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人便如脱缰的野马般,瞬间散开,朝着古镇深处奔去。我和motI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青石板路右侧,那条挂满油纸伞的小巷走去。巷子里弥漫着桐油的清香,两侧的店铺门口摆着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竹编的灯笼、木雕的摆件、刺绣的荷包,琳琅满目。motI饶有兴致地在一家竹编店前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精巧的竹编蚱蜢,指尖轻轻拂过细密的纹路:“这个有意思,编得真像。”店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见我们感兴趣,便笑着介绍:“这是我们青溪古镇的竹编手艺,有上百年历史了,从选材、劈篾、编织到上色,每一步都得用心。”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竹编屏风,上面的山水图案栩栩如生,不禁感叹:“确实是门精细活。”
继续往前走,一阵悠扬的陶笛声从巷尾传来,我们循声而去,发现是一家陶艺工作室。橱窗里陈列着形态各异的陶罐、茶杯,还有一些造型别致的陶笛。一位年轻的陶艺师正在拉坯机前专注地工作,泥土在他手中旋转、塑形,渐渐变成一个圆润的陶罐。motI看得入了迷,低声道:“要不我们学这个?感觉比竹编容易上手些。”我点点头,陶艺制作既能体验手工的乐趣,成品也实用,作为“家庭作业”展示也颇为合适。我们走进工作室,陶艺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得知我们的来意后,便开始耐心地讲解陶艺的基本步骤。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尝试拉坯时,隔壁桌传来bAItE夸张的叫声:“哎呀!这个泥巴怎么这么不听话!”转头一看,只见bAItE正手忙脚乱地跟一团陶泥“搏斗”,何坤在一旁哭笑不得地帮他收拾残局。
原来他们也选择了陶艺工作室,bAItE自告奋勇要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花瓶,结果泥巴不是歪了就是塌了,惹得工作室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motI碰了碰我的胳膊,朝bAItE那边努了努嘴,低声笑道:“看来我们选对地方了,有好戏看了。”我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跟着陶艺师学习揉泥,手掌感受着泥土的湿润与韧性,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motI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没过多久就掌握了基本技巧,拉出来的坯虽然不算完美,但已经有了雏形,他得意地朝我扬了扬下巴,眼神里满是“快夸我”的期待。我笑着竖起大拇指,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陶泥,阳光透过工作室的木窗洒进来,落在旋转的陶坯上,也落在我们认真的脸上,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揉泥的过程,需要将泥土中的空气排出,手法讲究均匀用力,我学着陶艺师的样子,双手交叉按压泥团,感受着掌心下逐渐变得细腻光滑的触感。motI已经开始尝试塑形,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专注地盯着旋转的拉坯机,手指小心翼翼地扶着坯体边缘,试图将它拉高一些。突然,他手腕微微一抖,陶坯顶部瞬间歪向一边,像个调皮的小脑袋耷拉下来。motI了一声,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陶艺师却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初学者常见的问题,手劲没控制好。把它揉掉重新来,手感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我放下手中的泥团,走到他身边:别急,慢慢来。你看,手指要像这样,轻轻贴着坯壁,随着转盘的速度调整力度。我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手示范着,指尖虚虚地划过空气,模拟塑形的动作。motI看着我的手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将变形的陶坯推倒,重新揉成泥团。这次他明显沉稳了许多,手指的动作也放慢了节奏,坯体在他手中缓缓升起,虽然依旧有些晃动,却比刚才挺拔了不少。
工作室里,bAItE的依旧激烈,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小木棍,试图用它来支撑软塌的坯体,结果反而把陶泥戳了个洞,引得何坤哈哈大笑:白昱同志,你这不是在做陶艺,是在给陶泥做外科手术吧?bAItE涨红了脸,把木棍一扔:谁说的!我这是创新!独一无二的镂空艺术!话虽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捡起泥团,学着我们的样子重新揉了起来,只是那笨拙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跟泥团较劲。
另一边,林羽和沈承选择了制作陶笛。林羽坐在拉坯机前,脸色比刚才更显苍白了些,大概是假孕胶囊的反应开始显现。他握着陶泥的手有些不稳,沈承立刻半蹲在他身边,双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他感受泥土的走向:对,就这样,手腕放松......呼气,别紧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古镇午后的阳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羽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嘴角也微微松弛下来。
月琊和栖斓不知何时离开了陶艺工作室,大概是去寻找其他手工艺了。默念和成哲则在角落里,成哲正拿着一个半成品的竹编小篮子,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难题。默念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手里还拿着素描本,上面画着竹编的纹路示意图,时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勾勒几笔,似乎在帮他分析编织的规律。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木窗的光斑在地上移动着位置。我终于成功拉出了一个还算规整的圆柱形坯体,虽然谈不上精致,却也棱角分明。motI的作品则是一个带着点弧度的小碗,他正拿着修坯刀,小心翼翼地修整着边缘,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怎么样,比你那个柱子好看多了吧?我哼了一声:实用最重要,我这个可以当笔筒。他挑了挑眉:我的碗可以装零食,比你的实用多了。我们相视一笑,刚才学习时的专注与些许紧张,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轻松的调侃。
陶艺师走过来,看了看我们的作品,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等晾干后上釉烧制,就能带回家了。他指着工作室墙上挂着的一排色彩斑斓的成品陶碗,你们可以选一下喜欢的釉色,明天早上过来上釉,下午就能烧制完成。我们认真地挑选着釉色,motI选了沉稳的墨色,我则挑了一抹像青溪水般的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