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宝压住了怒火,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两锭银子,让侯建摸过去,找机会看看对方来了多少人。
倒不是想动手,毕竟周围这么多狂热的信徒,一旦把事情闹大了,搞不好会被村民围而攻之。绝不能伤到那些背篓中的小孩,所以只能从长计议。
不多时,就看到侯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接近了薛铁龙。从两人的表情来看,二人的交流很融洽。爽快的接过银子后,侯建得到了一串念珠。
绕过那些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信徒后,侯建到了钱元宝的面前:“王上,查明白了,来了一架马车,只有十几个人组成的僧团,全部都是和尚,武器只有短刀和木质或者铁质手杖……”
钱元宝撅着嘴,很不情愿的看着那一帮人模鬼样的光头,张嘴就说:“瞅瞅他们那个样子!不管是钱财还是粮食,全都一把接下,塞进马车里,哪里有半点儿出家人的样子?简直和土匪一样!尤其是那两个死秃瓢!眼珠子就一直没有从那个姑娘的身上移开过!”
说话声音大了些,周围的信徒全都皱着眉,脸上全是你别害了我们的表情。还有人做出噤声的动作,那意思是别让那些个和尚听到了。
不过,是没什么用的。很显然有离得近的一个和尚,听到了钱元宝的话,瞪着眼睛就往这边走来,气势汹汹的好像要吃人。
一个衣着破烂的老汉朝着他双手合十下拜,眼神中充满了崇敬。结果和尚只感觉这老汉挡了他的路,抬起腿当胸就是一脚。直接把这个老汉踹的翻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哀嚎。
周围的人一个都不敢上前,生怕得罪了和尚,自己就不会被赐福了。一个个双手合十,念诵佛号的声音更大了。
很快这和尚就和钱元宝四目相对,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胖子竟然不朝着自己跪下参拜,而且还隐隐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威压。
钱元宝依旧瞪着和尚,但却对侯建说:“确定就这么多人吧?那可要动手了。”
侯建极为恭敬的回了一句:“尊王上号令!”然后一边走向那个自寻死路的和尚,一边打开自己的招文袋说:“这位大师傅!和气生财嘛,我这儿还有一锭银子。这就送于你买些个酒肉餐食……”
被这么一打扰,这和尚也就看向了侯建:“嘿嘿,阿弥陀佛,你倒是个懂事的,一会儿你就不用跟他一起挨打了……”话还没说完,手就伸了过去,要去摸招文袋里的银子。
哪有什么银子?只有侯建的一把绣花针,他手刚一伸下来,就被绣花针扎了个对穿,疼的他顿时龇牙咧嘴大叫。
紧接着就觉得脖子上面一阵冰凉,伸出另一只手一摸,摸到了一股热流。朝着手上一看,是自己脖子流出的鲜血。
再看侯建,左手拿着一把绣花针,右手反握一把裁衣刀,连续不断的朝着和尚胸口的要害乱戳乱刺:“你个死秃瓢,竟然敢瞪我家王上!万死不能免你罪孽!”
周围的信徒都被惊吓到了,纷纷大喊起来。其他和尚看到了这边的异样,全都拿起兵器冲过来。
钱元宝毫不在意,把手中三炷香向前一扔,随后从系统卡池里抽出五张卡牌来,也不看,直接就向前一丢,把五个梁山好汉全部召唤出来。
分别是:拖着朴刀的赤发鬼刘唐、手持杆棒的毛头星孔明、扛着铁锹的九尾龟陶宗旺、拄着水火棍的铁叫子乐和、双手握大刀的一枝花蔡庆。
别人都是老面孔,只有刘唐是第一次出现,只见他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穿一身锈迹斑斑铁环甲,踏一双方方正正铁片靴,戴一顶狻猊吞天生铁盔,用一条宽背锋刃长朴刀。
钱元宝看了他这副形象,暗暗的说了一句。果然是人靠衣装,这样看倒是像个将军了。水浒传里中对的描写,几乎就是个烂醉汉。这才像是梁山第二十一位好汉,天异星,赤发鬼刘唐。
而那帮和尚的头目,也就是曾经在赤血军中任职的薛铁龙,也看清了胖子的面容,知道是自家王上找来了,拄着锡杖一个劲的往丛林里跑。
他自己心里是有点数的,就他那些本事,对付一般人也还凑合,但要是和钱元宝手下的人打起来那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他可是不止一次的见过,那些从王上手中扔出来的卡牌变成的人,手段有多厉害……
但留下来的那些和尚却不知道,自己的头领薛铁龙,已经悄无声息的逃命去了。还像寻常一样,挥舞着手中的短刀铁杖,要去好好的教训面前这个胖子,以及那五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衣着怪异的汉子。
说他们不怕吗?当然不怕,毕竟有人数优势,而且他们还想着如果打不过可以鼓动信众去拖延,这样就能顺利逃了。
只可惜他们永远想不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是六个什么样的对手。和尚们抄起刀杖反扑,孔明挥杆棒与两个和尚缠斗,杆棒撞得短刀火星四溅,一时难分胜负;陶宗旺铁锹横扫,被持铁杖的和尚死死架住;乐和遭三个和尚围攻,水火棍左右挥打,也只能勉强支撑。
侯建见状,左手绣花针直甩,正中一个和尚眼眶,趁其惨叫,右手裁衣刀直刺心口;刘唐朴刀劈出,和尚举刀格挡却被劈断刀刃,当场被穿透胸膛;蔡庆大刀斜斩,瞬间便有和尚身首分离。
钱元宝双手抱胸,嘴角撇着不屑,眼神扫过挣扎的和尚,像看一群跳梁小丑。刘唐、蔡庆如入无人之境,眨眼放倒四五个,剩下的和尚胆寒失势,孔明几人趁机发力,很快将其制住。
“说!是谁叫你们来的?为什么这些百姓要把自家的孩子放到背篓里!不说实话,把你们的光头全砍下来!”钱元宝,一脚踹翻一个被打断了腿的和尚,朝着他大吼。
“哎呦!哎呦呦……”翻倒在地的和尚,捂着腿痛苦哀嚎,摇头晃脑:“大王……大大王!饶贫僧一命吧……说……我都说……”擦了一把脸上流出来的冷汗后,接着说:“我们是跟左护法出来的……就是薛铁龙……那些孩子……都是贡品……哎呦……周佛王要用这些孩子……从挹娄酋长那里……换来利益……”
一听到挹娄,钱元宝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这个时代可是对照东晋时期的,那些孩子被送到挹娄人那里,绝对是凶多吉少。暗暗的抽出了自己的骨朵,使劲的握在手中。
咬牙切齿的问:“我只问你一句……他们是不是说,这个叫卖羊?”
