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宝望向手中五张牌,开始挑选,分别是:神火将军魏定国、毛头星孔明、白面郎君郑天寿、操刀鬼曹正以及双鞭呼延灼。
前面四个虽然也是能战之将,但很明显若是直接出战,也未必是这个叫蔡合的对手。
至于呼延灼,他的武艺在梁山中可是能排进前十的,若是让他出战一定特别精彩。尤其是他的武器,两条水磨八棱钢鞭。要是对上蔡合那两条炭黑铁锏,一定很有看头。
蔡合那边,经过两战,已经击败了四名对手,但仍然气息不乱,还在叫阵:“那姓钱的胖子,到底不过是个土匪而已,手下没有能战之人吗?休要再拖拖延延,赶紧跪行到我马下,尚可留你全尸!哈哈哈哈!”
钱元宝也不恼火,只是回答:“蔡合是吧?你很能打是吧?能打有个屁用啊!”随后立马从手中抽出双鞭呼延灼的卡牌,向前一扔。
白光闪过,一员中年猛将出现在钱元宝面前,只见他穿一副乌油对嵌铠甲,套一件七星打钉皂罗袍,戴冲天角铁幞头,束锁金黄罗抹额。双手端着两条水磨八棱钢鞭,胯下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
呼延灼现身后,先毕恭毕敬,回身朝着钱元宝一拱手:“见过主公!”踢雪乌骓马长嘶一声,就像也在行礼一样。
钱元宝微微点头:“呼延将军,咱们闲话少叙,看见对面那个用双锏的人了吗,可有把握拿下他?”
呼延灼看都不看,只是再次拱手:“请主公放心,末将这便将他擒来!”最后转身,拍马出战。
蔡合看见钱元宝的阵前突然出现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不免有些惊恐,但想到背后有自家主公杨羡,和上万将士看着,也只好故作镇定。
说实话,蔡合已经算是高手,手中黑锏不知夺走多少人性命。但偏偏这一次,他遇上的是呼延灼,前边又打过两阵,体力已然耗去一半。
只是他性格暴烈,也不管那许多,再次大骂:“那个使双鞭的鸟人听着!夺你性命者,蔡合!”
呼延灼面色冷淡如水,这蔡合还不够格让他动气。眼看二人还有十几步距离,各自拿起鞭锏,准备拼死一战。
“嘭!”一声响,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然交手一回合。本事不如他两人的,甚至于没看清,二人的招式。
紧接着,二人又战在一起,鞭锏相碰,火星四溅。蔡合虽体力有所损耗,但依旧奋力挥舞着双锏,攻势凶猛。
呼延灼则沉稳应对,手中双鞭如两条蛟龙,上下翻飞,防守得滴水不漏。又过了十几个回合,蔡合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招式开始变乱。
呼延灼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双鞭如闪电般朝着蔡合攻去。蔡合想要抵挡,却力不从心,被呼延灼一鞭击中手臂,黑锏差点脱手。
蔡合心中一惊,正想后退,呼延灼的另一鞭又已至眼前。他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就在这时,杨羡阵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直朝呼延灼而去。
钱元宝见状,大喊:“小心!”呼延灼急忙侧身躲避,这才躲过一劫。蔡合趁机退回本阵,呼延灼也勒马回营。钱元宝看着杨羡的方向,眼神冰冷。
钱元宝大骂:“杨羡!你个狡诈恶徒!只会放冷箭吗?”
杨羡却不在意,只是冷笑两声并没回答。蔡合负伤,自然不能出战,接替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将,皮甲外罩着锁子甲,头戴一顶红缨盔,胯下一匹黄马。背上所披的战袍绣着两个金字:主父。
那小将一出来便喊:“那贼寇!可有人敢与我主父成一战!”喊完手中长枪高举。
钱元宝却是看到了主父成腰间挂着的战弓,看来刚才的冷箭就是他放的。于是抽出白面郎君郑天寿的牌,把他召唤出来。
郑天寿骑着一匹白马出来,手里提着一柄朴刀。钱元宝和他交代了几句话:“那家伙是个爱放冷箭的小人,你与他斗,切记佯装战败,待他放箭之时,定然有人处理!”
