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们过几天……哈哈……就知道了……哈哈哈……”
江南扭曲身体躲开两人的魔爪,这俩人现在是抓住了她的命门,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松口的。
“景莉你看那仨人得意的。”
冯春燕眼珠子一转,脑袋凑近司景莉陪笑道。
“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什么意思,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离我远点!”
司景莉瞥了一眼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三人,冷哼一声甩手走开。
冯春燕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又恢复正常,转头又跟其他女知青小声蛐蛐:“真是个大小姐脾气,你们说是不是?”
深知她的脾性王胜男没有搭理她,刘娟红也只是一言不发低头喝水。
“嗯,呵呵。”
只有一个新来的女知青为了合群潦草附和,礼貌笑了笑。
“我就说吧……”冯春燕继续抱怨道。
“走吧该上工了。”
王胜男打断她的话,扛着锄头走在前面。
“哎,来了。”
刘娟红跟上去,其他几个女知青也各自回到分配到的地块,几人都没有喊冯春燕。
“什么玩意儿!”
自知无趣冯春燕啐骂一句,扭着屁股朝着反方向走了过去。
片刻的休息时间过后,江南包好头巾回到地里继续干活,地里的玉米长得比人还高,硕大张扬的玉米叶边缘都是锯齿给拉一下还挺疼,必须做好防护才行。
眼前猛地一暗,抬头一看才发现头顶上又飘来了大片乌云,江南叹了口气站直身体。
这段时间天气阴晴反复不定,整得人心都压抑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彻底放晴,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又涝死,菜园子里的番茄都开裂好些。
还是她的生命空间好。
咻——咻——
清脆急促的哨声响起,小队长们挨块地通知自己队员:“雨不大,都继续干活”
“这叫什么事,家里还晒了衣裳哩……”
“俺家的酱缸还在房檐底下呢!”
“欸,不用想望了……”
社员们失望回到地里,只是大部分人明显心不在焉。
“歇了几天一个个的懒劲儿都上来了是吧,好好干活!”
板着脸在地头巡视的杨安国大吼道,下个月底就要秋收了,不抓点紧收上来的粮食数可不会骗人。
原本还觉得邪恶的玉米叶这会儿看着倒是顺眼许多,多多少少能帮她挡点雨。
正在心中自我聊慰,大颗大颗的雨点子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玉米叶被砸的四零八散,江南无语望天,雨水落在脸上生疼。
好吧,人果然不能高兴得太早。
身上湿就湿了,就是可惜那些草又被雨给淋湿了,这段时间只能让家畜们多消耗一些干料了。
“这个鬼天气!也不知哪个狗东西捅了龙王爷的老窝!”
杨安国咂嘴骂骂咧咧道,该下雨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倒怪勤快,天老爷偏在这个时候打盹儿。
“队长,不行雨实在太大!”来人抹了把脸,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行了,让大家伙散了吧……”杨安国无奈道。
风雨飘摇,人在其中显得极其渺小。
雨势来得又急又汹,社员们一哄而散,纷纷捂着脑袋往家跑。
江南也被淋成了落汤鸡,一回家就看到江阴正就着雨声趴在窗台上呼呼大睡中,见她回来懒洋洋抬了下眼皮便又继续睡觉了。
羡慕又欣慰的看一眼自家小猫,江南放下水壶再次冲进了雨里。
院子东南角有一处低洼,已经存上了水,得挖条沟把水排出去才行,否则会沤根。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江南的排水沟才挖到一半,雨势就逐渐缓和了下来。
“南南我过来啦!”杨月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袋子。
“怎么不等雨停了再过来?”江南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我不是想早点给你送过来嘛!”杨月笑眼弯弯。
两人正在说话,抬眼就看到一个泥人冲进来,杨月惊叫道:“右哥你这是咋啦,哎呦我滴妈”。
“没留神摔了个屁股墩。”江右一脸平静。
“嘻嘻……我看是狗吃屎呢~”江南扭头小声嘲笑道。
杨月不说话只是一味认同,大义灭亲这一招还得看南南。
“我看你俩笑死得了呗!”
江右彻底绷不住了,这乡下跟他犯冲吧,狗屁的烂泥路!
“哈哈哈……呃……对了晓兰还等我回家晒被子呢,南南右哥我就先回去了啊。”
见江右黑脸杨月拍拍屁股赶紧溜之大吉,这个人嘴本来就跟抹了耗子药似的,要是惹毛了他,让他给记上的话,后面肯定会找机会损回来的。
杨月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跑得倒挺快。
关键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徒留她一个人面对浑身冒刀子的江右。
江南狠命掐了一把大腿克制住不受控的嘴角,摊手为自己撇清:“小哥,我也觉得月月刚才笑得太大了”
“实在太不应该了,下回见了我一定说她!”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笑的更大声呢!”
江阳撩起眼皮斜楞过来一眼,眼神里杀气不减。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不用上工了我开心,对……我特别高兴不用上工真好,你说是不是小哥?”江南摸了摸耳朵硬着头皮解释道。
江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接过江阳叼来的毛巾,揉着小狗脑袋一通稀罕。
“嗐,还是我家阳阳贴心,懂事还通人性,是谁家的小狗这么会心疼人呐,可没白疼你嗷~”
“舅舅今天中午必须得奖励咱们阳阳一根大骨头……”
天花乱坠的夸奖美得江阳吐着舌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
别骂了,别骂了,句句不提她,句句都是在……
古有指桑骂槐,今有江右指狗骂她。
“呃……小哥其实我刚才就想提醒你的,你赶快去把脏衣服换下来吧。”
“还有小哥你关系搞岔劈啦,江阳跟咱是一辈的,应该是哥哥不是舅舅。”
江南干笑两声,亡羊补牢表示关心过后顺带纠正了一下江右的口误,江阳不光是她的救命恩狗,更是她视作伙伴的家人。
在她心中,她和江阴江阳之间从来都不是附庸的关系。
“知道了,那以后我叫它哥总行了吧!”
江右的三白眼差点没翻出来,重点是这个吗,又不是要论家谱,他怎么称呼也不妨碍它一天八顿。
“也不是太行,江阳是雌犬小哥你忘了吗?”江南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