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毗陵太守木炎达,正好准备给守城军训话,就差两步距离,那铁炮子落地后弹起,就在他面前又洞穿了他的马车后,落在了几十步外。
他的眼里,上一秒还是军阵整齐的守军,此刻横七竖八,血肉齐飞,惨叫不断。尤其是被炮子直接打中的两人,直接成了一摊肉泥。
吓的木炎达瞪大眼睛,一动都不敢动。这可是火炮,大鲁国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出现的热武器,但他呆滞的状态很快就被城外的令一声巨响打断。
“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一炮,正打在城墙上的箭楼,直接把整栋建筑拦腰打折了,箭楼直接倒在了城墙上。瞬间就摔死,砸死十多个弓箭手。
这一幕,让这个叫木炎达,四十多岁的人彻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他自诩也是马上将军,攻城战也打过不少,可像这样的情况,确实是第一回遇见。
就在木炎达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时,城门外喊杀声震天,吕方、郭盛等人率领的朝晖军一连的兄弟们越过破碎的城门,冲杀上去。
木炎达回过神,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匆忙下令守军们拼死抵抗。然而,守军在这强大的攻势下,显得不堪一击。
郭盛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马当先,所到之处,守军纷纷倒地。扈三娘和孙二娘双刀齐出,犹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中,杀得守军胆寒。陶宗旺则指挥着士兵们架起云梯,迅速攀登城墙。
木炎达眼见局势越来越危急,心中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他趁着混乱,偷偷溜下城墙,想要从毗陵的南门逃走。
可刚跑到一个拐角,就迎头撞上了一个传令兵。两人都被撞倒地,传令兵一看是太守,连忙去扶。
木炎达看清了不是敌人,满脸愤怒,刚想开口大骂,那个传令兵大喊:“太守大人,不好了!不好啦!西门,南门,北门全都出现手拿蓝底红花旗帜的军队,正从三面攻城!”
木炎达一听“嗷”一嗓子,又吓倒在了地上。传令兵去扶,木炎达却是指着东门,钱元宝手里举着的旗帜说:“是不是……和那胖子……手里举着的……一样?”
传令兵一看,立马点头:“没错!全是一样的,蓝色的底子,红色的荷花,依小人看,四面的队伍,定是一家的……”
“啊!天亡我也!”木炎达大喊一声,昏迷不醒。幸亏毗陵的守军副将郁非及时带兵前来掩护,传令兵将太守背了起来,在毗陵的城中穿梭,躲到了太守府。
要说这副将郁非还算是有些本事,手拿一对熟铜锤,带领自己50个亲兵就发起了反冲锋。
一时间倒也堵住了,钱元宝手下朝晖军一连的100多号人。而郁非本人,仅凭双锤和一副铁甲,就一人独战五将。
尽管郁非勇猛异常,但吕方、郭盛、扈三娘、孙二娘和陶宗旺五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郁非渐渐力不从心,汗水湿透了他的铁甲。
突然,扈三娘瞅准时机,双刀如闪电般向他腿部砍去,郁非一个踉跄。郭盛趁机一戟刺来,他急忙举锤抵挡,却露出了胸前破绽。孙二娘纵身一跃,双刀直取他咽喉,郁非只能偏头躲避,脖颈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钱元宝指挥后续部队从侧翼包抄过来。郁非的亲兵们腹背受敌,纷纷倒下。他深知大势已去,心中悲叹。
然而,他宁死不屈,怒吼一声,拼尽最后力气挥舞双锤,做着最后的挣扎。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众人团团围住。
在绝望中,郁非双锤击顶,自杀而死。钱元宝看着他的尸体,感慨道:“也算条好汉。”随即安排人将尸体抬出,准备战后厚葬。
东门被攻破了,钱元宝不迟疑,让五人分兵帮助其他三个门。至于钱元宝,身旁跟着神医安道全,轰天雷凌振与手拿大铁锤的池伦。
那几个把郁非尸体抬出去的一连兄弟,回来时,正艰难的把轰天雷凌振的炮推进城。
这时钱元宝想到了什么,就问凌震:“凌震兄弟,你带了多少炮子啊,还够不够打下其他城门?”
凌震一脸尴尬,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原来有10发呀,那够了。”钱元宝有些开心。
“呃,哥哥,就剩一发了……”
“我尼玛!你怎么不省着点打啊!”
“天地良心啊,哥哥!刚才攻城的时候就属你喊的最欢,开炮,轰他……”
钱元宝被凌振说的哑口无言,幸亏吕方前来解围:“禀报哥哥,发现太守府邸!”