郑天寿答应一声,便拍马前去。郑天寿与主父成交手几个回合后,便依照钱元宝的吩咐,佯装不敌,拔马往回跑。
主父成见状,哈哈大笑,以为胜券在握,立刻取下腰间战弓,搭箭拉弦,瞄准郑天寿的后背射去。
就在他全神贯注放箭之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主父成只觉脖颈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子一软,便已滚落马下。
原来,钱元宝早有安排,在主父成放箭的瞬间,暗中安排了擅长用弩箭的采菱人将其射杀。
杨羡那边顿时一阵骚乱,没想到主父成竟然如此轻易就丢了性命。钱元宝趁机大声喊道:“杨羡,你手下无能,还敢如此嚣张!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杨羡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钱元宝则指挥着呼延灼等将领,带领众人朝着杨羡的阵营冲去,一场大战即将全面爆发。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一阵炸雷,随后下起倾盆大雨,减缓了钱元宝大军冲锋的速度。这一放慢,便给了杨羡撤退的时间。
两边大军你追我赶,直到日落时分,已然向北追出了三十里地,又到了郁水边,此处果然有一座大桥,杨羡大军就是从这边过来的。
雨早已停了,却又天黑无法再战,于是两边都安营扎寨,静待明日天亮。
只是半夜,体力恢复的蔡合不顾杨羡将令,非要和呼延灼再斗一场。没办法,两边又各派出一千人,共举火把,为二人准备一场夜战。
白天蔡合败下后,心中一直不服。呼延灼那边,差点遭冷箭暗算,更是心中郁闷。听到叫阵,正是出气的好机会。
转眼之间,鞭锏再次相接。这一次,蔡合拼尽了全力,手中铁锏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他的不甘与愤怒。呼延灼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双鞭挥舞,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同时寻找着蔡合的破绽。两人在火把的照耀下,身影交错,鞭锏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激战中,蔡合瞅准一个机会,猛地朝着呼延灼的胸口砸去。呼延灼侧身一闪,同时一鞭扫向蔡合的腿部。蔡合连忙跳起躲避,却露出了上半身的破绽。呼延灼眼疾手快,双鞭如两条蛟龙般直击蔡合的双肩。蔡合吃痛,手中铁锏差点掉落。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呼延灼大喝一声,双鞭重重地砸在蔡合的身上。蔡合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杨羡一方的一千人见状,立刻上前救援,将蔡合抢了回去。钱元宝这边的将士欢呼起来,呼延灼勒马回营,这场夜战以钱元宝一方的胜利告终,为明日的大战增添了不少士气。
杨羡军中,这一晚可算是热闹了。先是被铁链锁住关在木笼里的祝虎、祝彪,一阵白光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后是蔡合被呼延灼打中那几鞭,砸断了骨头,震碎了内脏,没能熬到天亮,口吐鲜血而死。
杨羡在大帐中大骂了半夜,直到天明才停住。毕竟在他眼中,钱元宝不过是一个无用的胖子,他那个爵位,也只是走了狗屎运才得到的。
然而,钱元宝那边可不会放过他,太阳一升起,立马派人骂阵。烦得杨羡无可奈何,只能出兵。
这次出阵的是两个清瘦的阴柔战将,左边的,铁甲外套一身宦官服饰,戴一顶圆铁帽,左手持圆盾,右手持长剑,骑一匹杂色马。右边的,同样打扮,只是手中拿一条长矛,骑一匹花色马。
采菱人向钱元宝说:“这二人是太监,叫刘危和周障,也是杨羡手下的十一副将。”钱元宝不犹豫,直接召唤出操刀鬼曹正、毛头星孔明,让他们迎战。
另一边,其实钱元宝已经安排好了,让神火将军魏定国连夜带兵,埋伏在杨羡大军的侧翼,随时准备火攻。而此刻曹正提着特大号屠宰刀,孔明拎着哨棍,各骑一匹战马,冲向了两个太监。
曹正的屠宰刀带着风声劈出,刘危慌忙举圆盾去挡,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盾面竟被砍出一道深痕,震得他手臂发麻。周障见状,挺长矛直刺孔明心口,孔明哨棍一横,精准架住矛尖,随即旋身一扫,逼得周障勒马后退。
两人缠斗不过十回合,曹正已摸清刘危的路数:这太监盾剑配合虽稳,却架不住他屠宰刀的蛮力,趁刘危换气的间隙,曹正刀锋一转,从盾沿下削过,直擦刘危手腕,吓得刘危弃盾回剑,险之又险才保住手臂。孔明那边也占了上风,哨棍舞得密不透风,几次打在周障马身,那匹花色马受惊嘶鸣,乱了周障的阵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浓烟裹着热浪直冲云霄,是魏定国的火攻到了!杨羡大军侧翼的营帐瞬间被火海吞噬,士兵们惊呼着四散奔逃,阵脚瞬间大乱。刘危和周障见后方失火,哪里还敢恋战,虚晃一招便要回撤。
曹正哪肯放过,大喝一声“休走!”,刀锋追着刘危后背砍去,虽没劈中要害,却划破了他的宦官服饰,露出里面铁甲上的裂痕。孔明也驱马拦住周障去路,哨棍砸向马腿,周障慌忙提缰,长矛却被孔明一棍打飞。
杨羡在中军帐看得真切,见侧翼失守、前锋又败,知道大势已去,急令“撤兵!往桥对面退!” 残兵们丢盔弃甲,跟着杨羡往北方奔逃,曹正和孔明在后紧追不舍,沿途又斩杀了十几个溃散的士兵。
杨羡虽然打仗不行,撤退还是挺厉害的,大部分军队很快就撤过了桥,只留下刘危和周障两人的两千亲兵挡住追兵。紧接着,等桥梁完全被破坏后,继续撤军,很快就不见了半点踪迹。
重新寻找地方驻扎后,杨羡要求清点兵马,军中主簿哆哆嗦嗦的跪在杨羡身旁,颤巍巍的说:“禀……禀主公……此战过后……还……还剩能战之士……一……一万……”
杨羡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但额头早已青筋直冒。主簿没听到主公发话,只好继续说下去:“随军出征……十一副将……还……剩六人……所战死副将……分别是主父成、张统、蔡合、周障、刘危……”
“嘭!”杨羡一巴掌拍在面前条案上:“钱元宝!我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