和尚听清了问话,竟然露出一脸极为难看的笑容,语气中稍显谄媚:“大王怎么知道?他们都叫卖不羡羊,难道大王……”
“噗!”一声,钱元宝使尽全力,挥动手中骨朵,一击直接砸碎了和尚的天灵盖,那和尚瞬间就去见了他的佛祖。钱元宝的表情又悲又愤,大喊:“挹娄!我发誓,迟早将你们挫骨扬灰!”
这时,乐和凑过来问了一句:“王上,这些和尚怎么办?”话还没问完,那些信徒涌了上来。
信徒们看着地上和尚的尸体和血泊,有的瘫坐在地哭喊,有的冲上前抱住钱元宝的腿,磕头求他救救孩子,还有人指着马车,让他快去阻止“贡品”被送走。
钱元宝以为他们开了窍,不再愚昧的迷信所谓的周佛王了,没想到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卖到异族人手里。
“不是?你们知道什么叫不羡羊吗?”钱元宝怕他们冥顽不灵,就要打破他们最终的幻想。
那些信徒摇摇头,或许是真不明白,又或许是知道了不敢面对,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的。
钱元宝叹了口气说:“我只能跟你们讲,挹娄人爱吃羊……又说那是卖羊……”
这下,所有的信徒全都呆愣愣的,他们的世界观崩溃了,他们以为自己信仰的是一尊救苦救难的佛陀,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鬼……
“刘唐兄弟,你和陶宗旺两人,去把那个叛徒给我抓过来……”钱元宝感觉有些疲惫了,不高兴亲自去追薛铁龙,就让刘唐去了,他们两人刚转身又补了一句:“死活都行……”
“尊王命!”刘唐和陶宗旺一同施礼,然后就各自拿着武器,跑入了丛林。
刘唐和陶宗旺循着踪迹追进丛林,枝叶间光影交错,很快就望见薛铁龙踉跄的背影。“叛徒休走!”刘唐大喝一声,朴刀划破空气直追过去。薛铁龙浑身一僵,知道逃不掉,猛地转身挥起锡杖,朝着刘唐迎面砸来。
刘唐侧身避开,朴刀顺势横扫,直劈锡杖杆。“咔嚓”一声,锡杖被劈出一道裂痕。陶宗旺趁机从侧面冲来,铁锹狠狠砸向薛铁龙膝盖,薛铁龙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却仍挥锡杖反抗。刘唐上前一脚踹飞锡杖,朴刀刀背对着他另一条腿猛击,“咔嚓”声再次响起,薛铁龙两条腿彻底弯折。
两人架起痛得昏厥的薛铁龙,像拖死狗般将他拖出丛林,扔在钱元宝面前。薛铁龙悠悠转醒,看着钱元宝冰冷的眼神,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们一家三个畜生!你爹薛纳瑞,我让他当太守,他竟然安排和尚刺客杀我!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谋害老百姓,还贩卖人口!薛铁兰呢!哦,他死哪儿去了!”钱元宝非常的愤怒。
薛铁兰是薛铁龙的弟弟,一家三口都是赤血军的老兵,全都立下战功,不过此时已经投在周永信的门下,心甘情愿做这个周佛王的右护法,并且已经改名叫薛佛兰了。
薛铁龙趴在地上,听到这话却突然嗤笑出声,嘴角扯着狰狞的弧度:“钱元宝,少在这儿装仁义!你那王位,本就该是我们薛家的!我爹刺杀你是为夺权,我卖孩子是为富贵,有何不对?”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狠戾,“至于铁兰?他现在是薛佛兰,跟着周佛王享尽荣华,哪像你,迟早要被周佛王碾碎!”
钱元宝非常不耐烦,不高兴废话了,挥了挥手:“乡亲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吧……”说完后转过身,缓缓的闭上双眼。
乡民们一哄而上,没多久薛铁龙也去见了他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