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ld Spa的社长具来焕叼着雪茄站在自家门店的门口。
看着隔壁城东来超市人潮涌动的景象，具来焕眼珠子羡慕的好似都在发绿光。
他的洗浴中心要是有这么多的顾客，他得挣多少钱啊！
Gold Spa只有在第一年开业的时候，因为这城东区这个商圈属于独一家，业绩比较好。
可紧接着第二年就开始不行了。
倒不是和城东来超市对面开了家同行洛天玛特超市一样，有了竞争对手。
迄今为止，融合洗浴、桑拿、汗蒸、按摩、足浴等多种服务的Gold Spa还是附近唯一一家大型高档洗浴中心。
占地虽说比城东来这种上万平米的大型超市小得多，也有一千多近两千平米，还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
按理说综合属性不差，但营业额就是一年比一年差。
根本原因就是很多顾客都吐槽体验了Gold Spa的服务水平后，感觉跟一般的小型洗浴中心没什么区别，价格还贵很多。
面对这种情况，具来焕先是祭出了末位淘汰制。
被顾客差评最多的员工，直接开除。
但没起作用，被开除的员工都是无所谓的就走了。
具来焕咬咬牙肉疼地推出了奖金制，获得顾客好评最多的前几名员工，给与两个月薪水的年终奖。
结果还是没用，除了豁得出去放下脸面讨好顾客的几个员工。
其他员工怎么看都有点摆烂的样子。
具来焕又从市场上招聘了一位扶桑来的移民担任新的店长，新店长移民南韩前，在以服务行业出众为名的扶桑有十几年的洗浴行业从业经验。
本来寄希望这个新店长能有所作为，但看着她折腾了许久。
营业额起色还是不大，具来焕彻底放弃了。
要不是Gold Spa的地理位置紧挨汉河景区，总是有不知情的新游客，玩累了愿意就近过来放松放松。
几乎失去本地居民市场的Gold Spa都快要亏损了。
现在虽然有盈利，但像李子成一天挣个十几亿韩元营业额那样，是想都别想了，业绩不好的时候，一个月都挣不了那么多。
具来焕已经将Gold Spa的转让信息挂出去了，但过去一个多月了。
陆续几波商谈的买家，考察完后，都在最后的价格上没谈拢，仍然在拉扯。
具来焕猛吸了几口雪茄，将烟蒂丢掉。
让烟雾在肺里转了几圈后，吐了出去，好似将烦恼也吐出去了。
再次看了看城东来超市的购物场景，具来焕转身回了自家店里，不看了，看多了闹心。
回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具来焕还没休息多久，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咚咚！”
女秘书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扭着丰满的翘臀走了进来。
“社长，有客来访，隔壁城东来超市的李子成社长，想跟您谈谈门店转让的事。”女秘书风情万种地说道。
以往心情烦躁的时候，看着美艳女秘书的柳腰，听着其甜腻腻的声音。
具来焕会立刻锁门推推车，出出汗，寻求二十分钟的心灵放空来排解烦躁。
但听清女秘书说话的内容后，具来焕瞬间清醒。
“快请！”具来焕满脸激动。
总算又有人来接他这个大坑了。
等会儿，秘书说的是......
