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联手共识后,九人迅速离开了这片刚刚结束战斗的区域,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巨石背后稍作休整,并趁此机会相互介绍,统一情报。
秦云作为军方代表和临时指挥,率先开口:“军方,秦云,铸身境初期,负责正面攻坚。这两位是我的战友,李盾,铸身境初期,主防御;王箭,气血境九层,远程支援。”
李盾沉默地拍了拍他那面巨大的盾牌,王箭则点了点头,背后长弓引人注目。
荆云代表监察院,言简意赅:“监察院,荆云,铸身境初期。”
他顿了顿,补充了半句,“擅攻。”
目光扫过江尊和谢秋水,带着审视。他身后的三人也随之开口:
“影,气血境九层,潜行,侦察。”
“沐雨,气血境九层,医疗,能量感知。”
“石峰,气血境九层,力量,侧翼突击。”
最后轮到江尊和谢秋水。
“江尊,云城一中,气血境……七层。”江尊报出境界时,秦云和荆云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刚才他展现的实力可不像普通气血七层。
江尊继续道,“刀法,略懂雷法,功法对黑气有一定抗性。”
“谢秋水,云城一中,气血境九层。”谢秋水清冷道,“剑法,冰系,同具抗性。”
简单的介绍,却让双方都对彼此的实力和定位有了初步了解。
这支临时小队,拥有三名铸身境,六名气血境后期乃至巅峰,而且各有所长,阵容堪称豪华。
“好了,现在交换一下关于这黑雾的情报。”
秦云神色一正,将之前遭遇赵莽、孙立被污染,以及之后遇到的其他被污染妖兽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被污染者力量暴涨、失去理智、生命力透支的特征。
江尊和谢秋水也将他们观察到的黑雾扩散趋势,以及黑气对心智的侵蚀、放大负面情绪等特点补充出来。
沐雨结合双方的描述,总结道:“综合来看,这黑雾的危害主要有三:
一,直接侵蚀心智,放大欲望与执念,最终使人或兽彻底疯狂,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二,透支生命潜能,换取短暂的强大力量,但过程不可逆,直至死亡。
三,具备污染扩散性,被污染者似乎也能成为新的污染源,或者至少会加速黑雾的蔓延。”
她语气沉重:“最关键的是,目前看来,除了你们二位因功法特殊具备一定抗性外,我们其他人一旦被黑气大量侵入,几乎无法靠自身驱除,后果不堪设想。”
影补充道:“而且它在持续扩散。如果我们不主动探寻其源头并设法阻止,最终整个秘境都会被黑雾笼罩。届时,我们无处可逃。”
结论令人心惊——不解决黑雾,所有人都得死。
“所以,我们没有选择。”秦云握紧拳头,目光扫过众人,“必须去源头看看!弄清楚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办法遏制甚至清除它!”
“同意。”
“必须去。”
众人纷纷表态,眼神坚定。危机面前,退缩只有死路一条。
统一了目标和决心,九人不再耽搁,由影在前方探路,沐雨感知能量流向,其余人保持警戒阵型,朝着江尊所指的黑雾弥漫而来的方向,也就是疑似源头的区域,快速而谨慎地行进。
队伍随即开拔,朝着江尊所指的黑雾弥漫方向谨慎前行。
九个人的队伍,目标大了许多,但也带来了更强的安全感。
军方三人与监察院四人显然都训练有素,行进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前后呼应、侧翼警戒的简易阵型,将相对“野生”的江尊和谢秋水护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这既是保护,也是一种观察。
路上,气氛比之前两人独行时活跃了些许,毕竟都是年轻人,在共同的压力下,交流是缓解紧张的有效方式。
“江尊兄弟,谢秋水同学,”秦云走在前面,回头问道,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看你们的身手,可不像是普通的高一学生。尤其是江尊你,那手雷法,霸道得很啊。”他亲眼见过江尊引动雷霆,印象深刻。
江尊笑了笑,应付道:“有些运气,得了点传承。比不上秦大哥你们军方系统培养出来的扎实。”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荆云在一旁冷淡地插话:“实力与年龄无关。”他这话不知是在说江尊二人,还是在说他自己。
他年纪也不大,却已是铸身境。
监察院那个高壮如铁塔的石峰,嗓门洪亮,对着江尊瓮声瓮气地说:“哥们,你那刀法路子有点野,但劲头真足!还有那生机,啧啧,跟沐雨妹子的感觉不一样,但都舒服!”
他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沐雨也轻声开口,带着研究者的探究欲:“江尊同学,谢秋水同学,你们那种充满生机的气血,似乎对这股死寂混乱的能量有天然的克制。如果能弄清楚原理,或许能找到更有效的应对方法。”
她身为队伍里的医师和研究者,思考得更多。
江尊沉吟了一下,道:“我们觉得,这黑气的核心在于‘混乱’与‘侵蚀’,它破坏平衡,透支本源。而我们的力量偏向‘秩序’与‘滋养’,所以能一定程度上中和它。但这黑气的层次很高,我们的克制也很有限。”
谢秋水言简意赅地补充:“根源不除,克制终是徒劳。”
她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片刻。
是啊,不找到并解决黑雾的源头,他们只能被动防御,而黑雾却在不断扩散、变强。
“影”如同幽灵般在队伍侧翼的阴影中穿梭,此时传来低沉的声音:“空气中的混乱因子浓度在缓慢提升,我们正在接近核心区域。都打起精神。”
王箭则更关心实际问题,他拍了拍背后的长弓,问道:“江尊,你那雷法,消耗大吗?对付那种被污染的怪物,效果如何?”
“消耗不小,不能常用。”江尊如实相告,“但对单体目标,尤其是被污染后防御增强的,效果显着,能造成僵直,方便致命一击。”
李盾扛着巨盾,闷声道:“这鬼东西,皮糙肉厚还不怕死,比普通妖兽难缠多了。要是能像江兄弟那样一下劈麻了就好打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着对黑雾怪物的了解、各自的战斗特点以及秘境中的见闻。虽然来自不同体系,但此刻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活下去,找到黑雾的秘密。
江尊和谢秋水也从中了解到,秦云小队之前猎杀石甲地龙,以及遭遇被污染的人类武者的事情,对黑雾的危害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雾气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灰黑色,光线更加黯淡,空气中那股令人心烦意乱的混乱气息越发明显,甚至连一些岩石和泥土都开始呈现出被侵蚀的暗淡色泽。
九人的心情也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愈发沉重,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四周。
他们知道,距离黑雾的秘密,或者说,距离更大的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