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医生开的,叶酸片放在客厅的药盒里,又翻出之前,龙华怀星辞时的,孕期手册,打算重新研究一遍。星辞则抱着他的小狐狸玩偶,趴在地毯上,用彩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我走过去看,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小人,一个高个子男人,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孩子,旁边似乎还画了个小小的圆圈,里面点了两个黑点,大概是他想象中的“小弟弟”。“爸爸你看,”星辞举着画纸给我看,眼睛亮晶晶的,“等小弟弟出来了,我们一家人去公园放风筝,我牵着小弟弟,爸爸牵着爹爹,好不好?”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啊,等小弟弟长大了,我们一起去。”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龙华助理的电话,说是龙华临时有个跨国视频会议,可能要晚点回来,让我不用等他吃晚饭。我叮嘱助理照顾好龙华,别让他太累,又顺便问了句,他下午的状态怎么样。助理笑着说:“龙总今天心情特别好,开会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呢,刚才还让我订了坚果礼盒,说是想吃了呢。”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似乎给我们的生活,又添上了一抹更明亮的色彩。
傍晚,我正在厨房,给星辞做他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探头出去,只见龙华提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疲惫,眼底却依旧亮闪闪的。“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开视频会议吗?”我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里面果然装着,城南,那家老字号的糖炒栗子,还有几样新鲜的水果和我爱吃的零食。“会议提前结束了,”龙华换了鞋,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公司的咖啡味,我现在闻着都头晕。”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脖颈,带着点栗子的甜香,我心里一动,转过身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累坏了吧?快去沙发上歇会儿,面马上就好。”
星辞听到动静,从客厅跑过来,扑进龙华怀里:“爹爹你回来啦!有没有偷偷吃不该吃的东西啊?”龙华弯腰,把他抱起来,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当然没有,爹爹最听小星星的话了。”他把星辞举高高,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看着他们父子俩嬉闹的身影,我端着刚煮好的番茄鸡蛋面从厨房出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岁月静好。
夜里,星辞睡着后,我和龙华靠在沙发上看纪录片。屏幕上的深海鱼群发出幽幽蓝光,他忽然侧过头,手指轻轻按在我心口:“还在担心我?”我握住他微凉的指尖,贴在脸颊,能闻到他袖口残留的栗子甜香:“医生说前三个月最关键,你今天在公司……”“真没事,”他打断我,另一只手覆上自己小腹,掌心下传来极轻微的搏动,“小家伙很乖,就早上闹了会儿脾气。”纪录片里的座头鲸喷出巨大水柱,客厅陷入短暂的静默,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
凌晨两点,我被身边窸窣声惊醒。龙华正蜷着身子,额角抵着床头板,冷汗浸湿了鬓发。我摸到他冰凉的脚踝,想起医生说过,孕早期的时候,夜间可能会犯低血糖。厨房的冰箱里,还剩半盒牛奶,小奶锅里的咕噜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靠在我肩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温牛奶,睫毛上的水珠蹭在我锁骨上:“安安,我是不是很麻烦?”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我忽然想起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服用假孕胶囊后,他也是这样,红着眼圈问我。
我宠溺的笑了笑说:“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很乐意伺候你,照顾你,老公,我要回去集训了,你........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和星星喔,话说,你这次,好像没有设置孕期,会怀多久啊?”,龙华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牛奶杯,心中有些低落,但还是温和的说:“和正常孕妇怀孕时期一样,十个月,近一年的时间,等你在回来时,我怕不是都走不动了喔,嗯,我在家会照顾好自己和星星的,我等你出道后,回家陪我。”,我说:“好,我会出道的,然后回来陪你。”
窗外的月光渐渐隐入云层,龙华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空杯放在床头柜上,手指却依旧缠着我的衣角不放。“集训要去多久?”他的声音带着刚缓过劲的沙哑,尾音微微发颤。我替他掖好被角,指尖划过他泛白的嘴唇:“三个月封闭训练,中间不能回来。不过每周会有一次视频通话时间,我一拿到手机就给你打。”他沉默着点头,忽然翻身把脸埋进我颈窝,湿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那你要记得每天想我,想星星,还要想……”他顿了顿,手掌轻轻覆上小腹,“想我们的小家伙。”我失笑,抬手揉乱他的头发:“知道了,每天想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够不够?”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我嵌进骨血里。
第二天早上,送我去集训基地的路上,星辞趴在后座睡着了,小狐狸玩偶被他抱得紧紧的。龙华把车窗降下三指宽,清晨的风带着海腥味吹进来,他忽然开口:“基地食堂的菜要是不合胃口,就让助理给你送。别硬撑着减肥,你现在的体重刚好,太瘦了,舞台上会晃。”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他正低头看着星辞的睡颜,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跃。“知道,你比我懂这些,”我声音有些发涩,“倒是你,低血糖的药放在玄关柜第一层抽屉里,每天早上记得吃。还有,星辞下月要上学了,你记得给他报名。”“我会去的,”他打断我,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拍,“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不会忘的,会亲自去的。”,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