隔壁的李子成？
具来焕本以为最近老是念叨城东来超市的营业额导致自己听错了，可接着随秘书走进来的人，让他意识到自己没听错。
进来的两个人里，首位就是最近一直霸占报纸头版头条的李子成。
“李社长，稀客啊，欢迎欢迎，快请坐！”具来焕脸上堆满笑容地说道。
随即起身向前迎了几步。
李子成和具来焕握了握手。
“具社长，打扰了！”李子成客气道。
“不打扰！不打扰！”
具来焕堆着笑脸，连连摆手。
等双方落座后，秘书给几人端上茶水，便转身离去并关好门。
“听闻具社长有意转让Gold Spa，正好我有意接手，不知道具社长打算卖多少钱？”
李子成直接开门见山。
具来焕看着李子成年轻的脸庞，面上笑呵呵。
心里却直嘀咕，以前都是同行来洽谈，这一个干零售的，突然跑洗浴行业来，跨界跨得真大啊。
但不管他，有钱就行。
拜李子成的真诚所致，他是真不怕对方买不起。
具来焕眼珠子猛转了两圈，才斟酌着问道：“价格先不着急谈，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李社长怎么突然有意踏足洗浴行业呢？”
他想试探看看李子成购买Gold Spa的意愿有多强烈。
“买着玩！”
李子成话音一落，给具来焕整不会了。
因为李子成的表情很认真，但说出来的话就跟字面意思似的，玩儿呐！
“不知道李社长愿意出多少钱？”
从来没跟年轻人打过交道的具来焕，也懒得用商业惯例话术打机锋了，便直接问了一句。
万一李子成是最近挣了钱内心膨胀了，直接摸不清市场行情报个高价，他就顺势下台阶大赚一笔。
“你想要多少？”
李子成再一反问，事情又回到了刚刚落座的原点。
具来焕凝神注视着李子成。
看似过了许久，其实只在一刹那。
很多年轻人，都喜欢装老成，但实际城府浅得很，有没有水平，盯一盯对方的眼睛就知道了。
淡定的表情，古井无波的眼神。
加上李子成最近搞出来的一连串热门事件，显然他不是凑巧运气好，装样子的虚浮小年轻。
回想起当初观看李子成在电视访谈节目，面对毒嘴马政宰羞辱，全场无声都为其捏了把汗时的犀利反击。
让具来焕想起了以前接待过的一位来自种花家的大客户说的话。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欣赏归欣赏，该挣的钱也要挣。
“其实不瞒李社长，我最近也接待了不少有意向的客户，已经有客户到了最后的洽谈阶段了，出价二十五亿韩元。”
具来焕开始张口扯淡。
接着装作惋惜地说道，“虽然我具来焕一向是讲诚信的，轻易不愿意毁约，但谁让现在是备受国民推崇的李子成社长想买呢。”
“这样吧，李社长要是真有意愿，就酌情再给加点，我就当交个朋友了。”具来焕故作豪爽地道。
具来焕话音落下，李子成不禁内心冷笑了一声。
我家城东来超市算上门前广场近万平米的地皮加房产，市场价才60亿韩元左右。
Gold Spa才不到两千平米也敢报价25亿？一个三层小楼，又不是摩天大厦，当老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
李子成淡淡道：“我出12亿韩元。”
具来焕愣了一下，他刚刚好像说的是让李子成酌情加点钱吧。
韩佑泰在一旁看着李子成的侧脸，很想问一句。
子成哥，商业谈判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拦腰砍一半？
“咳咳！”
具来焕现在没抽雪茄都被莫名呛了一下。
“李社长，我说的是......”具来焕迟疑着说道。
“具社长，Gold Spa的房产根据市场行情，就是这个价！”
李子成直接出言打断了具来焕。
“李社长，不能只说房产价值啊。”具来焕一脸夸张地说道。
随即抬头指了指四周高档的装饰风格。
“我这地方，你看这装潢，金碧辉煌，好多用料都是进口的，跟超市的普通装修，成本区别可大的很。”
“还有很多的洗浴，按摩用的自动设施，那都是高档货。”
看着具来焕面色激动，唾沫横飞的样子，李子成皱了皱眉。
不是心里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一点，赞同对方。
只是怕对方把口水喷到自己身上。
“我再加1亿韩元，13亿韩元。”
“你同意，我立马叫隔壁的财务和法务过来拟合同。”
“不同意，就算了！”李子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具来焕看着李子成过分年轻的脸颊，只感觉自己多年经商的经验都用不上了。
其实李子成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报价具来焕还是能赚一笔的，因为Gold Spa的房产是后者趁着97年亚太区金融危机时抄底买的，价格还不到8亿韩元。
僵持片刻后，具来焕憋出来一句。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