…谢谢你们,还愿意为我…为我们家,再拿起刀剑。”

红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像十六年前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这不是你一家的事。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债,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念想。”

船外,黄河水声滔滔,如同逝去岁月的回响。船内,无人再言,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与温暖在空气中流淌。

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的残兵败将,而是一家人,一团重新聚拢的、奔向北境的烈火。

这画面,像极了陈婆当年说的“燕云十八骑聚首时的模样”——暖得让人安心,又透着股并肩作战的韧劲儿。

她心里忽然松了些,想着只要有这些人在,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未必走不过去。

可这份安稳没撑多久,远处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得冻土咚咚响,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紧接着是士兵的呐喊,粗哑的嗓音顺着风飘过来,惊得江面上的水纹都乱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渡口岸边涌来一队黑甲卫,约莫三十人,甲胄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每人手里都端着弓箭,箭尖淬了寒芒,直对着他们的船。

为首的汉子满脸虬髯,长刀斜指江面,吼声震得江风都滞了滞:“船上的人听着!把镇北王遗孤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就把这船射成筛子!”

“是黑甲卫!”书生脸色骤变,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他们定是顺着我们的踪迹追来的,来者不善。”

原来,黑甲卫得沈从安飞鸽传书,知阿璃一行可能水路前行,故提前设伏。

老马头把烟袋锅在船帮上磕了磕,眉头拧成个疙瘩:“前两日我去镇上卖鱼,见着官府贴的通缉令了。上面画的竟是红妆的模样,说是武宁节度使李崇下的令,要缉拿红妆和燕云十八骑的余部。好在红妆易了容,旁人认不出,可诸位兄弟的画像虽不十分像,终究是个隐患。只是这黑甲卫,近些年早不在黄河边露面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冒出来?莫不是……”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前些日子江湖上不都在传,镇北王遗孤和十八骑要重出江湖了么?定是这话漏了风!”

阿璃攥紧了袖中短刀,心一点点沉下去:那日她和赵烈杀的那队黑甲卫,明明一个活口都没留,可事情过去这么久,沈从安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定然是顺着那队人失踪的线索查到了什么。

她悄悄抬眼,见众人神色凝重,心里更添了几分焦虑。

刀疤张拍了拍老马头的肩膀,爽朗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凝重:“咱们这一路,找书生、寻铁臂、会红妆,又是打地痞恶霸,又是跟血影楼、黑甲卫、李崇的兵丁周旋,行踪哪能半点不露?沈从安和他那帮手下又不是傻子,能追到这儿也不奇怪。往后的路,怕是要更险了,得议个妥当法子才行。书生,你脑子活,可有主意?”

书生闻言,先低头看了眼江水流向,又抬头望了望远处黑甲卫的动向,眉头皱得更紧:“黑甲卫来得急,定是摸清了我们走水路的打算。这河段前后十里都没村镇,想靠岸躲是躲不开的;硬拼更不行。他们站在岸上有依托,弓箭能覆盖整个江面,咱们在船上无遮无挡,一旦交手,怕是要吃亏。”

话音刚落,红妆从船舱暗处走了出来。

她今日换了身粗布衣裙,脸上淡施薄粉,掩去了原本的明艳,可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她素手轻拢了拢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声音虽轻,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定是李崇!他们要找的是我,断不能因为我连累诸位。不如我……”

“红妆说的什么浑话!”秦虎猛地一拍枪杆,红缨震得乱颤,粗声打断她,“咱们燕云十八骑,什么时候怕过这等仗势欺人的宵小?当年跟着镇北王,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这三十个黑甲卫?大不了拼一场,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拼不得,拼不得啊!” 老马头急得直搓手,指着岸上的弓箭,“他们箭多,咱们船上就这么点地方,连个躲的地儿都没有,真要拼,咱们得折多少人?再说这船是咱们唯一的代步,要是被射穿了,往后怎么走?”

众人一时没了声,江风卷着岸上的呐喊声飘过来,更显压抑。

书生忽然眼睛一亮,伸手指向江下游:“你们看,那处是不是有片芦苇荡?我早上瞧过,那片芦苇密得很,水深也够行船,咱们先把船躲进去,借着芦苇挡一挡他们的视线,等他们找不到咱们,必定会分兵搜寻,到时候咱们再绕开他们,往上游走!”

刀疤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江面上有片青绿色的影子,在风里晃得像片绿云。

他一拍大腿:“好主意!老马头,你熟水性,快掌舵往芦苇荡去;各兄弟守住船头船尾,要是他们放箭,就挡一挡;红妆和少主先入船舱暂避,以防万一。动作快,别让他们反应过来!”

老马头立刻应了声,撸起袖子就往舵轮跑去,船身缓缓调转方向,朝着芦苇荡的方向驶去。

阿璃看着众人各司其职的模样,心里那点焦虑渐渐散了,只觉得方才那股安心的暖意又回来了,只要他们在一起,再险的关,总能过去。

正胡思乱思着,就被红妆牵着小手钻进了船舱。

只是红妆不知,自她走后,武宁节度使府内节度使大人李崇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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