“好!拿下太守府邸,活捉太守!”钱元宝大喝一声,命令很快传到四面八方,各城门攻入的朝晖军,都只留下少数在城门口守着,其余人都进入城内开始清理剩余守军。
到了太守府门口,豪华的玄色木门前,站着十个死士,一个个光着膀子,手里拿着刀和盾,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吕方郭盛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死士。那些死士虽训练有素,但在这两位猛将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吕方长戟一抖,便挑翻两人;郭盛方天画戟一挥,又扫倒一片。其余死士见状,胆战心惊,却仍硬着头皮往前冲。
扈三娘、孙二娘迅速从两侧包抄,双刀上下翻飞,将死士杀得节节败退。钱元宝等人随后跟上,不一会儿,十个死士便全部倒地。
众人冲进太守府,只见里面一片混乱,家丁和侍女们四处逃窜。钱元宝大声喊道:“木炎达,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快快出来受死!”
就在这时,内院里传来一阵响动,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皮甲,手拿大弓的女人。在她身旁围着二十多个穿戴兽皮的鲜卑人,都举着弓箭,看到有人进院就不停射箭。
幸亏钱元宝躲的及时,没有被射中,不过他身前的两个一连的兄弟可就惨了,身上最起码中了十箭。
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钱元宝一下就发火了,因为那些箭矢他很熟悉,和射中全力兄弟身上的箭一模一样。
“他娘的,鲜卑狗!凌振把你的铁炮推过来!”
听到钱元宝的怒吼声,轰天雷凌振也不迟疑,带着几个兄弟一起推炮。陶宗旺立马去拆了两扇门板,和吕方郭盛两人一起扛着挡在铁炮前面。
鲜卑人的弓箭,像不要命似的使劲射来,不过都被门板挡住了。很快,凌振瞄准,点火,最后一个炮子打出,一炮轰出,那威力直接将聚集的鲜卑人炸得七零八落,内院厢房的大门也被炸得粉碎。
那女人更是凄惨,双腿被炮子打断,趴在地上惨叫连连,说自己是太守的小妾,并大喊饶命。钱元宝冷哼一声,“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说罢,带着众人冲进内院。
三个侥幸没死的鲜卑人仍在负隅顽抗,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众人扑来。进攻其他三个门的兄弟们已经赶到了,李鬼,李云和武大郎从围墙上跳下来,与三人厮杀在一起。
厢房里跑出来的最后几个家丁,各自举着兵器帮鲜卑人。吕方、郭盛等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内院里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而此时,躲在角落里的太守木炎达被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趴在床底,颤巍巍的从木床底下爬出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厢房的门口。
没过多久,鲜卑人被全部歼灭。钱元宝一眼就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木炎达,上去就是一脚踹翻,并大骂:“你竟然勾结鲜卑人!毗陵城中百姓那么少,定然是你做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顺手接过李云递过来的朴刀,刚准备砍下去。
木炎达用鲜卑语大喊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等死。但迟迟没有等到朴刀落下,反而是被人按住了手脚,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只因为朱武及时赶到,拦下了钱元宝,因为他发现木炎达不是大鲁人,也不是孙吴手下,而是被鲜卑王打入江南地区的细作,不能草草的将他杀了,留着或许有大用。
朱武让钱元宝压住恨意,然后凑到他耳边说:“哥哥,小可认为,既然已经攻入了城,就应当发布安民榜文,修补城墙城门,清理城中不愿投降的守军,尽快恢复毗陵郡的运转……”
钱元宝想了想后,舒展了眉头说:“那朱武兄弟辛苦一下,带武大郎去清点武库和粮仓,合理安排……”
朱武拱手:“得令!”
钱元宝望向众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高虬,方辣,李鬼带兵招降和清理守军。赵吉处理安民榜文,聚集百姓,说明情况……”
“得令!”
钱元宝看了看四周,这个豪华的太守府,满眼怒火:“池伦,麦谷子,金镰刀,黄榔头,把这个充满铜臭的府邸拆了,木石砖块拿去修补城墙城门,一人负责一面。”
四人各自拱手:“得令!兄弟们,上!”
这时钱元宝看了看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梁山好汉们,深深一拱手:“多谢诸位!”梁山好汉们回礼后,消失在了原地。
毗陵城,终被朝晖军收复,四个城楼都挂起了芙湖旗。钱元宝站在北城门,望着城内忙碌的朝晖军和百姓们。
李云手拿朴刀站在钱元宝的身旁,心中莫名起了一把火,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同样是跟随某人,在江南征战,但死在了马蹄之下。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云,我交给你一个大任务。”钱元宝望着城下,表情不变的冷冷说。
李云回过神,恭敬等待:“哥哥请讲!”
钱元宝继续冷冷的说:“去接管大牢,挑选能用的罪犯,充当敢死队。要快,马上就会有大用。”
李云笑了笑:“哥哥,这仗都打完了,怎么还需要敢死队?”
钱元宝也笑了笑:“怪不得你在梁山排名这么靠后,眼前的仗是打完了,背后的仗才刚开始。去吧,我们需要搞定的敌人马上就会来了。只要把他们都杀干净了,我们才算是真正拿下了这毗陵城,去吧……”
“得令!”李云答应后下城墙去了。
半个时辰后,朝晖军一连的一位兄弟上城楼来,给钱元宝送茶水的时候说:“城中两个世家的家主求见。”
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钱元宝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